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子楓手臂震顫,畢生頭一回吃了女人的閉門羹,還是一名他覺得有趣的女人的閉門羹,她居然以如此激烈的方式表達她的不屑與厭惡,「紫嫣,三千兩黃金買你今夜到本王府上一聚。本王跟你打個賭,賭你一定會來找本王。」
心底有濃重的不祥預感。秦子楓好似拿捏的穩妥,那份她定然向他妥協的籌碼。
紫嫣怔怔凝視著那扇窗,窗邊早已不見秦子楓的身影,脖間一疼,原是金釵刺破了肌膚,幾縷鮮紅落入水中,泛起絲絲縷縷的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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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紫嫣仍舊打算前去瑤台院,記掛著給秦敬榕的手傷換藥。然而剛出了冰清閣院門,便瞧見一人頹然坐在宏偉石雕腳下,滿臉深憂,仿佛出了大事。
「扶蘇大人。」紫嫣走近,盈盈施禮。
通紅的眼盛滿憤怒與怨懟,扶蘇從石雕腳下立起身來,如鯁在喉︰「殿下三日後便被問斬。你滿意了!」
心頭如被人夯了一拳,紫嫣好半晌沒有喘過氣來,背在肩頭的藥箱跌落在地,七亂八亂的滾滿藥罐子。
「今日早朝,殿下上奏,請大秦陛下以大局為重,寬恕那鼠輩燕王及燕兵戰俘。果然被二皇子反口污蔑與燕國私通。陛下龍顏大怒,朝堂上便下了斬令。」扶蘇冷笑,「老夫責備殿下不該意氣用事。然他的回答竟是‘盡力了,便不覺遺憾’。」
紫嫣身形一晃,忽然憶起昨夜太子榕在她耳畔詢問,要做一樁諸人都反對的事,該不該去做,她當時那番鼓勵他的言論,本以為他會覺得幼稚可笑,竟不曾想他全听入了耳中。
「是你慫恿殿下去頂撞皇上的!你可知你的這些幼稚的想法在這復雜的朝廷之中根本站不住腳。你只會害死殿下!」扶蘇如一個被擊垮的斗士,兩肩深深垂下去,毫無神采。
紫嫣暗暗收緊拳頭,「我不會準許他被處斬的。他不能死!」
「就憑你!」扶蘇滿是歲月的面龐糾結著輕視的神色,「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
幽幽腳步聲響自石雕後,兩隊粗僕每人各挑著兩只大木箱走近,來到跟前將大木箱一字排開,一一掀起箱蓋,登時金黃耀眼,每一箱皆是黃金鑄成的金磚。
「姑娘,二爺命小的們將三千兩黃金送來,」那打頭的粗僕道︰「請姑娘前去二爺府上一夜小聚。二爺還讓小的轉告姑娘,皇上已經將處斬太子一事全權交由二爺辦理。」
紫嫣如墜冰窟,通身寒涼,原來這便是秦子楓的籌碼。以太子榕的命做要挾。她怎能拒絕!
扶蘇倏然將兩手剪在背後,大笑著闊步離去,笑聲中帶著不忿與鄙夷,「天生的狐媚禍水。殿下還沒死,你便已找好了黃金靠山。你巴不得要殿下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