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肯露面了?任憑她在天牢里自生自滅,往日那個將她捧在手心里呵護、照料的男人,仿佛根本不存在,而是她臆想出來的。
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極端對待她?好與壞,天與地的區別。
蘇慕延黑眸深凝著她,他俯,大手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赤炎狼,你在怪本王嗎?」見她這副慘烈光景,他沒有半絲的負疚,淡淡的詢問,仿佛是極大的恩賜一般。
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懷疑,他不得不將她留在牢里受苦,等事情風平浪靜,到了恰當的時機自會將她救出。
呵?怪?她根本無權責怪,為了活命,他是主,她是僕,她咬牙暫時效忠他,直至有能力反抗的那天,定會將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討要回來。
上官素傾面無表情,從衣袖里掏出一枚泛著幽綠暗光的琉璃珠,「袛龍珠都拿到了,什麼時候可以帶我出去?」
蘇慕延並未急著手下珠子,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赤炎狼,先把藥喝了。」
他將藥瓶遞到她唇邊,眉宇間沾染了幾許憐惜,不過不是對女人的那種,而是面對自己最心愛的寵物,所流露出來的淡淡情緒。
上官素傾用盡氣力,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藥瓶,眸低是深深的憎惡,「滾開,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
她兩天長出來的鋒利指甲深深劃破他的皮膚,而他眉梢都沒動一下,語氣清淡,「赤炎狼,本王不喜歡鬧脾氣的女人,你該懂得適時收斂才行。」
上官素傾怒視著他,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蹦出,「我可從沒打算讓你喜歡,我們之間,只是雇佣關系,僅此而已。」
真的只是雇佣關系嗎?她在心底問自己,何時起,她會這般在意雇主對她手段殘忍,前世的她,哪怕被雇主害得毒癮纏身,瀕臨死亡,依舊沒有一絲怨言,因為,那只是一份工作,她必須去完成的工作而已。
蘇慕延怔了半晌,眸中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強行將她摟入懷里,單手拿著藥瓶往她嘴里灌,「素素,你真的想死嗎?」
上官素傾從來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可此時此刻,埋藏在心底最倔強的情緒使然,她緊緊咬著牙關,就是不肯咽下一滴藥汁。
面對這樣的赤炎狼,蘇慕延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曾經馴服過千萬只狼的他,竟從來不能控制她的內心。
「你在逞強,拿自己的命?赤炎狼,不要試圖惹怒本王,你想要灰飛煙滅的下場嗎?」
上官素傾咬牙說道,「命是我的,你無權控制。」
他控制了她的身,甚至是連帶思想也妄想控制!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蘇慕延果然動怒了,眉宇間凝聚著一層駭人的寒霜,低沉的語氣透著凜冽之氣,「本王有這個能耐,一並能控制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