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妮微微一愣,閃耀著受傷的光芒,「青雲,你告訴我,你是永遠都不可能不要我的對不對?我沒有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陸青雲又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愨鵡曉
「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恢復的,不會讓別人說我刷了十幾層才會被掩蓋掉。」
「我會照顧你的。」他沉聲說道,一輩子照顧。
他知道,他對她只剩下責任了,因為責任,所以,他忍住去保護流芳的沖動,留下來,因為責任,他一句話都不能說,也不能替自己辯解,因為責任,他只能讓千夫所指磧。
陸青雲淡漠的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清冷的說完,像是把自己和世界隔絕開來,轉身,走出重慶火鍋,他碗里,陸佳妮給他夾的菜,一口都沒吃。
「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陸佳妮看著他孤傲的背影很想問出來,不然不會對她這樣冷淡佻。
但,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太了解陸青雲了,他不會撒謊的,如果他不回答,又是對這件事情默認,讓她情何以堪,她好不容易用苦肉計留住他的身體,他的心,她也要一點點的收回來!
陸佳妮眼神晦暗,她一定要去軍區上班,去離他最近的地方。
*
流芳回到家里面,洗完澡後,靜靜的洗菜,靜靜的燒飯,什麼話都沒有說,很恬靜又恨淡然。
蔣靜也覺得自己像個惹事的小孩,跟在流芳的身後,看著她忙碌。
虞孟浩把他們送回來後也被蔣靜趕回去了。
「對不起,流芳,都是我的錯,不听你的話,讓你難堪了,我這牛脾氣真差,一發作起來,腦子里就是一根筋,什麼都想不到了。」蔣靜非常內疚的說道。
流芳把番茄雞蛋,青椒肉絲,冬瓜排骨端上去。
「我又沒有怪你。我知道,你心情也不好。」流芳又盛了兩碗飯,淡淡的說道︰「過來吃飯吧。」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當時就是一股火氣,怎麼爽怎麼說?」
「嗯。」流芳坐下吃飯,「這件事別提了,吃飯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她還是很清冷的樣子。
但是蔣靜知道,流芳的心理肯定是難過了,平時的她,至少會對她柔柔的笑,但是現在的她,臉上太冷清。
「嗯。」但是她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悶著頭吃飯。雖然罵自己幾句。
脾氣能不能改的?
「咚咚咚,咚咚咚。」下面突然發生很大的響聲。
「誰家裝修嗎?要在這個時候?」蔣靜狐疑的說道,突然美眸一轉,「不會是那頭豬吧。」
流芳看著蔣靜從家里沖出去,威廉剛好回來,四目相對,他露出一笑,淺藍色的西裝很得體。
他當著流芳的面敲了敲門,「可以進來蹭飯嗎?」
她本來就答應給他做飯的。流芳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進屋,身影之中有一絲的疲倦。
流芳盛了米飯給他,他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看你樣子,很忙?」流芳問道。
他點了點頭,「如果我告訴你,我從昨天分手後到現在還沒有睡覺,你會不會讓我睡在這里?」
「我沒有忘記是你的私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把你青花公寓的房間也改造成薔薇園的那種。用玻璃隔開。」她隨意的說道。
「嗯,是個好主意。」威廉把空碗給她,「在來一碗,加價嗎?」
「不加。」流芳笑著,再給他盛了一碗。
流芳突然地想起昨天晚上可能見到胡天的事情,猶豫著要不要跟威廉說,又一想,當時酒吧里那麼黑,她也不一定看清了,隨即有作罷。
蔣靜突然地沖進來,臉色慌張,「流芳,快來幫下忙,我要送沈蒙泰去醫院。」
「怎麼了?」流芳擔憂的問道。
