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眾人已經醒來,風亟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麼,卻在天未亮便已經醒來,起身緩緩的離開了,走到屋外便看到淺睡與石椅之上的冷瀟然,「總覺得不安。」
「有時候得到的愈多,同時失去的也會愈多。」冷瀟然也發覺風亟的出門,隨後回應了風亟的那句話。
「嗯?」風亟愣了愣,似乎不清楚冷瀟然要說什麼,不過風亟還是耐心看著冷瀟然,想要听听冷瀟然接下來要說什麼。
「世界是公平的,但是往往也是不公平的。你的天人感應不知不覺之中受天地感染而更為的靈敏,取決于你之前有著感官敏銳的基礎。但是生性瀟灑的你卻被這種突然而然的感應煩的焦頭爛額,所以你失去了一顆平淡灑月兌的心。」冷瀟然簡單寥寥幾句為風亟解釋。
「是嗎?」風亟苦澀的笑了笑。
「我灑月兌是為了擺月兌身上那些無趣的負擔和責任,但是我一直不曾擺月兌。即便是在十萬年前的那次自我封印之中,我曾一度以為醒來之後我就可以徹底的自由了,卻沒有想到一覺醒來等待我的竟然是這種狀況。」風亟不爽的撓了撓頭皮。
「結束和開始往往都是相互存在的。開始是為了結束,而結束則是為了迎接新的開始,所以永遠無法擺月兌開始的困擾,即便你死了……」冷瀟然淡笑著,望著藍暈的天空,即將展露光亮的天空。
「是嗎?或許是吧。」風亟無奈的笑道,臉色盡是苦澀。
「希望有一天能夠月兌去這一身的煩惱……」風亟似乎不想多說了,冷瀟然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傾訴者,所以風亟便離開了,再起身之後淡淡的傳來了這麼一句。
……
天光漸亮,星辰緩緩的消失,只剩下淡淡的月光在抵抗著初升的紅日。
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然而卻並非是安然悠閑的一天。吃完早飯,眾人也得打坐修煉,卻猛然的感受到來自半空中的一股是邪非邪的氣息。
眾人立即快步走到主持的禪房,發現靈仰和丁岸早就到了靈谷寺的前堂,仰天而望,神色鐵青。
「發生了什麼?」眾人跑上前問道。
「你們看,天空之上邪雲彌漫,妖邪橫生……」靈仰口中輕聲念道,「其中蘊藏著那股氣息,雖然和我之前遇到的不相類似,但是我還是很肯定的說那必然是噬眼邪靈,雖然不清楚噬眼邪靈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從氣勢上可以看得出他變得更加的強大了。」
「這……」丁岸也是無奈的苦澀一笑,「不知噬眼邪靈何時月兌離了體內舍利的限制。」
十人的心中為之一驚,隨後面面相覷,「莫非!!」白靈兒的心中頓時一咯,「舍利和邪靈融合了?」
白靈兒的話語不輕不重,但是眾人卻恰好全部听到,對此靈仰大師的心中一苦,隨後念叨︰「罪過罪過,靈谷寺傳至我這一代,卻丟了此等重寶,我有愧于歷代主持……」
丁岸看著靈仰一臉的苦澀,心中也不免為其難過,隨後安慰道︰「你也不要難過了,如果舍利真當和噬眼邪靈融合,那麼這也是天意,失去此等重寶,那麼我們就必須將其降服,不容他在江南之中為禍蒼生了。」
「丁施主說的是,貧僧著相了……」雖然這樣說,但是眾人還是看得出靈仰的臉色一直是慚愧。
眾人也懶得理睬老禿驢的這幅模樣,隨後風亟問道︰「天空之中鬼氣森森,卻一直沒見妖邪來臨,這為何故?」
眾人看著靈仰和丁岸兩人也是一臉的疑惑,「貧僧不知。」靈仰雙手合十的說道。
「他這是在召喚山野妖精。」冷瀟然的一番話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準確說是控制吧。」冷瀟然隨後再次補充了一句。
「這妖孽……」丁岸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看了右手邊的那個還很稚女敕的孩子,心中一片擔憂。
「丁岸。」此時此刻,靈仰的臉色突然一正。
靈仰突然叫喚丁岸,讓丁岸有些詫異,不過看著靈仰的臉色,丁岸的心中似乎也知道了靈仰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嗯?」
「我們認識了有幾個年頭了?」眾人詫異的看了一眼靈仰,隨後再看了看丁岸。
「粗略的算一算也有三十個年頭了。」丁岸想了想便笑道。
「呵呵。」靈仰搖頭說道︰「你果然老糊涂了,哪止三十個年頭?」
