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大門在那邊。」葉君寒拉住葉薔的胳膊,嘲笑道︰「該不是興奮的連出府的方向都忘記了吧?」
「我有那麼笨嗎,我是去大哥那里。」葉薔嬌俏的眨巴著眼楮,繼續邁著步子向著葉霈亦的院子走去。
手上的傷不重,不過再不上藥,她大概要流血身亡了,所以自然要借這個機會,讓墨影再教她一些高深的功夫,否則她可要被人給欺負死了。
「大哥。」見到院子里閉目養神的葉霈亦,葉薔頓時收斂下笑容,淒楚的喊了一聲。
「大哥。」葉君寒也應了一聲,奇怪的目光落在葉薔的臉上,她又要玩什麼花樣?
「大哥,有藥嗎,我傷了手。」葉薔哀怨的目光瞅著一旁的墨影,希望可以加深他的罪惡感,這樣說不定,墨影一個心軟,就將他的絕世武功都較給自己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視線里,葉薔左手捧著右手,獻寶似的伸直了胳膊,艷麗的鮮血不停的從手指的關節處滴落下來。
葉君寒一怔,快速的回過頭,走過來的路上果真留下了一滴滴血液。
「怎麼傷成這樣?」葉霈亦眉頭一凝,對著一旁的墨影道︰「把屋子里的白藥拿過來。」
「剛剛被琴弦割到了。」如同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葉薔笑眯眯的蹲在葉霈亦身邊,柔和的面容上是毫不設防的純淨,「大哥,你以後不能欺負我。」
葉君寒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葉薔,從瀟湘別院一路走來,她都沒有出聲,就是為了到這里來給大哥看。
「主子,藥拿來了。」墨影自發的忽略葉薔那抗議的眼神,被琴弦割到總不是他武功教的不好吧。
「下次小心一點。」語氣雖然冰冷,可出手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葉霈亦小心翼翼的擦干她手上的血跡,將白藥撒在了傷口上,拿起一旁的紗布慢慢的包好。
抬眸一笑,葉薔柔聲道︰「還是大哥最好了。」
「那二哥就不好了。」葉君寒恢復了一貫的懶散,朗笑的調侃著偎依在葉霈亦身旁的葉薔。
「二哥像狐狸一樣壞。」調皮的吐著舌頭,葉薔毫不客氣的駁了回去,回頭看向葉霈亦,「大哥,我和二哥要上街,你一同去嗎?」
冷漠的臉色一怔,葉霈亦快速的掃過葉薔純淨的笑臉,城南的鋪子被燒了以後,他一直沒有機會上街去探察,薔兒的提議是巧合嗎?
「大哥,你看我手都傷成這樣了,就一起去嘛。」葉薔撒嬌的開口,不依不饒的晃著葉霈亦的手。
「大哥,就陪她一起去吧,否則這丫頭指不定就哭出來了。」葉君寒游說的開口,凝望著葉薔的面容,忽然明白,她對自己依舊隱匿了一部分性情,可看她對大哥,卻是毫無保留的相信。
「好吧。」葉霈亦無奈的點了點頭,在葉薔歡快的喊叫身下,由墨影推著自己向著府外走去。
出了府邸,葉薔如同被放飛的格子一般,歡快的聲音一直伴隨著眾人,精致面容上那歡yu的笑容更是如同璀璨的春花,讓所有人在心頭蕩漾出溫柔的情愫.
葉君寒看著眼前的翩翩起舞的身影,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不由的親近她,原來薔兒給人一種歡快的感覺,似乎可以忘記一切的煩擾,只沉靜在和她的愉悅氣氛下.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大部分都是斗嘴,不過卻樂在其中.
"薔兒,你要去哪里逛,二哥出錢."街市熱鬧,葉君寒拉著葉薔的手,防止她一個亂跑,又不見了蹤影.
"二哥,你陪我去金鋪,大哥,你們在茶樓等我們,買完了首飾我們就回來."投給葉霈亦一個了然的眼神,葉薔拖著葉君寒向著金店走去.
"你還真不含糊,開口就是金鋪."葉君寒調侃的打趣,掃了一眼身後走向茶樓的葉霈亦和墨影,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狡黠一笑,葉薔晃著葉君寒的胳膊,笑道︰"二哥,不要這麼小氣嗎?記得爹說,葉家的產業現在可都是你在打理,肯定撈了不少銀子吧."
"你這腦子里裝的是什麼啊?有人撈自家的銀子嘛."葉君寒失笑的搖著頭,寵溺的瞪真身側笑的得意的葉薔,真不知道青樓十年,怎麼培養出她這般古靈精怪的性子.