「車上再說。威廉,麻煩你也來幫下,他重。」蔣靜匆忙說著又直接從樓梯上下去。
流芳也跟著下去,威廉帶上了門,也下去。
沈蒙泰躺在蔣靜的門口,地上都是血,還躺著一顆牙,他的嘴邊流著血跡,臉被打腫了,眼楮上也淤青,血從頭上流下來,恍恍惚惚的靠著牆。
牆面也被打的很多地方月兌了一層皮。
威廉立馬上前,也顧不得蒙泰身上的血跡弄髒他的衣服。背起沈蒙泰,「我來開車。」
蔣靜關上門後,跟著威廉下去。
威廉把沈蒙泰放到後座位上,他和流芳坐駕駛位和副駕駛的位置。
「流芳,幫我報警。」蔣靜讓沈蒙泰靠在她的身上。
「別,別報警,讓我媽知道,她一定又要為難你了。」沈蒙泰含糊不清的說道。
蔣靜听他到這個時候還關心自己,眼淚沒忍住,刷刷刷的流下來,「你傻啊,干嘛不躲躲。」
「到底是怎麼回事?」流芳疑惑的問道,「他被打的有些重。」
「我也不知道,我沖下去的時候,看到有三人在敲我門,沈蒙泰從我的房間里出來,不一會,他們就打在一起了,那些人是誰啊?為什麼要來敲我門。」蔣靜流著眼淚說道。
「先送他去醫院吧。」
一院很近,沈蒙泰被送去了急診室。
他們在後門候著。
流芳看威廉的身上都是血,他的眼神也略顯疲倦之色,「威廉,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確實很累,坐在急癥室門口的椅子上,「我在這里陪你們吧,有個男人好照顧。」
「現在在醫院已經沒事了,我可不想一會要照顧你。」流芳瞟著他一身的血跡,「今天謝謝你了,我又欠你一套衣服,下次買給你。」
威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滿臉都是擔心的蔣靜,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嗯。」
威廉這才起身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杰米森,「叫你查的關于蔣靜的事情怎麼樣了?」
「蔣鰲有一處公司,五年前發生金融危機,差點倒閉,沈木寥出資五千萬把這個工資救活了,所以,沈木寥是這家公司的債券公司。」杰米森回復道。
「蔣鰲愛女如命,如果只是金錢問題,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再繼續查。」威廉把電-話掛了,他回公寓。
打開門,陸佳妮坐在沙發上,交疊著腿,嘴里吐出濃濃的煙霧,見威廉回來,把煙頭擰滅了。
高傲的瞟著威廉,眼神陰冷,「你喜歡她。」
威廉邪魅的勾起一下,把身上淺藍色的西裝月兌下來,丟在沙發上。
「不是。」他坐到沙發上,直直的看著陸佳妮,魅惑的眼眸越發的迷魅。
佳妮嫵媚的勾住威廉的脖子,目光中紅果果的挑-逗,正欲湊上紅唇。
「我愛她。」威廉幽幽吐出這四個字。
佳妮一頓,睜大錯愕的大眼,不敢置信中流淌著陰狠。「烈火,你在說笑吧。她,長的不怎麼樣?」
「沒說漂亮,可是我就是愛她。」威廉起身,斜睨著佳妮錯愕的臉,煙眸彌散,「怎麼?今天陸青雲送你回去就走了?我以為你搞的定他,要不要我派幫手給你?」
「切,陸青雲逃不開我手掌心,我只是消失太久了,他肯定會回到我的身邊來的。」佳妮不淡定的叫囂著。
威廉邪魅一笑,眼神中有層不確定的光芒,讓陸佳妮看到他的藐視,她更加不淡定的喊道︰「顧流芳有什麼好的?沒發現嗎,她身上有我的影子。」
威廉挑眉,給自己倒了杯水,斜睨著她,「沒有發現。」
陸佳妮站起來,圓瞪著臉,「我不懂,你連我都愛不上,為什麼會愛上她?」
威廉慵懶的喝了一口水,「你來,不會就跟我討論這些吧,說吧,什麼事?」
他靠在坐上,手里拿著水,篤定的看著陸佳妮。
陸佳妮不淡定,別過臉,「吳政委想要安排我去軍區做特招醫生,他去走正常程序,你幫一把。」
威廉含了一口水,慵懶的咽下,「陸青雲不同意你去?」
「他是擔心我的病情。我說過很多遍了,他心里愛的是我,別再來挑戰我的耐心。」陸佳妮瞪著威廉說道。
他邪魅的挑眉,放下水杯,雙手環胸,目光中掠起一道異樣絢爛的光束,像是已經洞悉,「那麼你呢?愛的是誰?他還是我?嗯?」
「你!」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威廉邪魅一笑,不可一世的桀驁不馴,對她的告白經不起一點點的波瀾,「我勸你,把心一心一意放在陸青雲身上吧,瞻前顧後,你只會什麼都得不到!」
陸佳妮如同被淋了一頭冷水,不過,她習慣了!
