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者,這里為什麼立著一座廟宇呢?」白靈兒恬然而笑,不過石老者仿佛沒有看到,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活的時候,廟就立著了,既然年紀比我大,我何曾知曉?」
眾人突然覺得這個老者十分的有趣,一直不曾正面回答眾人的問題,如同賭氣的小孩子,所以也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然而自從眾人不再問下去之後,這個老頭就自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堆眾人不甚明白的話語。
「廟非南疆廟,只為湖中迷,三千年已過,卻未有緣人……」這句話說完之後,便走回了小屋之中,坐在自己的石像之前的蒲團之上口中念念有道。
「嗯?」眾人相視一眼,隨後又看看那個老頭,知道那個老頭有話要說而且還會牽涉一個不小的秘密。
眾人緩緩的走到了老頭的身前,隨後找了幾個灰塵積滿的蒲團坐在老頭的身邊。
目光打量著老頭,嘴角微微揚起,心中想到︰「想說就說吧,不要擺譜了。」眾人的心中不僅有些無奈。
實話說,眾人做下來之後這才打量著石老者的模樣和穿著,之前只是將他當做一個寺廟的掃地僧一般的人物。
頭頂發光發亮,顯然是長不出頭發來了。一臉的褶皺,年齡一見便知曉,嘴角的兩撇胡子垂到了下頜,花白而且濃密這點倒是和他的禿頂決然不同。
一身黑色的僧袍,卻又有點道袍的風格,披在身上確實有些不倫不類的。
石老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眾人稍微有些不耐了,「老頭你怎麼不說了?」金槍背靠著柱子,手中的長戟朝著石老者的前方地上瞧了瞧。
「說什麼?」石老者依舊閉著眼,不過嘴角已經抽動了,傳出了幾個字。
「說你想說的。」金槍突然笑了,看著石老者如同看著一尊石像一般,隨後目光朝向那尊石像,又看看石老者,「唉……歲月如梭,人老了終究還是不行的。這腦子若他能夠木魚一般,敲多了還是要壞的……」金槍故意而為之的嘀咕說道。
石老者竟然當即睜開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金槍,怒哼道︰「你在說什麼?」
「呃……」金槍沒有想到老頭反應如此的激烈,「沒什麼,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金槍一抬頭直接卸去了自己的責任。
「哼……」石老者似乎十分的不悅,「沒大沒小的東西——」
石老者這句話似乎擊中了金槍的內心的傷疤,當即金槍一跳而起,手中的長戟架在石老者的脖子上,「沒大沒小,老頭不要以為我叫你老頭你就以為比我大,和老子比年紀,你的太爺爺都沒有資格。」說完手中的長戟瞬時的斬下去。
「住手——」眾人看著這個老頭也沒有什麼壞心,不能看著他被金槍砍死,然而下一刻令眾人心中一驚的是,石老者直接用脖子將金槍的金戟接下來了。就是連金槍也為之一愣,誰都沒有想到石老者竟然是如此輕松的接住了金槍的甩槍。
「哼……」金槍心中大怒,想要將殘天滅戟拔出來,卻赫然發現無論如何都拔不下來。
「你給老子滾到一邊去——」金槍心中憋著一股氣,直接一腳踹到了石老者的額頭上,想要將殘天滅戟和死老頭的脖子分開。
「臭小子,你以為我會松開?」古怪的老頭子讓眾人心中驚訝,看著一大一小兩人毆打起來,心中未明的升騰起一股荒唐感。
石老者身子矮小,金槍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使勁吃女乃的力氣這才將殘天滅戟從石老者的脖子溝中拔出來。
「呼呼……」金槍氣喘吁吁的看著老頭,心中卻驚駭至極,在場眾人之中只有他才知道這個老頭有著什麼樣的能力,眼神深處閃過了一絲忌憚。
而老頭瞟了金槍一眼,隨後繼續在自己的蒲團上坐下,口中呢喃道︰「可惜啊可惜——」
金槍看著石老者,心中莫名的想到︰「可惜?」眼神一轉,自問道︰「之前不會是試探自己吧!!!」
「死老頭你說清楚點。」金槍這次不敢將殘天滅戟指著石老者了,不過老頭卻不再理會金槍的一言一語。
眾人相互皺眉,想要讓老頭繼續開口,必須要滿足一些條件。
常隱看了看守勝,想要從他的口中了解一些,「你對他有什麼感覺?」
「隱藏的太深了。」守勝微微搖頭雙手合十。
「不知道石老者需要我們幾位晚輩幫助嗎?」常隱較為尊敬的說道。
石老者微微睜開雙目看了他一眼,隨後要輕微的搖頭的閉上了眼,似乎極為的不滿意,這點令常隱頗為失望。在場的眾人看著石老者,如同看著半仙一般的眼神。