當鋪?葉薔好奇的看了看,隨即道︰"二哥,我們進當鋪看看."
她還沒有進過當鋪呢,什麼時候從葉家逃了,暗藏的手飾恐怕都要送到這里來換成錢,所以還是要事先了解一下,以免日後被騙了.
"去當鋪?"葉君寒錯愕一愣,卻已經被拖進了當鋪,而掛在腰上的玉佩也在瞬間被葉薔眼明手快的給奪了去.
"老板,我們要當東西."大咧咧的一笑,葉薔回給葉君寒一個調皮的眼神,隨後耍寶似的晃著手上的玉佩.
當鋪的掌櫃錯愕的看著一旁無奈的葉君寒,咳嗽兩聲,找回了自己聲音這才道︰"葉二公子,你要當東西."
"掌櫃的,你不知道,我是葉家的奴婢,和二公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可惜老爺不準,要把我趕出府去,君寒哥哥不忍我孤苦無依,要帶著我一同私奔,這個玉佩是我們僅有的東西了,你一定要當個好價錢給我們."
抽噎的抹著眼淚,葉薔哇的一聲撲倒在葉君寒懷抱里,顫抖著身子,小小的手,染著血跡緊緊的抱住葉君寒寬闊的後背,笑的不可遏制,剛剛二哥那臉色,簡直如同見鬼了一般.
她還真能演戲!挫敗的嘆息一聲,葉君寒無奈的搖著頭,哭笑不得摟著懷抱里的身子,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什麼時候我們大名遠揚的葉二公子竟然淪落到私奔的地步?」冷幽揚搖著手中的羽扇,戲謔的看向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他們從十三歲那年認識,到如今十年了,冷幽揚還是第一次看到葉君寒如此窘迫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對上眼前調侃的眼神,葉君寒無奈的嘆息著,「薔兒,別鬧了。」
「他是誰啊?」葉薔眯著眼打量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襲雪白的長袍,映襯著他臉上那優雅的笑容,翩翩之態下是同葉君寒是如出一轍的感覺——奸詐。
「他是這間當鋪的東家,冷幽揚。」葉君寒低頭應了一聲,看著自己衣裳上的褶皺,無力的嘆息著,她這一鬧,他的衣服就全毀了。
「二哥,那我以後來當鋪當東西是不是可以將價錢提高一些。」狡黠一笑,葉薔算計的開口,靈動的目光里閃爍著精明的光亮。
「當東西?」葉君寒和冷幽揚同時將目光轉向笑的得意的葉薔.
「薔兒,你很窮嗎,還是你缺錢花?」葉君寒眯著眼眸,犀利的目光落在笑的有些心虛的葉薔身上,他怎麼感覺這丫頭在謀劃什麼。
果真是只狐狸啊,眼神那麼的犀利,葉薔干笑的撇撇嘴,「二哥,我只是想多學一點東西嗎?」
「信你才怪了。」葉君寒想也不想的搖頭,「幽揚,今天怎麼到鋪子里來了?」
"今天收了一副古畫,我來看看."風幽揚回道,將手里的畫軸遞到葉君寒手上,"正好,你也在,幫我鑒定一下真偽."
"顏真卿的手筆."展開畫卷,葉君寒震驚的一愣,專注的觀摩著,喃喃的回道︰"鐵筆銀鉤,果真不同凡響."
忽然街頭一陣喧鬧,一排御林軍一臉森然的沖進了當鋪,"听我的命令,封鎖所有的出口,不準一個人逃走,違令者格殺勿論!"
"軍爺,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冷幽揚和葉君寒疑惑的對望一眼,隨即笑容滿面的向著帶頭的軍官走了過來,朗聲笑道︰"我這乃是小本生意,規規矩矩的行當,不知道軍爺是不是弄錯了?"
"你是當鋪的東家."賀蕘一臉陰冷的看向冷幽揚,黝黑的臉孔猙獰的皺在一起,冷冷的開口道︰"皇宮里丟了東西,有人回報東西在當鋪里,整條街就剩這里沒查了."
一旁,葉薔掩唇笑了起來,見過笨人,卻沒有見過這麼笨的,冒著殺頭的危險跑到皇宮里去偷東西,然後在送到當鋪里來當,腦子燒壞了還差不多.
"既然軍爺是公事,草名必定配合,只是這鋪子里都是貴重的東西,還請軍爺搜查的時候小心些."冷幽揚無力的笑著,將一張銀票塞進了賀蕘的手中.
"搜!"一聲令下,剎那間御林軍沖進了店鋪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