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爾愣了,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倫敦街頭的惡棍,哪里還有半分強者的感覺,甚至連紳士那層外衣也被撕破了。他呆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問道,「那麼,請問一下,前天晚上在巴黎,那個英俊挺拔、一頭長發的男人是誰?被層層的藍色光芒包圍著,那難道不是您嗎?」
讓自己猜對了,這小子當時竟然真的在場,被他看到了。林塵怔了不到零點幾秒,大叫了起來,「該死的,那是我的哥哥,上帝啊,真不敢相信,您居然會把我們當成是同一個人,上帝作證,我們可長得一點都不像,您的眼珠子難道被狗叼走了嗎?」
笛卡爾仿佛沒有听到林塵罵他的話,連忙湊了上來,「那麼,您知不知道,您的哥哥現在在哪兒里呢?」
「見鬼,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我們又不住在一起。」林塵粗魯地一揮手,他現在已經完全代入安格斯的角色了,加上渾身還沒來得及融化的冰屑,這讓他的憤怒看上去更加地真實,回頭等著笛卡爾,「怎麼?你這混蛋,騙了老子我還不夠,還要去騙我的哥哥嗎?別看你有幾分力量,不過要是踫到我哥哥,他一招就能把你打翻在地!」
笛卡爾有點尷尬,一開始,他不敢直接去測試林塵的實力,怕會落得和那位金色騎士一樣的下場,所以就先跟對方把話挑明了,誰知道結果找錯人了,自己還把組織的機密對無關的人泄露了出去。
還好,幸運的是,對方以為自己是在騙他,那麼那段話就被當成是謊言了。但是按照守則,笛卡爾此刻也理應為了萬全起見而滅口的,可是他哪兒敢啊,且不說這家伙有個那麼強大的哥哥,就是柳淼淼這小丫頭也會殺了自己的。
他只是想不通,柳淼淼是怎麼看上這個野蠻粗魯、一無是處的小混混的,現在看來,林塵不過就是個稍微有點特殊能力的黑幫小老板罷了。
笛卡爾換了副臉孔,小心仔細地林塵身上的冰渣子一塊塊地拍落下來,只好承認自己是個騙子,溫和地笑著說,「您看,這實在是一場誤會,以您哥哥的實力,我這點力道是絕對不會傷到他的,不不,我沒有任何瞧不起您的意思,您和您的哥哥,只是力量的方式不同而已,就像您說的,您可以輕輕松松把我的家炸平的,我可不敢冒犯您。」對于這種人,笛卡爾最知道該說什麼話能讓對方高興,畢竟他也是從一個小混混成長起來的。
果然,林塵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笛卡爾趕緊道,「實話跟您說,其實我很仰慕您哥哥的實力,我編了這些謊話,其實就是想和您哥哥切磋一下,您明白的,是紳士之間的切磋,當然,我是怕他會拒絕,所以才出此下策。」
林塵怪笑起來,「紳士?我哥哥可不是什麼紳士,相信我,他會一劍殺了你的。」
笛卡爾微笑起來,「這您就不用擔心了,萬一被殺了,那也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和強者戰斗,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個夙願,您能告訴我,在哪兒可以找到您的哥哥嗎?」
林塵哼了一聲,「好吧,您要跟他決斗,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呢?狗屁關系也沒有。」他忽然笑了一下,轉過頭直勾勾地看著笛卡爾,「我倒是可以幫你找到他,不過,我可以從您哪兒得到什麼好處呢?我可是從來不白白幫人跑腿的,何況那個人還要拿劍去刺我的哥哥。」
笛卡爾笑了笑,很直接地說,「我的力量您也看到了,只要您幫我這個忙,以後如果您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敵人,我可以代為效勞。」
「敵人?」林塵咧了咧嘴巴,「我可沒有什麼敵人,我的人緣可好的很呢,您看到了,黑暗議會的議長都是我的朋友,光明教廷的教皇也要給我面子,我說想在梵蒂崗開個艷/舞派對,他就馬上帶著他那群神父去海邊釣魚去了。」
笛卡爾心里嘀咕,是嗎,我看八成是你用你哥哥威脅人家的(事實證明,又一次地被他猜對了),一擊就能打敗最強騎士,教皇自然也不在話下,就算毀滅教廷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的話,神之眼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那幾個分部長,可個個都是實力變態的家伙,也是被送往仙魔界的首要人選,就算是再強大的家伙,也擋不住四個分部長的聯合出手。
林塵干笑了幾聲,「這樣好了,我幫您找到我的哥哥,就算您欠我一個人情怎麼樣?有人情在,咱們就算是朋友了,如何呢?」
笛卡爾當然知道人情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當你欠下一個惡棍的人情時,他寧願去為對方殺一個人,也不願意欠對方人情。可是,自己現在需要討好這個混蛋,如果自己能為組織挖掘到一個強大的高手,那麼那個無能的老頭也就該下台了,自己將取代他,成為歐洲支部新的支部長,離最終的目標也更近了一步。
所以,只要能夠踏入仙魔界,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笛卡爾心中狠狠地想,自己才不要永遠的生活在這顆簡陋、微小的地球上!一定要向著更高更強大的空間位面邁進!
笛卡爾點了點頭,答應了林塵的條件,後者馬上露出一臉開懷的表情,「好吧,我會盡量幫您留意我哥哥的下落的,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等有消息了,我再聯系您吧。對了,我該怎麼聯系您呢?」
笛卡爾從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只手機,林塵看的直撇嘴,「原來你們也用手機啊,我還以為上位世界的神已經把你們的大腦連在一起了,嗯?還是華國造的,您還真是省錢啊。」
笛卡爾差點沒氣死,神之眼又不會每個月給他們發薪水,他只有靠著給王室當護衛這一點點可憐的收入,這個手機可是花了自己半個月的薪水呢。
把手機號告訴林塵之後,笛卡爾就飛快的渾身包裹在一股夾雜著冰塊的寒風中飛離開了教堂,他實在不想在這個家伙身邊多呆一秒了。過去,笛卡爾還一直充滿著一種優越感,覺得自己就像神的使徒,俯視管理著這個世界,別說凡人,就連那些異能者都是在自己之下的,可今天被林塵調侃了一句,他才覺得那只是一種精神安慰,現實中,自己過得真是可憐啊,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偷偷去搶劫一家銀行,來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