「還有,別把精力放在不用的地方,剛才樓下的事情是你干的吧?抓痕,這可是殺狼的絕招。能命令他的只有你和我。」威廉的魅瞳中掠過一道薄亮的犀利。
「哼,」陸佳妮冷笑一聲,「你不會連顧流芳的朋友也看上了吧?」
「我只是提醒你,還有,你傷到了沈蒙泰了,他爸爸對我有恩,千萬不要讓我連你的行為都要限制,我還不想那麼做!以後,流芳和蔣靜都不要踫!」威廉冷冷的說道,漆黑的眼眸中一陣蕭殺的涼意。
他的涼,無疑讓陸佳妮忌憚。
他說話做事,只要他想,就會不顧一切的做到,手段,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殘忍的,他在她的心目中也是最嗜血的。
陸青雲有弱點,那就是他外冷內熱,很感情用事,太重義氣,責任心太強,太心軟,而,威廉是根本就找不到弱點的一個人。
「听說胡天回來了?你準備怎麼做?」陸佳妮問道。
「他留不得。」威廉冷酷的說道,眼中一絲紅色的血冉冉升起。
陸佳妮一絲膽寒,「他對你可是忠心耿耿。」
「如果他對你忠心耿耿,最後的時候破壞了你的計劃,你會怎麼做?要不是他失誤打死了我哥,我又更完美的金蟬月兌殼的計劃。而且,我哥還能活到最後。」威廉眼中的紅色紅的刺目。
讓房間好像有鮮血在蔓延,死亡味道的血腥,陸佳妮無由的會害怕。
「我剛才拜托你的事情記得做了。」她急于想走。
「信物呢?你又什麼時候交出來。」威廉雙手環胸慵懶的問道。
「到時候,我自然會交出來,這差點要了我命的東西,我還要用它自保呢!」陸佳妮冷冷說道,似乎還有她的計劃。
她壓低帽沿,開門離開。
威廉拿起手機,給胡天打電-話,「明日一早,一定要離開。否則,你斷的就不是一只手臂了。」
他剛才是騙佳妮的,為的就是讓她忌憚。
胡天是破壞了他的計劃,他毀掉的也不過是他的一條左手臂,他知道,胡天真的把他當成一切,昨天特意的跑回來,就是帶給他一個重大的消息︰uc聯盟軍隊里面出現叛徒,這個叛徒帶出了目前為止最先進的武器,而,現在的這個叛徒到了中國。胡天給他帶來了那叛徒莎瓦的照片。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胡天秘密的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陸青雲把車子停在了青花公寓的陰暗處,看著1502房間里漆黑的窗戶。
他送完佳妮到門口,連車都沒下,就隨意的亂逛,逛來逛去,習慣性的來到她的樓下。
這個位置,是流芳消失的七天里,他每天都會來的。
就這樣看著也好,至少能夠讓他空蕩蕩的心找到一種歸屬感。
不能和她在一起,但起碼,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她,即便,她現在已經不愛他了。
倏爾,從青花公寓里面閃出一個人影,壓低了帽沿,在路燈下一閃而過。
一絲薄涼的寒意從陸青雲的眼底掠過。
佳妮,她的身影和側臉不會有錯,她怎麼會來這里?
腦中閃過狐疑,猛的,他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問佳妮,關于UC聯盟軍隊的信物!
難道真的是她故意藏起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來這里干嘛?
