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坐下,將自己的雙腳也是放在了沙發上,「學校給發的,我們還發了瓜子花生呢,不過被我吃光了,」她吐了一下舌頭,「一下子忘記了。」
「媽媽不愛吃那些的,」平素平伸出手放在了女兒的肩膀上,然後從一邊拿過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小心著涼了。」她拿起那個桔子走進了廚房里,出來時,手中端了一個小盤子,那個桔子就被分成好幾分。
平安將身上的毛毯蓋的更緊了,她閉上眼楮,微顫的睫毛上有些濕意
她還記在以前,不對,是她清楚的記的,學校是也像現在一樣,發了很多東西,家里條件不好,平安從來都沒有吃過什麼零食,所以這些東西發下來,她一個也沒有舍得的吃,全部的拿了回來。
當她將桔子給了平素平,再從包抓出了一堆瓜子花生時,平素平笑了,她說她不愛吃這些東西,都是讓平安吃了,唯一的一個桔子也是像這樣分成了好幾份,那一晚上,他們母女兩個人,吃著桔子,總算是找到了那麼一些過節的味道。
就在平安起來上廁所時,卻是看到了燈微微的亮著,她過去一看,才知道是平素平正在掃著衛生,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個花生皮。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半天都是沒有動,當平安以為她要扔掉時,她卻是將花生皮放在嘴邊,然後舌忝了一下。
平安真的難以形容當時的感覺,有那一瞬間,她被帶出了眼淚,她連忙跑回了房間里,用被子捂住了臉,不知道過了多年,她依舊記的,那時的心情,很疼。
平素平拉著平安被子,「不要蒙頭睡。」
「好,」平安喃喃的說著,鼻音很重。
平素平將被子給她蓋好了一些,這才就著並不亮的光,給別人織著毛衣。
「平安啊,媽媽將這毛衣織好賣了之後,也給你買瓜子吃好不好?」
「好,」平安輕輕的答應著,平安素放下手中的毛衣,轉過身拍著女兒的肩膀,還以為她是冷了,雖然屋子里很冷,可是對于平安來說,媽媽暖暖的笑容,比起什麼都要來的溫暖。
直到第二年學校再發瓜子花生時,平安對著平素平一笑,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將一把的花生瓜子給了她。
「媽媽,我嘴巴破了,上火了,吃不了了。」
平素平拿一個花生,剝開,將里面的花生塞進了嘴里,那時,她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平安平安……」平素平搖著女兒的肩膀。
「如果困了,就去床上睡,小心感冒。」
平安睜開了眼楮,她坐了起來,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覺,她連忙吸了一下鼻子,可憐兮兮的說著,「媽媽,我好像感冒了,」她的聲音啞啞的,也是眼淚汪汪。
「看你,」平素平將手放在女兒的頭上,然後從一邊的櫃子里倒出了幾片藥,「先把藥吃了,明天不行,媽媽帶你去打針。」
「好,」平安乖乖的吃了藥,一些感冒藥,吃了沒事,正好可以用來預防感冒。
她從盤子里拿過了一塊桔子,塞進了嘴里,好酸,酸的她的眼淚都是流出來了,
「媽,你看我的酸的都哭了。」平素平好笑的拍了一下女兒的頭,「你還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