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在這面白牆上印上一副巨大的血圖,一會兒,你們倆便听我指揮,開始行動。愨鵡曉」
淚傾羽話落,便開始凝聚內力,將所有的內力齊聚右手,同時又催動火源心法,只見她的右手中倏地出現一個巨大的、火紅的血球,猛然間,淚傾羽快速的催動血球,血球在她的半前方升起,出手凌厲迅速,快速地攻向那只血球,只見血球快速轉動,球身如夢如幻,看不真切,這時,只听「砰」的一聲,那只血球便砸在那面牆壁上……
血球砸向牆壁的那一瞬,淚傾羽的周圍亦是升騰起一股旋風,吹亂了她的夜行衣和三千墨發,在月光下,那飄動的衣角和飛揚的墨發,讓淚傾羽驚為天人!
而赫連無殤和洛孤城卻沒有受到旋風的波及,等到二人回過神時,便發現這面白牆壁上,出現一幅巨大的、如火如荼的、栩栩如生的血鷹之樣!
那血鷹的眸光桀驁,雙翅飛揚,雙爪狂傲,如來自地獄的地獄之鷹,不過顏色卻是血一般的紅…旄…
「小……小王妃!這……這不會是血鷹之閣的標志吧……」
洛孤城看著眼前那不可吃驚的一幕,尤其是那只狂傲逆天的血鷹,讓洛孤城不自覺的想起最近江湖上對一個新興閣——血鷹閣的所有傳聞,傳聞血鷹閣每次任務會留下血淋淋的血鷹之樣,而且由閣主親自動手,洛孤城以前總認為這只是傳言而已,此刻真實的見到,便不知怎樣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此時,他只知道自己心中有個聲音在叫囂,那就是他們的小王妃,也就是淚傾羽竟然是血鷹之閣的閣主崴。
「嗯!」
淚傾羽笑著點頭,滿意的看著她在夏國留下的第一幅血鷹之樣,心里想著明日夏國所有的百姓都會視這坐府邸所有人為仇人,心情都忍不住的激動……
因為血鷹之閣只要在一個地方留下第一幅血鷹之樣,那麼對這個地方來說,就意味著血鷹之閣最近的所有活動都會集中在這個地方,直至殺光所有的壞人,搶光所有的不義之財,幫助完所有的水深火熱中之人後,血鷹之閣才會再次轉移目的地,所以這血鷹之樣對有的人來說如雨降甘霖,對有的人來說恍如噩夢……
而赫連無殤這一個月暗中派人保護著淚傾羽,所以對她重整白蓮閣,建立血鷹之閣一事一清二楚,不過看見剛才那一幕,他心中亦是驚起千層波浪,墨眸中閃爍著心疼……
可是他最關心的還是淚傾羽的內力問題,因為要印下血鷹之樣,沒有十年以上的內力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淚傾羽在那次蠱毒後,毒尊明顯告誡過他們二人,不準許淚傾羽隨意的催動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丫頭,你不是不能隨便使用內力了麼?」
赫連無殤冰冷的聲音猛然在淚傾羽的耳邊響起,讓淚傾羽心中倏地一驚,有些慌亂,剛才只顧著明日的結果,到忘了這個細節,她到不是怕說出這一切,可是她怕赫連無殤知道她為能隨意運用內力後付出的代價而心疼、痛苦,更怕她說謊後,赫連無殤對她的不原諒和失望……
可是有些事,早晚都要知道的,早一步開口,或許比晚一步開口會更好一些……
「三年前我被我爹也就是淚丞相推下索命涯,運用所有內力開啟天心功法才得以保住這一命,而在跌入涯底之時,便全身經脈禁毀,一身功力全無,左臉更是毀容!」
淚傾羽如在敘述一件別人的事情一般,語氣淡淡的陳述著三年前在索命涯底發生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她今天這麼平淡的語氣,是經歷過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噩夢才換來的,淚傾羽不想說,也不想回憶,她只知道,有仇報仇,有血流血……
淚丞相只因為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狠心將她推下涯底,這足以見得他養她這十幾年來,到底是花了怎樣的惡毒心思,所以不要說她心狠,這個仇她會一丁點,一丁點的報!