陸青雲隨意的聯想著到一種可能,雖然不可思議,但是那麼多年和敵人作戰的經驗告訴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過去,有很多的疑點,真相,他要去挖出來。
陸青雲開車離開!他要親自去查。
十點鐘
急診室里面的燈關了,劉醫生從里面出來。
「劉醫生,他怎麼樣了?」蔣靜關切的跑上去問。
「腦CT做下來正常的,肋骨也沒有斷,一切正常。除了……」醫生的臉色有些尷尬。
「除了什麼?」蔣靜緊張的手都在顫抖。
「抽過血,報告中顯示,酒精含量超過1.0mg/ml!他現在睡著了。」
「靠!」蔣靜放松下來,想暴粗口,害她白流了那麼多眼淚,原來是醉酒!她還以為他快要死了。
流芳也松了一口氣,摟著蔣靜的肩膀,「走吧,他現在沒事了,你也放心了。」
「也行,回去吧。」蔣靜疲倦的轉身,來到自己的家門口,
看著地上的血跡,心里多少不是滋味,新虧沈蒙泰他沒事。
她打開門,發現門根本就沒鎖上。
「靠。」她發現了,鎖被撬壞了,她之前只緊張沈蒙泰了,沒去想他為什麼會在她家里。
沙發之前的茶幾上,放了幾瓶酒,兩個瓶子已經空了!還有紅色的盒子。
蔣靜鬧鬧蓬松的頭發,看著自己的鎖,「流芳,今天睡你那?」
流芳點了點頭,「需要帶走值錢東西嗎?」
蔣靜想了想,撿起茶幾上的紅色盒子,看到了里面的鑽戒。又把盒子蓋上,丟進了包里,拎起包,又去房間找了換洗的衣物。
流芳找了一塊蔣靜不用的桌布。
「走吧。」蔣靜再次瞟了瞟門鎖,「明天叫人來修。靠,我又要請假,我老爸估計要宰了我了。」
蔣靜蒙著頭絮絮叨叨的出去。
流芳把布卡在門里面,造成鎖門的假象,跟在了蔣靜的後面。
蔣靜洗洗就上床睡了。
流芳也上床。
半夜三更的時候,她被一陣哭泣聲吵醒,哭泣聲雖然很壓抑,但是流芳知道,是蔣靜在哭。
平時大大咧咧的蔣靜也會難過,她看起來對什麼都無所謂,卻對朋友,愛情,親情看的很重。
流芳摟著蔣靜的肩膀。
蔣靜發現流芳醒了,晶瑩的淚珠掛在眼里和臉上。
「流芳,我好難過,如果我嫁給了虞孟浩,我覺得沈蒙泰好可憐,那頭豬說從小學開始就喜歡我,只喜歡我一個人,我要是嫁人了,他要怎麼辦啊?」蔣靜哭著說道。
流芳不知道,感情的事情別人根本就沒法給意見,只有自己最明白里面的傷痛究竟有多深,她能給的只有溫暖。
她抱緊了蔣靜,就像當初她絕望的時候,蔣靜抱緊她那般。
「而且,他那麼笨,做事又不動腦筋,那麼傻,那麼單純,要是被別的女人騙了呢?他為了讓他媽媽接受我,連牛郎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要是我結婚了,你說他會怎麼辦啊?我不想,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蔣靜越想越多,越多就越難受。
「可是,我爸爸,我也不能沒有我爸爸,我從小就寵著我,我要什麼就給什麼,以前我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巴結著豬頭的爸爸,就算是擔心,他還任由我任性的悔婚,我怎麼能讓那麼寵愛我的爸爸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呢!」蔣靜哭著說,像是個孩子,越哭越大聲。
流芳突然之間,明白該怎麼做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流芳醒來了。
蔣靜昨天哭累了,還在睡。
流芳躡手躡腳的起床,小心翼翼的刷牙洗臉。
做簡單的整理就出去了。
她去了醫院,沈蒙泰的病房。
沈蒙泰醒了,頭上包著紗布,臉腫的像是個包子,眼角和臉上淤青。
他看到流芳過來,突然地驚喜,掀開被子,「你醒了,那豬婆也醒了,我現在去找她。」
「她還在睡覺。」流芳淡淡的說道。
「哦。」沈蒙泰一下子沒了積極性,躺回到床上,嘴角帶著笑容,「昨晚上,豬婆為我流淚了吧,我就知道她喜歡我的,她昨天肯定跟我開玩笑。」
