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錢放在了自己的懷里,當準備走時,卻是看到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的走了過來,她僵直在了原地,就這麼一眼不眨的望著他。
「爸爸……」她的唇不斷的動著,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說出來。
門開了,男子放下手中的拿著的包,「這雨還真是大了。」
「是啊,」用錢砸平安的女人,也就是余美寧看了平安一眼,然後用手替賈子軍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對了,你的那個女兒剛找過你了。」
「她來做什麼?」賈子軍的眉頭不由的緊了一下。
「要錢,」余美寧紅唇一彎,「說是你前妻病了,要錢來著。」
賈子軍一哼,「我看是騙錢的吧,以後不要理她,她病不病跟我們沒關系,就算是死,那也是她們家的事。」
平安握緊放在身側的手指,慘白的臉上早就沒有一分的血色,她抬起臉,任雨水不斷的打在她的臉上,帶著一股子生硬的疼痛感。
「呵……」她卻突然笑出了聲,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卻只有悲哀。
爸爸,這就是爸爸啊,。
前方是雨,後面也是雨,她慢慢的向前走著,路上的行人匆匆,就只有她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著,走著,動著,直到她走到她那個家徒四壁的家時,才感覺身上暖了,心上也暖了。
這個才是家的,她與媽媽的家,雖然窮,雖然破……
她顧不得換衣服,從懷里拿出了那些錢,這些錢是她用自己的尊嚴換來的,她一一的數著,一共八百塊,不夠,還是不夠。
她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再將那些豬骨頭湯給熱了下,再用家里不多的菜炒了幾個菜,將這些全部的放在了保溫瓶里,這才是準備出門,外面的還是很大,她只是抿了一下唇,然後就拉開門,將自己的身體投入到了雨里,遠遠的還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跑的很快,接著就是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出去,再看之後,就只有近近遠遠的雨簾,未停。
平安跑進了醫院里,這時都已經是是下午的五點多了,她打開了病房的門,平素平還在睡著,她睡的並不好,偶然的身體還會痙攣一下,平安知道,就算是在夢中,這種疼都是如影如隨的跟著她。
她小聲的走了過付出,然後將保溫瓶放在了床頭上,盡量不吵醒媽媽,如果醒了,可能她要受的痛苦遠比現在還要大,睡著了就好,睡著了就好。
「媽媽……」她輕輕的念了一聲,眼楮跟著一酸,她連忙抬起臉,告訴自己不能哭,絕對的不能哭。
關上了病房間門,她打起了精神,向收費的地方走去。
一針要一千八,她現在只有八百,加上東拉西湊的借了一些,只有一千三,還差五百,還有住院費,這些算起來,也有兩千左右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弄這筆錢。
醫院的人說過,這都是第三次催費了,如果再不交錢的話,他們就要停止用藥了。
她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手里拿著濕透了一千塊錢,所有的一切已經被前所未有的絕望所代替,她想過自己能想的所有辦法,求過了所有認識的人,可是告訴她,還有什麼辦法是讓她能賺到錢,可給能媽媽打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