「當年在涯底懿城公子將我救起,我因為知道筋脈以損,武功禁毀,如若此時回到你身邊,對你來說一定是負擔,在加上那時候懷著寶寶,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況,你根本不會同意我留下他,所以我便跟懿城去了紅鸞國……生下寶寶後,我在藥草中整整泡了三年,又通過懿城的調養,所以一身筋脈才得以恢復,武功也是一點點拼命練回來的……」
淚傾羽無關痛癢的說著,赫連無殤卻是痛到了骨髓,疼到了整個細胞,可是他不能卻表現出一點點的脆弱,因為他家那個傻丫頭,看見他痛苦的表情會比他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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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年的內力也是被蠱毒掩蓋,因為探測不到,所以都認為我內力盡失,而懿城公子卻把我身上所有的蠱毒,逼到左臉那道疤痕處,于是內力恢復了,而我亦是成為容顏禁毀的丑女人,此後,珠簾遮面……」
「到海國,皇甫城救下我,我想成為寶寶最美的親親娘,便答應嫁給他,他幫我恢復容貌,于是就有了人皮刺繡,臉上的這三朵紅蓮,而後的事情你也全知道了……」
二人都在表面演著戲,可心中都在流淚,有一種愛就是如此,盡管你早已痛到骨髓,可還是笑著安慰對方,傻瓜,我沒事!
淚傾羽背對著赫連無殤,赫連無殤看著淚傾羽瘦小的背影,听她將當年的事情,而洛孤城也是很識趣兒的早都離開,去洛府給洛錦繡送那封赫連無殤交給他的那封信。
月光清冷,往事成殤,未來光明。
許久,淚傾羽轉身,笑對著赫連無殤,鳳眸中微紅,道;
「阿殤,你別心疼我好不好?不然我會難過的,你看如今我不是好好的麼?」
赫連無殤上前一步,將淚傾羽攬入懷中,墨眸中清淚肆意,眼淚雖然苦澀,可嘴角卻上揚起伏,哭著道;
「好,丫頭,我不心疼你,以後加倍愛你!」
***************
此時已是深夜,淚傾羽拉著赫連無殤的手,輕車熟路的來到這座府邸的一處隱蔽院落。
在一面泥土切成的老牆前停下,淚傾羽的手模向牆上一處不明顯的凸起,微微轉動後,土牆震動,有星星點點的土片掉落下來,那揚起的千層灰塵,讓赫連無殤快速的將淚傾羽拉進懷中,等一切恢復正常後,淚傾羽才從赫連無殤的懷中出來。
望著土牆後出現的一扇門,鳳眸閃閃,笑道;
「有誰會知道,這處土牆後會是一處密道,這家府邸的所有秘密和錢財全部藏于此處,正好我的醉人軒要開張,也好收斂一些錢財!」
話落,朝赫連無殤眨眨眼楮,拉著他進去,這密道果真是藏放錢財的好地方,淚傾羽和赫連無殤二人,歪歪扭扭,七繞八繞,繞過好幾個角落,這才來到這處密道的正中心。
這還沒進入那中心處,便被里面金子和各種珠寶折射出的光芒閃了眼楮,這密道的中心,陳放著無數的木箱,而這木箱中其中有一半盛放的全是金條,另外一般全是各個國家進俸夏國的寶物,乍一看,還以為是來到了夏國國庫一般。
淚傾羽都要忍不住咋舌了,抿抿嘴,朝空中吹動特質的哨子,而外人听不到聲響,只有血鷹之閣的手下才能听懂這樣的音符。
「篤——篤——篤——」
幾聲後,血鷹之閣的四堂堂主,也是以前白蓮閣的堂主風、雨、雷、電四人現身。
「閣主,王爺!」
四人首先向淚傾羽和赫連無殤二人問好,赫連無殤點頭,笑看著淚傾羽,只听自家小女人對這四人的吩咐。
果然依舊的月復黑,依舊的淚傾羽式辦事風格;
「風、雨你們二人將這些黃金整理出幾份,一份歸血鷹之閣,一份歸貧困之人,一份歸夏國所有高管大臣人手一份,另外在給他們留下一份留有血鷹之樣標致的紙張,告訴他們明日早朝,統一寫奏折向龍晨帝表明,該府邸主人,利用公職,斂錢財,刮民脂民膏,藏國庫寶物,本閣主要此府邸明日被封!」
頓了頓,轉頭吩咐雷、電二人,道;
「雷、電你們二人將這密道中剩下所有的寶物和錢財整理一番,做出一副假象,一副龍晨帝看到恨不得要了這座府邸主人命的假象……」
淚傾羽眸光如淬冰的利劍一般,望著密道中的一切全是嗜血的恨意,如來自修煉場的魔鬼一般周身被黑暗之氣包圍。
淚傾羽安排好一切,便和赫連無殤二人轉身朝著那盛放一排古書的屋中走去,二人顯然是對這屋中的書籍和記錄更感興趣。
「阿殤,這些記錄中說不定有夏國一些秘辛,我們說不定能找到當年母妃死亡的真正原因,以及我娘親當年的死因,我總覺得她還活著……」
淚傾羽低頭看著手中的一本記錄,朝著赫連無殤道。
而此時,這屋中,一張干淨的書桌和座椅,以及似乎昨日還燃過的燭台,吸引了赫連無殤的注意力。
許久,只見赫連無殤拿著一塊染有血樣的布帶遞給淚傾羽,目光有些嚴肅道;
「小丫頭,你看這是什麼?」