流芳覺得沈蒙泰確實頭腦挺簡單的,他想不到更多,直沖沖的,也不成熟,跟虞孟浩相比,一個像是優雅的王子,而另一個,就像是經常調皮搗蛋的孩子。但是,他確實很愛蔣靜,也許,只要愛,就夠了。
「她昨天沒有開玩笑,她真的要嫁給虞孟浩了。」流芳還是淡淡的說道。
「我不允許。」沈蒙泰又著急的從床上要起來。
「你能不能听我把話說完。」流芳感覺自己的臉上也有三道黑線。
「到底她是開玩笑還是不是開玩笑啊,我只想知道這個。」他還真是一根筋,講的深奧也听不懂。
「你媽媽逼她嫁人。」流芳決定直言了當,「好像是有蔣靜爸爸的把柄,她要不犧牲你,要不就犧牲她爸。」
沈蒙泰像是听不懂那樣,愣愣的看著流芳!很久很久都回不了神。
「如果你想要她嫁給你,搞定你媽媽吧!我相信你媽媽也是因為愛兒子。只是,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辦的讓蔣靜難堪,也不要傷害她的爸爸,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流芳盡量直白又通俗易懂的說完。
她看到還是很恍惚的沈蒙泰,轉身出門。
在轉角處,看到蔣靜從電梯里面出來,她看了看時間,六點四十五。她還來得及上班。
蔣靜手里拿著一份永和豆漿,推門沈蒙泰的病房,看他在床上發呆。
「喲,這是誰啊?被人打的連老媽都不認識了。」她調侃的說道,好像昨晚的哭是假象一樣。
沈蒙泰瞟向蔣靜,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早餐。
蔣靜遞給他,看他不接,眼中又流淌著戲謔。「你不會現在酒精還麻痹著你的大腦吧。還是被人打傻了。連高科技都測不到你的智商?」
他直直的看著蔣靜,很認真的樣子,「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虞孟浩?」
蔣靜一愣,沒想到他直接問這個問題,輕描淡寫的點頭,「我小時候的夢想,祝福我吧。」
她坐下,打開永和豆漿的稀粥的盒子。
「我媽逼得?」他直接問道,他不喜歡拐彎。
「誰跟你說的?」蔣靜很防備。
「你朋友。」
蔣靜眉頭一皺,「流芳?」
沈蒙泰點了點頭,收斂起以前的頑劣和痞樣,靜靜的沉思。
房間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特別的詭異起來。
「哈哈哈,你相信啦,她是我找來騙你的,哈哈哈。」蔣靜爽朗的笑著,忍住眼楮的苦澀,站了起來。
「行了,早飯送來了,我也要閃了,姐姐我還要上班,你保重啊!」蔣靜想要逃離。
沈蒙塔一下子抓住了蔣靜的手,從身後抱住她。
「豬婆。我媽給你多長時間的期限?」他柔聲問道,聲音很沉重。
無由的讓蔣靜很心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豬頭,別想了,以你的智商,想了也是白想。」她拉開他的手。
他緊緊地抱著她,「豬婆,給我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面,你什麼都不要听,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管。相信我,我只做你一個人的豬頭,別人,根本就沒資格。」
蔣靜只覺得,心跳很快,很快,又很擔心。聲音軟了下來,理不清心里的感覺,「豬頭,你別做傻事。」
他在她脖子上親了一下,「你去上班吧。一個月內,我再也不會找你。」
他松開手,轉身,回到了床上,背對著蔣靜。
蔣靜睨著他,看到他彎曲的背影,突然地覺得好難過。
她會不會真的愛上他了?
還是只是可憐,或者是不甘?更或是無可奈何之中逼不得已的選擇?
如果能夠自由自在的單身,她還會想留在他的身邊嗎?
蔣靜覺得自己的心情怪怪的轉身離開他的病房。
*
流芳本來想直接去軍區的,可是,突然地想到昨天的那個235號說每天負責她上下班的接送。
那個士兵應該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吧?
要是真在她的門口等,接不到她怎麼辦?
