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看著徐子楓那略微變化的臉,荷西忽然間毫無征兆的撲到了徐子楓的懷里。緊接著,徐子楓就感到一個硬物頂在了月復部,徐子楓身體本能的就要將荷西掙開,甚至于差一點使用了火焰裝甲。然而,徐子楓最終還是沒有,因為他很快就看見那頂在月復部的東西是什麼。
那只是一個刀柄,一個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刀柄。荷西將那刀柄舉到了徐子楓的面前,而她那俊俏的面容已經垂下了兩滴晶瑩,荷西道︰「真是可惜呢,現在的我已經下不去手了。」
荷西搖搖頭,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微沙的啞︰「楚帥,如果能夠讓我早一點遇見你就好了,可是現在實在是太晚了。」
徐子楓握住了她的手道︰「一切都不晚,只要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荷西搖搖頭道︰「也許,我做的是一個不正確的決定,可是我卻已經下定了決心了,我是不會走的。」
徐子楓道︰「為什麼明知道是錯的,還是要繼續的做下去。」
荷西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就好像愛上一個人。」
徐子楓道︰「你說的是少爺嗎?」
荷西的臉微微一紅道︰「不錯,這是我的一個秘密。我其實是少爺的女人,我深愛著他,也正因為這樣,當初你那樣對我的時候,我真想將你千刀萬剮了。」
徐子楓也會議起了他和荷西剛剛接觸的時候,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呢。徐子楓道︰「如果你想殺我的話,至少要先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會有機會,難道不是嗎?」
荷西卻搖搖頭道︰「不行的,作為一個狙擊手,我對自己的內心再明白不過。現在的我是殺不了你的,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荷西的眼神含情脈脈,仿佛要驚徐子楓融化了一般,尤其是配上那梨花帶雨之後的俏臉,我見猶憐。徐子楓只覺得荷西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讓人忍不住要將她攔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徐子楓一邊擦拭著荷西的眼淚一邊道︰「如果你覺得可能會連累到其他人的話,那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可以帶上少爺。我向你保證,一定將你們都平安的送出這個城市。」
荷西只是依靠在徐子楓的肩膀上道︰「有的時候,死亡或許要比活下去更加的輕松。」
徐子楓還要說什麼,荷西卻已經打斷了徐子楓的話頭道︰「馬上就要出發了,這剩下的時間,我只希望你能夠靜靜的听我講完我所有的秘密。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希望能夠答應我。」
徐子楓迎著荷西的目光,他發現這女子的目光是這樣的堅定。徐子楓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將他擒獲的時候,以及審訊她的時候,那倔強的眼神也和現在一樣。也正是因為這眼神,徐子楓才放棄了使用各種酷刑的想法,因為擁有這樣眼神的人,是難以被突破心靈防線的,就算是自己這樣精通于心理學的人也不能。
徐子楓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是無法的改變的,這一點,你和我都很清楚。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就盡量的說吧。」
荷西微微一笑道︰「我以前從未發現你還是一個這樣溫柔的人呢。」
徐子楓緊閉雙唇,他說了自己不會說話,就是不會說話,只是用眼神和荷西交流著。荷西則避開了徐子楓的眼楮道︰「該從何說起呢,剛剛還有一肚子的話的,現在卻又忘了該怎麼說。」
荷西頓了頓,忽然突兀的道︰「其實少爺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荷西的眼神望向了遠方,似乎是在回憶著過去的生活。荷西道︰「我和少爺很早就認識了,用你們華夏人的說法,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和公子兩人都是屬于移民,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們生活在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邊境地區。」
說道這里荷西自嘲的笑了笑︰「其實到現在為止我有事還是會埋怨一些那不負責任的父母,生活在那種地方早晚都會出事。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事情的過程是怎樣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直接的一顆炮彈從天而降,人的生命就像是衰草一樣完結了。戰火之中,我只听到槍聲,而我的雙眼之看見了紅色,有鮮血更有火光,而我就此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這個地方集中了大量和我同齡的小孩,他們的背景也都很相似,那就是他們都是孤兒。我環顧四周,很快就發現了少爺,他那一副猶豫的眼楮讓我至今也無法忘記。
我高興的向他跑去,心想總算有了依靠。因為我們兩家原本就是鄰居,而我們兩人呢更是玩伴。可是當我走進他的時候,他卻無情的告訴我,我的雙親已經不在了。」
徐子楓眉頭微皺,在他看來這公子從那個小就不招人喜歡,他這樣說話,難道就不怕傷了荷西的心嗎?
