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老頭規規矩矩地行完了一套禮節,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羽柳當然不會隨便斬殺侍奉他們家族的忍者,遭罪的通常都是一些下人,不過五個首領也不敢得罪這位脾氣和性格都很古怪的大少爺。
羽柳繞過主公的位子,在台階上站定了,眼楮溜溜轉地在幾個老頭身上轉了一圈,笑嘻嘻地問道,「各位前輩,剛才父親是在和你們商量去英國的事情嗎?」
五人老老實實地答道,「是的,羽柳少爺。」
羽柳微笑起來,「我听說啊,你們前幾天派了大批好手跑去英國,可是全都被某些家伙給干掉了,真是莫大的恥辱呢,這次你們居然還打算去英國,難道就有十足的把握勝過對方嗎?」
五個老家伙心里委屈地想,你以為我們想啊,誰讓這是你父親的命令呢。黑水如實答道,「請少爺放心,我們這次的任務只是找回資料,會盡量避免和敵人交手,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
羽柳听了大搖其頭,「這樣可不行呢,諸位可都是大日本帝國最光榮的忍者,怎麼能向敵人屈服呢,被人白白殺了幾百人,這次居然還要偷偷模模的,哼,諸位難道連一絲絲的復仇之心也沒有嗎?哈,你們能容忍,我羽柳可不能容忍,這實在是太給我們織田家的臉上抹黑了。」
土族的首領遲疑地說,「可是,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而且……主公大人也說了,現在的我們,還不是那些西方魔物的對手,少爺放心,等我們日後強大了,一定會把今日的血仇討還回來。」
羽柳嘀咕著,「這樣嗎?既然是父親說的,那就算了,好了,你們剛才在商量什麼,我有興趣听听。」
然而不等五人開口,羽柳就自己笑了起來,「呵呵,你們找不到合適的人手了,要找回那份資料,可是你們的手下都是笨蛋,而且他們太弱了,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各位前輩,不如我來幫你們這個忙吧。」
五人愣了一下,紛紛把頭低了下去,這事他們可不敢擅自做主,雖說羽柳少爺的實力在家族里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他從小到大,似乎也從沒有跨出過日本島一步呢。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誰來負這個責任?
見五人都不說話,羽柳有些不高興了,哼了一聲,「怎麼,你們難道不相信我嗎?」
五人連忙搖頭,心里這個為難,要是羽柳少爺執意要去,他們也阻止不了,他們不過只是家臣,又怎麼能左右主人的決定呢?
黑水小聲說,「這件事情,您還是先跟主公說一聲,萬一主公不許您去,那我們……」
羽柳笑眯眯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哦,這你們可以放心,父親大人是非常贊成我出外歷練一番的,而且不就是一點小事情嘛,找到一個支那人,然後再讓他幫我們尋找資料,這點小事,難道你們認為我會失敗嗎?」
五人連忙搖頭,口稱不敢,羽柳輕輕一拍手,「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什麼時候出發,到時候把你們的人集合好,然後交給我就行了,呵呵,放心,等我把資料拿回來,功勞是會算在你們頭上的,到時候父親一定會好好獎賞諸位的。」
在羽柳的軟磨硬泡下,五個老頭子只好答應了,不答應也沒有辦法。反正他們正找不到合適領頭人,羽柳少爺倒真的是個合適的人選,他既年輕實力又夠強,身為織田家的大少爺,自然也深諳處世之道。只是當他們想向主公匯報這件事的時候,卻被羽柳用各種方法給阻攔了,所以,也就在當天夜里,羽柳帶著一大票人從東京的碼頭出發了,五老這時就算後悔,也已經晚了。
「啊哈哈,迷人的夜晚,迷人的月色,迷人的海風,本少爺終于自由了,哈哈,終于自由了。」月光下,船頭的甲板上,羽柳歡快地旋動著身子,翩翩起舞著,那少女一樣俏美的臉龐,滿滿都是歡心愉悅的笑容,花蝴蝶一樣的身影帶起了一溜月光,真的可以迷倒一大片男人了。
十二名來自五大家族的上忍,和織田家的四名高級武士,心中苦笑,如果少爺沒有這個奇怪的癖好就好了,俊美的形態配上一手絕世的劍法,簡直符合傳說中天才少年劍客的形象,可是少年卻偏偏喜歡穿女人的衣服,這樣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第一眼認成是美少女,這讓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非常難堪啊。
一名羽柳的心月復武士,名喚武藤的家伙躬身笑道,「少爺,離開了日本島,難道就讓您這麼開心嗎?」
羽柳回頭,睜著烏溜溜的大眼楮定定地望著對方,「武藤君,你在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嗎?在草薙城里一困就是十八年,誰能體會我的寂寞呢,從十人斬到百人斬,從百人斬到千人斬,有時候,甚至一模腰間的這把‘亂雪’,我都會感覺惡心呢。」
武藤無語,主公想把少爺培養成一位絕代的高手,可是他也沒有顧及到少爺的內心,少爺喜歡無緣無故地殺人,這也不是天性使然,而是活活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下給逼出來的,這時,他終于可以理解一點點少爺此刻的心情了。
五大家族的忍者們不知道這些織田家族內部的事,于是也就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著,反正跟著羽柳少爺出來,可要比跟著家族里那些長老要好多了,起碼不會有那麼多的規矩,整個人也可以放松許多。
武藤又問道,「那麼此次前去倫敦,您有什麼計劃呢?」
羽柳輕輕撩撥了一下瀑布般的長發,笑道,「計劃?需要什麼計劃?不是很簡單麼,先去找那個華國人,然後再讓他幫我們尋找那份秘密資料,就跟雇佣僕從一樣嘛,我們給他錢,讓他幫我們做事,很簡單的麼,放心好啦。」
武藤微微苦笑著低下頭,他可是一點都放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