所以,流芳還是先回了青花公寓。
七點鐘,那個235號士兵果然在等了,看到流芳從外面過來,立馬下去開車。
「顧中尉,早。」235士兵憨厚的笑著,皮膚黑黑的,露出白白的牙齒,對流芳很恭敬。
「其實,你不用每天都來得,我可以自己去軍區,你一開一回的,比我起的還要早。」流芳柔聲說道。
235號傻傻的模了模頭,「沒有關系,我們特種交通部基本上五點就醒了,顧中尉不用那麼早起,7點五十出發也來得及。」
流芳頓了頓,「那你吃過早飯了嗎?」
235號憨厚的笑著,搖搖頭,「現在回軍區去吃。」
「要不我請你。」流芳問道。
「不用。」235號樂呵呵的打開後座車門。
流芳無奈上車,她也等回到軍區再吃吧,總不能讓235號餓著等她吧。
流芳跟著235號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倏爾,手臂被陸青雲拽過。
他的緊張和擔憂讓流芳也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氣。
「白芸聯系過你沒?」
「沒有,她怎麼了?」流芳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昨晚凌晨軍獻孤兒院聯系我,說白芸一天一夜都沒有回去了?我已經通知過交通大隊去查監控,他們說在孤兒院門口里看到一天前的晚上你送她回去過?然後她就走了!」
流芳覺得背脊上涼濕濕的。
「我送她回去後,她就消失了嗎?」流芳擔心的,目中閃耀著波光粼粼。
不會是那天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濃濃的內疚襲擊而來。
「你想想,她可能會去哪里?」陸青雲擔憂的問道。
他對白芸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的事只字未提,可能是不想加重她的負擔。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經常會去酒吧。」她越發的內疚,明知道,她老去酒吧會出事,她應該告訴陸青雲,讓軍獻的老師限制她自由的。
她不是不關心白芸,而是知道,白芸想要什麼!知道那樣的孩子,越是限制,越會叛逆,越會極端!
不過,她終究是個孩子。
她現在後悔死了,真的很後悔,她不能用自己當時的心情衡量白芸,眼淚在她的眼楮里打轉,霧氣蔓延,泄氣一般,很自責,「對不起,我應該告訴你的。我當時究竟在想什麼啊?」
陸青雲魅瞳緊縮了一圈,經常去酒吧,意味著她也經常去,但,看著她內疚的樣子,他也舍不得指責她。
「今天特種兵去軍區醫院體檢,你現在的任務是找到白芸。」他沉聲說著,快步在前面走。
流芳趕忙小跑跟上。
陸青雲突然地停住腳步,流芳也立馬停住,「怎麼了?」
他瞟了一眼她穿的高跟鞋,這里到他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離門口近。
「你去軍區的門口等我,我一會過來。」他沉聲說道。
「好。」流芳朝著軍區門口跑去。
她剛到,他就開著車過來了,打開車窗,利落的說道︰「上車。」
流芳立馬上去。
他的電-話響起來,他邊開車邊接听。
「怎麼樣了?找到沒?」
「火車站那邊查過了,沒有她出行的記錄,長途車站和公交汽車上的錄像也都找過了,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酒吧呢?你查查從她消失後到現在所有酒吧的錄像。」陸青雲命令道。
「我們現在去哪里?」流芳一頭霧水。
「去移動總廳。」他看著前方,目光清睿的說道。
「嗯?」
「看看她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我記得你把你之前的號碼給過她,對吧?」陸青雲沉穩的說道。
流芳一頓,點了點頭,他可想的真是細致,可是,白芸會打電-話給她?他會不會想多了?