淚傾羽伸手接過後,手一抖,目光一怔,全是震驚,亦是有些不可思議道;
「這是女人來葵水時用的!」
赫連無殤點頭後,便朝著放在桌子旁的那一處書架走去,其中上面三本與其他不同樣式的記錄本《憶年華》,吸引了赫連無殤的目光……
淚傾羽亦是好奇的看著這三本記錄,在風雨雷電做完這一切後,淚傾羽和赫連無殤也是跟著他們四人出府,同時帶走了那三本記錄和那根葵水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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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洛府亦是在經歷這一場驚心動魄之夜。
半夜,洛府。
一只白狼在黑夜中穿梭,一雙綠眸在這樣的夜晚尤其滲人,而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白狼發出的聲聲嚎叫,更是顯得陰森怪異。
漸漸的,有人被這駭人之叫嚇醒,出來一探究竟,竟然發現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忽然出來一只巨大的白狼在那里移動著。
「啊——」
出來探查之人被嚇得一驚,臉色慘白,在白狼逐漸接近他之人,才反應過來,于是慌忙嘶叫道;
「來人啊,有白狼闖進府中了,快來人啊……」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求救聲,越來越多人被驚醒,都紛紛起來,出門一探究竟,這一看,果然看到一只白狼在那里虎視眈眈的瞪著眾人,白狼眸中盛滿怒意,看著那群嘰嘰喳喳的下人,朝著他們張牙舞爪的狂吼起來。
一時間,洛府上下亂作一團。
而洛錦繡的院落,與白虎闖進的下人院落相距很近,她亦是在這聲聲嚎叫和啼哭聲中醒來。
今晚因為她被那飛刀刺中兩刀,洛老太爺又沒及時請大夫來救治,所以她此時感覺身上猶如馬蹄碾過了一般,鑽心的疼。
而洛孤城在外面觀察洛錦繡醒來,一看時機已到,便將赫連無殤交給他的那封信,用飛刀刺進洛錦繡的床頭後離開。
洛錦繡到底也是見過世面之人,看到這張紙條,倒也沒有多大的吃驚,打開,看到上面的內容後,這才轉變了臉色,渾身暴怒。
上面說,因為她不顧一切住進海陵王府,在外人眼中早已清白全無,所以洛老太爺便放棄她,準備殺死她這個洛家罪人,今晚的飛刀之事,還有稍後的白狼一事全部是針對她而來,讓她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洛錦繡看著手中那張紙條,陰狠地把她撕碎,朝門外喊道守夜的丫鬟環兒,喊道;
「環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環兒匆匆忙忙的進來,臉上全是蒼白,步子更是凌亂的不像話,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顫抖道;
「小……小姐……外面有一只白狼,在……在亂竄著吃……吃人……」
環兒身體顫抖著,方才,她也是听到了叫聲出了院子,想起那只凶神惡煞的白狼,心中都禁不住地泛著涼意,連身體都軟了下來。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在這黑夜之中,異常的突兀……
這聲聲響讓洛錦繡身體一怔,白狼?果真是南院兒禁地那一只。
她是個心細的女子,在被龍晨帝送到青山之前,曾听到過府中有奇怪的聲音,于是便偷偷的去過南院禁地探查過一番,在那里她發現洛老太爺去過,然後她便大膽試探地問過洛老太爺,哪知?從未向她發過怒的洛老太爺,竟然因為那只白狼對她勃然大怒,而從此,她便知道這一只白狼對洛老太爺意義非凡,甚至是連她這個親孫女都比不上的。
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洛錦繡知道,這白狼肯定不會輕易便被放出來,洛老太爺既然那麼保護它,所以,此時白狼出來,估計也是受到洛老太爺的旨意,洛錦繡又不禁的想起剛才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心中全是殺意!
好,爺爺,既然你不仁,便怪阿秀不義了。
洛錦繡握緊拳頭,因為那張紙條理智全無,便忘記了在洛家,洛老太爺便是權威,在洛家若想擁有萬千寵愛,得到洛老太爺的疼愛和庇護比什麼都來的重要,握緊拳頭,杏眸憤怒,陰狠道;
「環兒,扶我起來,我要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