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淼眉頭一皺,這次的雇主是個傻瓜嗎?自己還從沒有遇到過哪個雇主會這樣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回想起來當時對方也在委托里留下了電話,就算對方擁有天大的權勢,在一個殺手組織面前泄露身份,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吧。
柳淼淼拒絕了對方,離對方給出的情報里目標出現的時間還有八個小時,自己可以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可是一閉上眼楮,腦海里就浮現出柳玉和林塵的身影,無論怎麼也睡不著。
同一時間,在利物浦郊外的一座小教堂里,一名神父滿頭大汗地掛了電話,修卡雷斯和十二名聖騎士站在台階下方,修卡雷斯問道,「怎麼樣?」
神父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費力地說,「已經談好了,那個女孩……不,那個異教徒說晚上會按照時間行動,然後就掛了電話,裁決長大人,這樣就可以了吧?」
這些神職人員實在不是很了解凡人世界的事,跟別提殺手這個特殊行當了,那個神父在電話里完全是用布道或者傳教時那種溫和的口吻和對方交流的,而且差一點就露餡了,如果不是柳淼淼腦子里滿滿都是心事,也許會直接感覺到異常而先去暗中調查雇主的身份了,對她而言,通過這個固定電話查到對方的身份簡直輕而易舉。
修卡雷斯他們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對的,裁決長和十二名聖騎士相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修卡雷斯道,「你干的不錯,神父,好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神父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後就連忙跑了出去,天啊,一個來自梵蒂岡的裁決長突然降臨在了自己的小教堂里,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十二個全身被白布包裹著的又是什麼人,唯一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的身上全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神聖之氣,上帝啊,難道教廷和黑暗議會之間的大戰今晚要在這座城市爆發了嗎?自己只是一個鄉村教堂的神父,當然不會有人提前通知自己這種事情。
修卡雷斯拿出一張圖紙鋪放在桌子上,大致做了一下安排,他選擇抓捕的地點是在一座位于郊外的人口不是很密集的別墅區,所謂的「目標」就在其中一座別墅里,別墅區四周的地形是四面環山,這樣他們正好可以來個甕中捉鱉,凡是來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那十二名聖騎士卻完全沒有仔細听修卡雷斯的布置,一個聖騎士聳了聳肩幫笑著說,「別做那些無謂的事了,修卡雷斯大人,我們保證幫你把人抓到就是了,教廷十二名聖騎士同時出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修卡雷斯暗暗罵了這幫人幾句,如果論單打獨斗,自己一個人也能和一名聖騎士達成平手,然而這幫人仗著自己是教皇的直系下屬,無時無刻不給人一種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樣子,本來自己還安排了手下的十幾名執事也一同參與這次行動的,可是被這幫家伙給拒絕了,說什麼十二人已足夠,不要玷污了騎士的尊嚴。哼,這幫家伙,如果離開了他們手中的聖器,他們簡直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孱弱。
聖騎士在教廷里的地位雖然的確要比裁決長和紅衣主教高,修卡雷斯就是看不慣這幫人目中無人的樣子,他忽然惡意地希望今晚來的是幾名好手,好好讓這幫混蛋吃個虧。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各位了。」修卡雷斯忍住心中的不滿,勉強微微一點頭。
午夜十二點,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一輛紅色的寶馬無聲地行駛在郊外的小路上,最後在一片樹林里停了下來。
隔著茂密的樹叢,可以看見遠處亮著燈的別墅區,說起來,這些別墅群的選址也有夠奇怪的,依山而建不說,三面還都被小山丘包圍了起來,柳淼淼嘀咕著,自己也許可以繞道別墅後面的山崖上,直接順著繩索流下去,割斷那個目標的喉嚨。
她就像一抹清靈的虛影,融入進黑暗中,悄悄模了進去,很快選好了一處絕佳的狙擊地點,那是在距離目標00米外的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杈上,正好遠遠對著主人的房,四周也沒有很多灌木從,一擊得手後立馬開溜。
正當柳淼淼組裝好狙擊槍,正在調試鏡頭的時候,空中忽然亮起了一片白色的光芒,十二個包裹在白光中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出現的,就這麼懸浮在空中,圍成一個圓圈環繞在她四周。
柳淼淼睜大眼楮的同時,那張櫻桃小嘴也張大了,這是什麼?有人在這里拍電影嗎?還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僅僅過了三秒鐘之後,作為一名殺手的本能讓她從樹上跳下來,飛快地朝著自己的車奔去。
只听一聲巨響,那白色影子的其中一個,忽然從空中落了下來,正好壓在了車子上,那輛可憐的寶馬車窗爆碎,從車廂到地盤直接扁了下去。
空中傳來一個莊嚴而又肅穆的聲音,「所謂的黑暗議會的家伙,就只有區區這一個嗎,真是不值得我們出手。」
那個踩在柳淼淼車上的聖騎士卻是笑了起來,「不,她不是黑暗議會的人,她是那群搶走了聖十字架的奇怪家伙中的一員,抓她回去吧,或許我們可以問出聖十字架的下落。」
不管這些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是怪物也好,柳淼淼已經來不及去細想這些了,在強烈的危機感下,她立刻舉起狙擊槍,朝著站在她車上那個白色的家伙轟出了一發。
那顆9mm的狙擊槍子彈在踫到對方體外的聖光壁後直接消失了,那名聖騎士忽然飛了起來,直接從空中朝著柳淼淼撲了過來。
柳淼淼扔下狙擊槍,瞬間甩出了三枚飛刀,然後展開鬼千粼步法,身體帶著一串殘影地從那名聖騎士面前掠了過去。聖騎士體不加理會在他體外半米處化成了飛灰的飛刀,一個轉身,再次朝著柳淼淼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