期間,紫緣生和紫緣分兩人呆在寺廟的一個角落,紫緣生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不過還不能劇烈的戰斗,所以還需要一定時間的靜修,而這座小廟就是一處好地方。
紫緣生看著這個老頭也是頗有興趣,抿嘴笑著,卻引來了老頭子的一樣的目光,「小子你笑什麼?」
「笑老頭兒想要說話卻不說,不想說的話卻總是說出來。」紫緣生這句話也是吊足了老頭子的胃口。
「黃口小兒,嘴巴倒是挺靈活的。」這個石老者說話越來越想衣衫襤褸的老流氓了。這點讓紫緣分十分的不悅,什麼叫黃口小兒,「哼……」紫緣分知道紫緣生想要做什麼,所以不曾開口發怒,不過看著老頭子的神色已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可是老頭兒的嘴巴卻不老實。」紫緣生的笑容洋溢著如同一顆甜蜜的糖一直含在嘴中。
石老者看著紫緣生,眉頭似乎被鉤子吊了起來,不怒自威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緩緩的散發出來,「繼續說。」石老者似乎真的怒了。
「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不就可以了,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是邪魔歪道,這點我可以憑自己的性命和我的榮譽作擔保。」紫緣生笑的很暢爽,因為他已經在言語上將老頭擊敗了。
「……」老頭子也無話可說,「哈哈哈——」然而不消片刻卻驟然大笑,神色癲狂,竟然有街頭行乞的狂人一般。
「嗯?」對此紫緣生也頗為不解,不過神色平靜的繼續看著小老頭兒。
「既然你們如此想要听,我可就說了,如果對你們造成什麼損失可不要怪老頭子我了。」石老者突然陰險的笑了笑,不過顯然無疑卻讓人感覺有種猥瑣的神韻。
「呃……請說吧。」紫緣生模了模鼻子,對于這個老頭子也有些無可奈何。
老頭子沉吟了良久,一只手插在自己的下巴上,雙眼微微的迷離,嘴角處傳來了悠遠的氣息。
「南疆神廟立于萬年前,不知道為何而立,也不清楚立于萬年也不曾倒塌。至于我為何在此……我也不曾知曉……」這話說得似乎和沒說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眾人听得卻特別認真。
「然後呢?」應劍箭睜大眼楮看著老頭子問道。
「不知我從何而來,前往何處,所以我只能呆在南疆神廟之中,一年又一年,已經有了數千年了。」說到這里老頭子說道神色已經苦澀了,「然而幾百年前,神廟之外湖水驟然發生了異象,其上顯露出來了幾句話,然而我只看到了一般而已,就是我之前念叨的。」
眾人相互一視,心中也回憶起之前老頭子念叨的︰「廟非南疆廟,只為湖中迷,三千年已過,卻未有緣人……」
「我曾多下下水一直未有所獲,所以我就知道我並不是有緣人。不過我在此也非浪費時間,當年的南疆神廟之中還有不少的典籍,我便從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了。」老頭子的神色突然奕奕。
眾人的耳朵也微微抽動,精神也再次高度集中。盯著老頭子,如同看著犯人一般。
「萬年前,這里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戰斗猶若天地毀滅,光華掩息,萬物凋零,方圓千里之處全然化為了廢墟,沒有任何的生靈,什麼都沒有了,化為一片虛無。」老頭子感嘆的說道,仿佛自己親眼看到了過似地。
這句話,讓十聖子驟然面面相覷,「萬年前……驚天之戰……」十人的神色當即凝重,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當年在南疆之中發生的驚天之戰似乎只有他們了。」風亟微皺眉頭的看著冷瀟然,隨後又看了看白靈兒。
「估計是他們吧。」白靈兒抿著小嘴,紅唇嬌女敕。
然而冷瀟然卻還在輕鎖眉頭,他不能確定,因為在他的眼中,四周圍如同迷霧一般,仿佛一切都是虛假的,這點讓他很奇怪,所以他不想多說什麼。
「奇怪的地方……」冷瀟然心中遐想著,隨後敷衍了同伴幾句話,「萬年前能夠讓這里方圓千里化為廢墟的也只有他們了……」
「這麼說起來,這里還真的如他所言了……」白靈兒心中的疑惑也緩緩的散去了,隨後問道︰「這片湖就是當時的廢墟?」
「嗯。」老頭子點了點頭,「千年的時光就已經填埋了這片廢墟……」石老者看著石廟外的蒼穹,湛藍湛藍一點都沒有被污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