「算上一算都有五十個年頭了。那時我還是一個靈谷寺之中的一個剛剛被主持看重的一個小和尚,而你則是兵解重修的中年人。若非因為你的緣故,我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三十年的功力,又如何能夠被主持看中成為入室弟子。」靈仰憧憬的說著,回憶著往事。
而丁岸則是微微一笑,神色也頗為復雜。
「也是,不僅沒有丟性命,而且還得到朱果,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十年的功力。」丁岸也笑著說道。
眾人一時間有些愕然,听著這兩個老頭在回憶往事,總覺得自己等人是否要離開一下。
「你對我恩情,我是生生世世都不會忘卻的。如今你有難,我作為靈谷寺的主持怎能放手呢?」靈仰大師語氣極為的堅定,神色毅然的繼續說道︰「靈谷寺也非妖魔鬼怪任意而為之處,哼,佛輪陣尚未開啟之前,事實結果就未曾定下來。」靈仰大師似乎對于自己廟宇之中的陣法相當的有信心。
「佛輪陣?」冷瀟然的心中一愣,隨後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寺中感受到的那股精深佛法,時時刻刻的在寺中縈繞。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豪笑,隨後丁岸在靈仰的胸膛上用力的擊打了一拳,說道︰「死和尚,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些有用沒用的——」丁岸的心情頓時極為暢快。
正待眾人想要離開之時,不想打擾兩個老頭敘敘舊,卻不料此時此刻天空之上竟然傳來了一道陰森的笑聲,「哼哼哼……都是一些快死的人了,竟然還有閑情雅致的在這里敘舊?」
那道熟悉的聲音,頓時在眾人的心中炸開了。
「來了!!!」眾人原本松懈的心,頓時一緊。
「噬眼邪靈想不到舍利都沒有制約住你,看來上天不想一下子將你弄死。」丁岸冷冷的說道。
天空之上,黑霧邪雲彌漫,滾滾的黑雲宛如滔滔滾滾的海浪一般,在天空之上翻滾著。自從邪靈的聲音傳遞而來之後,眾人就發現了翻滾的黑雲之中時不時的會出下一團不一樣的黑影,各種形狀,總之也在黑雲之中游動,翻騰著。
「舍利?」邪靈似乎听到了可笑的事物,隨後大笑不止。
「怎麼?」金槍看著邪靈,心中極為的不悅,隨後嘲諷道︰「難道你以為你恢復實力就能夠殺得了我們?」一臉的鄙視,而後豎起一根中指,對著邪靈比了比,額橫肉又搖頭說道︰「又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妖怪啊——」
「混賬東西,小子你不要以為呆在靈谷寺,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哼,今日我不是來此屠殺了。哼哼,如今我已經徹底的融合了舍利,不僅恢復了實力,而且大幅度了提升了自己的實力。靈谷寺即便有什麼佛門陣法,也是對我毫無用處的。」邪靈怒吼道。
怒吼之時,天空之上黑雲猛然膨脹,宛如一尊千古邪獸,對著靈谷寺之中的所有人張牙舞爪。
「你們都進入大殿之中。」靈谷寺之中還有很多的普通僧人,他們最多只會寫普通的武林功夫,對于這種斬妖除魔之事,他們可是不會啊。所以靈仰便一聲獅吼,吩咐眾僧人回到佛力加持的大殿之中候著。
「雨澤你也到大殿之中候著。」丁岸口氣生硬的說道。
「不要,我也要和你們一起戰斗。」白雨澤愣了一下,隨後拒絕道。
靈仰看了白雨澤一眼,隨後說道︰「雨澤也應度過了天劫,如今是人劫未了,所以總有妖孽會纏上雨澤的,當年亦是如此。想來是因為雨澤太過于依靠外界的力量度過劫難,所以上天決定再次降下劫難考驗雨澤。讓他上吧,這是他必須走的路……」
「這?」丁岸還是有些猶豫,隨後白雨澤繼續說道,「數年前,有冷瀟然大哥和各位哥哥姐姐的幫助下,我才能月兌身不死,如今再次遇到劫難,我又怎麼可能畏懼而躲在一邊呢?怎麼還讓師尊與冷瀟然大哥等人擋在我的身前……我……」
「……」丁岸神色頗為無奈,隨後擺擺手說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白雨澤很是愉悅的笑了笑,隨後一轉頭一變臉,冷冷的盯著天空之上的那道似有似無的黑影,吼道︰「妖孽今日就是你是死期……」
隨即,一道霞光從白雨澤的手中散發出來,白刃再次展現,雖然不同于之前那般中看不中用,但是其中蘊含著神聖氣息卻愈加的濃郁。前幾日已經得到了白靈兒神聖之光的加持,所以的白刃就是名副其實的神聖之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