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灕月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無意中打擾對方的修煉了嗎?等等……修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道,「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男子沉默了片刻,說道,「你體內的命力神獸,吸取了太多的天地靈氣,從而暴走化形,你的身體,承受不了神獸的化形之力,以至于傷了元氣,但不要緊,命力神獸是不會傷害它的主人的,只是下次,不要再听信一些無知之言,跑到天地靈氣聚合之地便是。」
皇甫灕月驚奇地打量著自己,命力神獸,那又是什麼東西,天啊,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看到對方要走,她連忙說,「你在這里修煉好了,我這就走,不打擾你了。」
「不用了。」魔尊背對著她淡淡說道,「既然你喜歡這里,就在這里好了。」說完,便朝著石橋走去。
皇甫灕月忽然叫住了他,不禁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魔尊身形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皇甫灕月也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了,臉上露出一絲赧然的笑容,「你不會就叫魔尊吧,世界上可沒有這麼古怪的名字。」
「孤城。」魔尊說完後,飛快地消失在了石橋的一端。
「孤城……」皇甫灕月望著對方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怪人。」
孤城身形一閃,已是到了萬魔殿內,一個赤著上身,只扣著一塊肩甲和一個護心鏡,一頭黑發高高豎起的家伙笑嘻嘻地跟了上來,「宗主,那姑娘體內可以藏著千年難見的真龍命獸啊,要是能把她體內的命獸抓出來,為我們所用的話……」
孤城身邊閃起一絲淡淡的紅芒,男子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轟然砸進了大殿的牆壁里,男子很快就扒開石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又一臉賤笑地跑了過來,跟在了魔尊的身後,「宗主,你再過一個月,就要和天乙子那個老道比試了,你不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怎麼能在各宗派面前,讓那個老牛鼻子出丑呢?」
孤城輕輕哼了一聲,「區區一個天乙子,用得著準備什麼,本尊只是無聊,想偶爾找個人打上一架,既然那老道說要過一個月,那本尊就等他一個月。」
男子心里竊笑著想道,那是,現在那位姑娘現在來了,您當然不會再無聊了,堂堂的狂魔宗主,什麼時候會無聊到去救一個女人,魔尊大人肯定是看中了那個女人體內的真龍命獸,因為對方是女人,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嗯,要想個什麼辦法把那女人的命獸逼出來呢,當然,這件事情得魔尊大人說了算,沒有大人的旨意,他可不敢隨意下手。
孤城細細的眉峰這時一皺,「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讓本尊在意,我在山下遇到了幾個小子,並非我魔宗弟子,他們體內的魔元力卻屬于魔道正統,難道我狂魔宗有人私自在外收徒,暗授我魔道心法嗎?」
男子一听,馬上如驚雷般蹦了起來,大怒道,「有這等事!宗主莫惱。」吼罷念動法訣,八個身高十尺、身披戰甲的幽魂武士卷起一陣狂風從地上冒出,齊齊侍跪在他腳下。
男子大吼大叫地發令道,「去,把門中上上下下所有人給我徹查一遍,凡事心中有鬼的,統統給我帶到這兒來,听候宗主發落。」
八個幽魂武士低低發出一聲嘶吼,開始原地變化,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化作百千道幽光往四周去了。
孤城一幻身坐在了大殿的寶座上,閉上了眼楮,他隱約感覺此事並非自己門中弟子所為,那些魔修士的目標是那個女孩,可是,究竟又會是誰呢?
深幽漆黑的洞窟內,一個聲音冷冷笑道,「狂魔宗主嗎?真是多管閑事,罷了,皇甫家既然已經滅了,那女孩……我本想傳她點道法,好為她爹報仇,既如此,就由她去吧。」
石窟台階的下方,躬身站里著一群黑影,其中有十幾名身穿道袍的道人,五六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還有一大群虎頭蛇腦的山精野怪,人人身上都聚涌著一股強烈的魔氣,一個穿著西裝的禿頭中年人走了出來,恭聲說道,「師父,皇甫家族的勢力和財力還是凡間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失去了他們,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損失啊。」
那個聲音笑了幾聲,听上去忽高忽低,忽粗忽細,忽男忽女,無非分辨出此人的年齡,甚至是性別,「我們難道還缺少這樣的家族嗎?就像你們這些人,權力、財富,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麼我問你們,你們追求的是什麼?」
幾個油光滿面、儀表堂堂的中年人都默契地微笑起來,其中一個人含蓄地笑道,「力量,超越自然界的強大力量。」
另一個人則振奮地大聲說道,「長生不老,永久的生命。」
他們此刻卑躬屈膝地窩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山洞里,但是在外面,他們每個人輕輕一跺腳,至少都能讓一座城市搖晃一下。
那個聲音低低地笑了起來,「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們,我需要的,就是你們的皈依,這個國家還有許多像你們這樣的人,把他們都帶到這兒來吧,記住,師兄師弟並不是越多越好,但起碼我們可以從當中篩選,總有人是能成為你們的親密伙伴的。」
中年人們恭敬地退到了一旁,然後在一片紅光中,他們全都消失了。
那個聲音立刻罵了起來,「一幫蠢豬,他們已經錯過了修煉的最好年紀,已經連個屁都學不會了,你們,你們則不同,你們都是我挑選出來,有著極好根骨的弟子,給我好好修煉,你們會前途無量的。」
那些道士,還有山精野怪全都跪倒在地,他們也什麼都看不見,就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恭敬地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