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漠然轉身，徑直朝著床榻走去。
屋子里更靜了，雪花飄落的簌簌聲響彌留在耳際，上官素傾孤身站在牆角，一顆心五味雜陳。
「你打算站在哪里一整晚嗎？」男人沉聲說道，語氣听不出喜怒。
「我習慣了……」上官素傾裹緊了衣袍如實說道，出行任務一夜不睡，在前世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小東西，要是凍壞了，還怎麼為本王效力？」蘇慕延說罷，手一動，卷起被褥朝女人扔了過去。
翌日，整個帝都銀裝素裹，像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毛絨地毯，美的驚心動魄。
早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蘇慕延雙手負在背後，孤身在前行走，上官素傾自始至終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走了一小會兒，她停在一間糕點鋪前，月復中饑餓難耐，模了模空蕩蕩的衣兜，落寞地轉開視線。
蘇慕延聞不見她的氣息，不禁皺眉轉身，剛好撞見她囊中羞澀的一幕，他心中了然，徑直走進了糕點鋪，不一會兒買到了散發著熱氣的海棠糕。
上官素傾面上露出一絲清淡的喜悅，作勢就要上前，哪知道男人卻一轉眼，將海棠糕遞給了路邊擺攤的老大娘。
「謝謝三爺，謝謝。」老大娘感激地點頭，轉頭看向離著他不遠的女子，「這位可是三爺心儀的女子？真是生的水靈。」印象中，蘇慕延身邊除了丫鬟，幾乎沒出現過任何異性。
蘇慕延的口吻像是對著一個最熟悉的長輩，隨行地說了句，「是府上的丫頭，您別誤會了，對了，最近可有人來搗亂？」
「沒有沒有，過的好得很，他們呀，一听說三爺曾經給老身買過吃的，就嚇得屁滾尿流。」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海棠糕塞到上官素傾手里，「我呀天天吃，姑娘你頭一回來東街，就該嘗嘗海棠軒的海棠糕，味道可甜膩了。」
滾燙的海棠糕，溫暖了冰冷的雙手，上官素傾感激地接過，「謝謝大娘。」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男人，他給她買吃的，用得著繞一個彎嗎？
一邊走，一邊吃著熱乎的糕點，上官素傾忍不住跟上前問男人，「蘇慕延，那大娘是誰？」總覺得，老大娘異常的親切，卻又說不清所以然來。
「怎麼？赤炎狼想要一個家？或者一個親人？」蘇慕延停下腳步，眼中的神色耐人尋味，他似乎懂得讀心術，任何時候都能洞悉她的所思所想。
家？親人？她怎麼敢奢望，心中燃起一股難言的落寞，上官素傾低垂著頭，等回過神時，男人的身影早已淹沒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正欲跟上去，一個中年婦人激動地沖上來，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張素淨的臉容須臾間掛滿了淚水。
「傾兒……」婦人哽咽著喊道，手里的畫像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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