我打開門,看到長靜學長背著陽光站在門口,徹底愣住了。
「不歡迎我?」長靜學長咪起眼楮來。
我眨了下眼楮,不是幻覺,「當然不會!學長請進!」
長靜直徑走進來,我跟在他身後打量他。
嗯,今天的學長很不一樣。
亞麻綠色頭發被染成了純淨的黑色,身上穿著一件印有黃色大笑臉的白色T恤衫,是淺藍色的七分牛仔褲,腳下一雙明朗淺黃色的人字拖,看起來既陽光又隨意。
「怎麼了?」長靜回過頭來看我。
我指著他的頭發說︰「你剪了頭發?」
長靜伸手模了模細碎的劉海,點頭,「嗯,一點點,很明顯?」
我搖頭,「不會,仔細看才會發現。」
不知道怎麼的,長靜對我笑了,雖然只是那麼難以察覺的微笑。
「是嗎?」長靜似乎心情變得很愉快,口氣都帶著一點歡快。
我有點希望是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
「嗯。」我對他笑笑,招呼他到客廳,「學長要喝什麼?」
「暫時不用。」長靜四處走動下,左右看了看,「你家人不在?」
「嗯,他們都有事出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林錦茹和老爹去哪了。
一大早的,林錦茹就出去了,隨後老爹也出去了,這對平時沒事總愛在我面前秀恩愛的夫妻竟然會同時不在,還真奇怪。
「言歸正傳。」長靜推了推眼鏡坐下,我卻整顆心提起來了。「幾天了,你怎麼不回學校上課?」
我有點心虛,「我、我人不太舒服……」
「不舒服?」長靜學長眼楮一咪,起身伸手想試探我額頭。
下意識的,我竟躲開了。見他一臉質疑,我只好說︰「不是這里……」
「那是哪里?」長靜學長說著,向我逼近,眼鏡下的那雙碧青色眼楮亮得讓我心慌。
我抬頭,坦然與他對視︰「反正女孩子就是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有人說過,坦然反而是撒謊最好的掩飾。
「哦?」長靜目光一沉,拉住我手,輕輕將我電了下︰「真的?」
我一咬牙,「就是不舒服!」
「茲——」又被電下,「真的?」
我大聲的說︰「對,就是不舒服!」
「滋滋————」這次時間長多了太多,「真的?」
我全身麻木,臉頰兩邊濕濕的,「真的不……舒服,只要在哥斯拉學院,我就哪里都不舒服……」
長靜嘆息,「你讓我很失望……」
「學長,我……」我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不是為了學校的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寧萌,每個光彩奪目的強者背後,都會有黑暗與孤獨陪伴,成為一個強者的路上注定要承受別人所不能忍,其能忍的痛苦,才會從一群人中月兌穎而出……」長靜輕輕拭去我的眼淚。
「我為什麼要成為強者?」在這個和平的世界,為什麼還要成為強者?
長靜摘下眼鏡擦拭,垂眼看著地面說︰「為了保護我們所愛的人……」
「現在很和平。」
「你不能保證永遠這麼和平。」
「至少我活著的時候和平。」
「不,連這個你也無法保證。」
「……」我緘默,一下子沒了底氣,總覺得長靜學長這會竟變成了哲學家。
長靜學長遞給我一張紙巾,「別哭了,臉花了。」
「臭小子!你做了什麼!」突然,老爹沖進來,一把扯過我,抬腿對長靜學長的胸口踢了過去。
長靜一個側身躲過,手一伸,幾步就攀上老爹的手臂,用力向後一拖,將老爹的身體拉歪斜,打亂了老爹的步伐。
老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好歹是武術世家出身,還有點三腳貓功夫,立馬扎穩了馬步,改強攻為防守,硬是拖回了陣腳,手臂如薄紙一般在空氣彈動,連連躲過幾次長靜的鉗制,直取長靜的脖子。
「啪!」長靜頭一側,兩手指一夾夾,抵住老爹的偷襲,腳蓋一彎,迅猛的向老爹的腰部進行側擊。
「臭小子!」老爹大喝一聲,以為長靜要攻他下盤,腳正要抬起救護,手臂卻被突然收住膝蓋的長靜一把擰住,直接被扭按倒在地。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我目瞪口呆,撲過去大叫︰「學長,快住手!那是我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