果然,荷西繼續道︰「那是的我還小,更是一個愛哭鬼。听到這句話之後,先是愣了愣,繼而大哭了起來。我哭著捶打著少爺,更是大聲的抱怨著他在騙我。而少爺則是一動不動,直到他看見我力氣已經用盡,癱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次啊一把抱住我道︰‘現在,你只能靠你自己了。’那一年我五歲,而少爺也不過只有七歲而已。」
此時的徐子楓開始對少爺有些敬意了,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可以做到這一點實在是不容易。徐子楓想想自己七歲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學的後進生而已。若是當時把自己放在少爺的處境下,自己是無法像少爺一樣堅強的。就更別說是像少爺一樣的冷靜了,恐怕當時的自己連荷西也不如。
荷西繼續道︰「那一天我又一次暈倒了,醒了的時候我發現我正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而少爺並不在身邊。我想大聲呼叫他,可是四周一片漆黑,讓我感到猙獰恐怖,于是我只得將自己的身子躲藏在被子里面,等待著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日子。可是,我並不知道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等待我的才是真正的地獄。」
徐子楓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絲悲傷,其實不用荷西開口,他已經猜到了故事的劇情,一個收集孤兒的組織能夠干什麼,這可想而知。
果然,荷西道︰「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就被強迫著從自己的被窩里面鑽出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我的身邊還睡著不少和我一樣的孩子,只不過她們來到有早有晚而已。不過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特特征,那就是沉默。沉默的像是一具死尸。而這種特征也開始影響到了我,我也不敢再說一句話。只是跟著他們一起去訓練,那魔鬼一般的訓練。
奔跑,在太陽下奔跑,在淤泥里奔跑,在荊棘密布的叢林中奔跑。那奔跑沒有終點,只有一項衡量指標,那就是倒在地上。然而,你不能停下來,因為只要你停下來,就會有一頓無情的鞭子。鞭子的使用者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他們只會打一直打到你肯站起來繼續跑,或者就此倒下再也站不起來。就這樣一直奔跑著,直到他們滿意了,才肯讓我們停下來。我很幸運,雖然我很害怕,可是卻擁有著很強的求生**,這或許是因為我生活在戰爭頻繁的地區,盡管道現在我都不記得以前接受過訓練,可是在這一次奔跑之中我卻自然而然的想出了很多應對突發事件的辦法。這也許是來自于基因遺傳,也許是來源于胎教,更有可能是我本來就接受過一定的知識傳授,只不過是可以的不願意回想起來罷了,因為那些知識肯定是從我那不負責任的父母身上耳濡目染的。
總而言之,我就這樣活過了第一天,而更多的孩子則是倒在了那里,再也沒有站起來過。當時的我依舊天真,依舊保持著幻想,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偶然。可是,現實很快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因為第二天我又一次的被叫到外面,他們繼續要求我奔跑。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有一天,我們再也感受不到這奔跑的疲憊感,直到我開始變得麻木的時候。我終于不用在奔跑了,可是這個時候我被要求去做另外一件事情。而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再一次的遇見了少爺。」
徐子楓听著荷西的訴說,心中越來越堅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個地方,八成是一個訓練營,而且還是專門收集孤兒從小開始特訓的訓練營。這種訓練營自己以前听過,而告訴他的正是一個殺手,她的名字叫做蛇姬。
果然,荷西說道︰「而在見到了少爺之後,我才知道,這里是一個殺手訓練營。而我,很不幸的成為了其中的一員。當然,少爺也是一樣。我看見了少爺的時候,滿眼中充滿了驚喜,因為少爺是我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
更加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少爺竟然沖著我笑了起來。我看見少爺的笑臉,心中忽然有了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暖。我高興的幾乎就要大叫了起來,因為長時間枯燥的奔跑,使我差一點都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人。
可是此時,少爺忽然向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他若無其事的靠近我,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話,而我至今為止都還記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