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榕目光如薄輝,攏上她身,卻見那一裾輕紗,後背已教鮮血浸濕,血跡斑斑隨紗一齊委地。
那傷口,他分明已經封穴止血,為何此時流血不止,莫非是誰動過傷口?
眼前一晃,黑影襲來。揚手接在手中,卻是風自她身上吹下的那件他的衣袍,後背處,一個血手印刺目驚心。
「再有,殿下分明令大人在近處看護夏兒小姐與紫嫣,大人為何立去遠處,便不怕殿下治你失職之罪!」紫嫣威嚇。
葉悟衣袖一揮,背手腰後,「葉某僅是奉命而為!」
「奉誰的命?」
「明知故問!自是夏兒小姐的命!」
「夏兒小姐為何命你待命遠處?」
葉悟緊抿嘴唇,不答腔。
紫嫣逼近,再次誣陷,「紫嫣後背箭傷殿下已簡單處理過,原已止血,現下出血不止,濕透衣襟!大人為何要對我下狠手,強硬肆虐傷口,要置我于死地?」
秦兵眾將見紫嫣有理有據,並且底氣中沛、毫不退縮,都屏氣凝神,觀看葉悟與紫嫣論戰。
葉悟掀眉怒目,「小女孩!休要血口噴人!葉某一世光明磊落,豈會撥弄你一小女圭女圭的箭傷傷口!」
紫嫣笑道︰「大人未動,誰動了?若大人說不出是誰動了傷口,可別怪紫嫣無法信服。」
葉悟連嘆幾口氣,眼光匆匆一瞥面色緊張的夏兒,隨即長嘆一聲︰「唉!罷了!正是葉某動的你傷口。」
紫嫣微微一笑,凝向夏兒,挑眉道︰「葉大人替你背下黑鍋,你心里滿意麼?」
夏兒顫聲道︰「胡言亂語,我我瞧你是傷口疼得發暈」
秦敬榕臉色驟變,猛地握起夏兒兩手。他一個動作,引得眾兵將心髒紛紛揪到嗓子眼。
夏兒不知何故,驚呼,「榕哥哥,你握痛我了!」
見秦敬榕滿眼怒氣凝視她左手,不由低頭打量,入眼處一片赤紅,滿手鮮血,當即大驚,定是方才握住紫嫣傷口上箭羽時沾上了血。秦敬榕將夏兒的左手往袍上血手印一按,全然吻合。
「夏兒,你糊涂!」秦敬榕兩手一丟,放月兌了夏兒的手。
夏兒忙扯住秦敬榕衣袖,「榕哥哥,你听我解釋!我我也是怕紫嫣對你不軌,才要小小教訓她!而且,她只是個外人,不是麼?」
「正因是外人,你才更該以禮相待!這般殘暴行事,傳將出去,讓孤王如何于世上立足!」
紫嫣微微苦笑,原不過是外人!他明辨是非僅因要于世上立足,若他乃是凡夫俗子,是否便使夏兒為所欲為?
邁步,朝秦敬榕走過去。
「莫讓這女子靠近殿下!她手持毒蛇,定要加害殿下!」葉悟一聲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