陸青雲補辦了移動卡,把卡交給她。
流芳把自己的手機關機了,從里面拿出新卡,X市的,A市的,貌似她有兩張新卡了。
她把原來的那張卡放進去。
短信上來了好幾條陌生電-話號碼的來電提醒,而且,都是不同號的。
陸青雲看到區號後,漆黑的眼眸一閃。
「她去了C市。快上車。」陸青雲跑上車,一邊打電-話。
「齊志,幫我查下***1345,***8809,***7154,這幾個號碼是哪里的,越詳細越好,查到後,把詳細的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來。」
陸青雲往C市的高速公路上開去。
原來,白芸真的打電-話給她了?那個冷傲的孩子沒有事是不可能會打電-話給任何人的,如果她出事,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流芳雙手合在一起,祈禱著。
現在這種焦急的心情不亞于趕去洪州區通知陸青雲,船上有炸彈的時候。
焦急的,擔憂的,難受的。
流芳希望她沒事。‘
又看來電顯示。
一條顯示是昨天九點的時候。
一條是昨天十二點的時候。
最後一條是昨天三點的時候。
以後就沒有電-話來了。
流芳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內疚的擔心。
陸青雲看她在咬自己的手指,心里一疼,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溫溫的,轉移了她的思緒。
他知道他沒有立場握住她的手,但是舍不得她咬自己,隨後放開,冷聲說道︰「你咬手指也無濟于事。先睡會,到了A市我再喊你。」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陸青雲,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樣的人挺討厭的?」她也討厭自己的清冷,如果自己可以再對白芸熱情一點,會不會能讓她感覺到自己其實想要溫暖她的。
但,她就是做不好。
陸青雲身體一怔,目光看著前方,微微閃動著,「沒。」
「其實我小時候也不是那樣的,我小時候也挺活潑的,也很喜歡說話,也擅于表達,自從爸爸,媽媽不要我後,我變得越來越孤僻,喜歡把自己困在一個人的世界里,看不到別人,想不到別人,也越來越冷漠。我在白芸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是,我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會放縱她的任性。明明知道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流芳自責的說道。
「說道你爸爸,你爸爸是文仲宇吧!」這次第一次,他和她說起她的家室,以前,他都知道,只是不想觸及她的傷痛,所以,一直放在心里。
現在說出來,只是想要轉移她的思緒,讓她不要太自責。
流芳微微一愣,低下了頭,沒有正面回復。
「羅翔說他有一個弟弟是因為國家犧牲的,我去烈士陵園查過,沒有這個人的信息,但我也查過文仲宇的背景檔案,他確實有個弟弟。登記在檔案上的也是死亡,你知道他的墓地在哪里嗎?」陸青雲無意的問道。
流芳的自責的思緒果然被他拉出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自我懂事起,從來就沒有听說過他有個弟弟。」
「嗯,我去看過你的母親。醫生說她的病情好多了。」陸青雲淡淡的說道。目光還是看著前方。
他去看過?她都不知道。他是去做背景調查嗎?
「首長。」她柔聲喊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以後,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陸青雲的目色彌漫上一層霧色,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流芳說出口,有些尷尬,著急的解釋說道︰「我的意思不是糾纏你,我會對過去的事情守口如瓶的,不會破壞你們的感情。」她頓了頓,眼神黯淡了幾分,「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好啊。那就做吧。」他突然開口道,目光依舊看著前方,諱莫如深的深邃。
流芳心里突然地有一陣暖流流過。
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是好的,至少,她能夠看到他幸福。
倏爾,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流芳驚喜的發現是原來手機號碼的手機響了,趕快翻起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有些激動,手都是顫抖的,劃開接听。
「喂。」
電-話那邊停頓了很久。
「我還以為你死了。」是白芸的聲音,那樣尖銳,帶著任性的怒氣,咄咄逼人。
听到她的聲音,流芳松了一口氣,忽略她說話的內容,露出欣慰的笑容,柔聲問道︰「你在哪里?」
白芸听出了流芳的關心,眼楮微紅,「關你鳥事。」
流芳頓了頓。
她的語氣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胡亂的發脾氣,或許只是想要她關注。
流芳柔聲的,真誠的說道︰「對不起,我之前的手機有些問題,今天才好,才看到你的電-話,以後,不會不接你的了,我保證。」
陸青雲側目,魅瞳流連的看著她柔和的表情,那麼倔強的她柔起來就像是把他的心也一起融化掉。
他煩躁的看向前方,目光越發的深邃,深邃到帶著隱隱的痛。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
「白芸,你還在嗎?」流芳真擔心她又任性的跑掉,盡量的讓自己熱情起來,「我現在過來接你好嗎?」
「妞,你多大?」
「二十四。」流芳不解她為什麼那麼問,但是,她的口氣沒剛才那麼尖酸刻薄,是好事。
「我十六,你真的確定要做我媽嗎?」白芸的聲音里明顯透露著一絲的緊張,害怕被拒絕的緊張。
流芳咋一听的時候,也有些尷尬,但她懂白芸的敏感和害怕被拋棄,一無所有,孤零零一個人的恐懼。
「嗯。」她慎重的答應。
白芸笑了,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流芳感覺到了,莫名的,她的心也好像暖了很多。
好像是兩顆孤寂的心靠在了一起,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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