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臉優雅的微笑,西裝筆挺的林塵以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樣,緩緩從二樓上走了下來,也不等走到對方面前,就隨口問道,「那麼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先生?」事實上,前面亂哄哄的,一大群人擠在一起,他根本就看不見誰。
那三個黑幫的老大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對方是在問誰,林塵的人這時都退了回去,老頭只好調整了一下表情,笑著說道,「您可以叫我安東尼,這位是哈根先生,以及貝克先生。」
林塵驚訝地看著貝克先生,那個滿臉麻子的胖子,此人的身高大約不到一米六,「哦,真是抱歉,原來還有您,請原諒我忽略了您的存在,您剛才實在被人堆埋住了。」不等那胖子發怒,他的目光又轉向了別人,「那麼,怎麼就來了你們三位,其他的老板莫非今天都生病了嗎?」
安東尼低低笑了起來,「林先生,我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您的為人,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呵呵……再說和您談判,有我們三個也足夠了。」
林塵點了點頭,微笑道,「那麼,三位是被當做替死鬼派來的,如果我在這里開槍打死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同伴會不會替你們祈禱呢,啊,哈根先生,不要生氣,只是個玩笑,三位樓上請,能和三位這樣的重要人物談判,實在是我的榮幸。」
三個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尤其是哈根和貝克更是氣得要死,林塵一見面就狠狠把他們給損了一頓,可他們偏偏還沒有還口的機會,該死的,自己明明是地道的英國人,為什麼還說不過一個會講英語的外國人呢。
三人陰著臉跟著林塵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里,這里,林塵彰顯出了東方人熱情好客的一面,桌上擺著一大桌豐盛的食物和美酒等待著他們,周圍還有八名身穿禮服的僕從侍立著,只是三人坐下後沒有一個人敢動刀叉就是了,看著林塵一個人大吃大嚼地痛快,三人心里的郁悶勁兒就甭提了,他們本來是憋足了氣勢,要一來就佔據主導地位的,現在的感覺,自己怎麼像三個受到欺壓虐待的黑奴一樣,老爺在喝酒吃肉,他們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
另外一邊,羽柳帶著幾名貼身的武士走出了住所,他今天和林塵約好,要去看一場歌劇的,所以打扮地格外漂亮,特意換上了一套最華麗的和服,高高盤起的秀發上還插了一朵花,畫上淡淡的眼妝,真叫一個嬌媚動人,看看路上行人的回頭率,羽柳就知道自己今天有多漂亮了,一路上自己都歡喜地抿著嘴角偷笑。
從五大家族里帶來的忍者和用來裝場面的山口組成員都被他留在了住所里,反正他跟林塵一起出去,又不需要擔心安全,身邊帶那麼多人會很不方便的,所以跟隨羽柳的只有包括武藤在內的四名武士。
四人剛剛開車到了一個街角,前面忽然有一輛面包車一個打橫,攔在了道路,後面兩輛面包車緊跟著貼了上來,三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個彪形大漢飛快跳下車,朝著羽柳他們的車就逼了過來。
羽柳眼神一動,旋即微微冷笑了起來,四名武士已經躍了出去,迎接他們的,是來自四面八方黑洞洞的槍口。
一個大漢笑了一聲,「不要動,日本小子……」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長長的光弧劃過一個圓圈閃過,周圍十幾個人的手腕齊齊被斬落了下來,武藤長刀出鞘,低喝了一聲,余下的三名武士腳下連踏,身形如同狂風一般地卷了出去,這些世代效忠于織田家的嫡系武士,在織田家傳秘法的滋養下,體內同樣蘊含著非同常人的力量,一名武士一刀劈下,直直斬出了一道十幾米長的劍氣,直接把一條直線上的三個人從頭到腳豎著劈成了兩半。
一時間,街道上寒光亂閃,一朵朵血花連續不斷地綻放在四處,那些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全部變成了兩三截的肉塊,原本干干淨淨的街道上,這時就像胡亂涂滿了紅色顏料的畫卷一樣。
羽柳呼吸著空氣里鮮血的味道,禁不住地一陣興奮,這時又有三輛車從正前方掠了過來,那些黑幫的槍手被這一幕驚呆了,每個車窗里頓時都伸出了一把微沖,開始朝著那些武士吐出火舌。
武藤四人長刀揮舞,只听叮叮當當響聲不斷,火星亂濺,竟然只憑揮刀就把子彈統統都擋了下來,只听一聲呼嘯聲從頭頂掠過,一團紅影落在了三輛車後方,三輛車直接被切成了六半,也許是斬破金屬時擦出的火星引爆了油箱,轟地一聲化作了三團火球。
整條街區此刻已是大亂,路人驚恐尖叫著開始逃竄,熊熊的火光映襯著羽柳紅色的和服和雪白的臉蛋,顯得格外妖異,他用刀慢慢插入一個斷了雙腿還沒死的槍手的,輕輕把對方挑了起來,笑著問道,「告訴我,你們的老大在哪里,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的。」
那人受了如此重傷,早就疼得昏了過去,那有意識回答他的問題。
遠處隱約傳來了警笛聲,武藤猛地趴在地上停了一下,地面在微微震動著,這是附近軍方的裝甲車朝這邊來了,急忙跑到羽柳身旁道,「少爺,我們得走了,軍隊和警察馬上就要到了,一旦被發現,我們就完了。」
羽柳也听到了警笛的聲音,只好意猶未盡地哼了一聲,隨手把那個倒霉蛋斬成了兩半,坐進車里,不由問道,「那我們要去哪兒呢?」
武藤想了幾秒,當機立斷道,「返回住所,林先生說過,那里是個安全的地方,警察是不會找上門的。」
羽柳則是完全沒有主意,點了點頭,只是懊惱,今天不能去看歌劇了,都怪這些可惡的家伙,唉,得給林塵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才行。
倫敦之星的談判桌上,當林塵快把一條鵝腿啃完的時候,話題終于切入了主題,哈根直言不諱,沒好聲氣地說,「倫敦是我們英國人的地方,沒理由讓您一個外國人霸佔著,您以為就憑一個人的勢力,能對抗整個英國的黑幫嗎?」
林塵停止了咀嚼,看了眼對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說,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