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都在做什麼?」葉薔疑惑的看著忙里忙外的家僕,十月似乎沒有什麼傳統節日啊,那他們這樣張燈結彩的是在做什麼?
「小姐,你不知道?」一臉的震驚,春桃錯愕的看著坐在陽光下曬太陽的葉薔,「每年一度的歡龍節就在五天後,不止是葉府,去雀穰城每家每戶都在布置,歡度十月最後一天的歡龍節。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原來是這樣。」十月的最後一天有什麼好慶祝,葉薔眯了咪眼楮,既然爹讓她多和楚師傅相處,那她就過去吧,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連大哥都猜不透,更不用說她了,只等著日後謎底揭曉。
不過葉薔還是將竹林的事情瞞了下來,不論師傅是什麼人,來葉家又是為了什麼,但至少可以判斷的出,師傅對她沒有惡意,這就算是她替師傅隱瞞下來,不過現在看來,葉邵海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也絕對不放心任何人,而這其中,入府的師傅楚軒恐怕被列為了第一人,所以才會讓自己去牽制住楚師傅。
剛走到一半的路程,葉薔忽然停下了步子,與其說葉邵海要她去牽制住楚師傅,不如說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牽制別人的時候,自己不也是被楚師傅給牽制住了,難怪會選上自己,原來這個葉家,除了楚軒,她葉薔也算是個外人。
自嘲的笑著,葉薔停下步子,坐在一旁的回廊上,悠閑的晃著腳,愈想愈加的發笑,枉她以為自己有多麼聰明,被人擺了一道,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好狗不擋道,把你的腳給挪挪。」
「去你的,葉君寒幾天不見,你愈加的憔悴了嗎?怎麼臉色黃成這樣,該不是天天夜宿花街柳巷,被女人給榨干了吧。」笑睨著站在腳邊的葉君寒,葉薔一臉曖mei的奸笑著,眯起的眼若有所思的閃動著捉奸在床的頑劣。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連連的嘆著氣,葉君寒一坐在葉薔的身邊,大手沒好氣的覆上她的頭,揉亂了一頭墨黑的長發,似乎才解了氣,「讓爹听到了你就慘了,這種話你也敢說。日風日下,人心不沽。」
「少來了,你都敢做,我干嘛不敢說。」不贊同的撇撇嘴,葉薔側過頭,挑釁一笑,「二哥,你敢說你隔三差五的不去青樓小住幾日,我可听說那叫什麼賽西施可對你情有獨衷。」
「說不過你,你二哥我這幾天都累的像狗一樣,看到沒,面色憔悴,是葉家的生意給累出來的。」
葉君寒無奈的搖著頭,對于葉薔這不按常理能推測的性子,他已經不抱有希望了,「沒有我在前面累,你這個丫頭在家里能這麼快活嗎?」
「是,二哥最辛苦了。」諂媚的笑了起來,葉薔站起身子,小巧的手溫潤的落在葉君寒兩側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壓著,舒緩著他的疲憊,「這樣舒服了吧,二哥?」
「算你丫頭還有良心。」閉著眼,享受著放松的愜意,葉君寒懶散的笑了起來,「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感覺還真不賴。」
「那當染,你是我二哥嘛。不伺候你我伺候誰啊。」現代按摩,想當初她在龍幫訓練後都累的連骨頭都散了架,每次都讓葉若給她按摩,到後來葉若的龍幫身份也暴露了,風水就轉過來了,每次都是她淪落到給葉若按摩,也就形成了這一手技巧。
「肩膀也給你捏捏吧。」葉薔回憶似的笑著,手落在葉君寒的肩膀上,力道適中的拿捏著,舒緩著肌肉的緊繃。
許久之後,當雙手開始出現酸酸的感覺後,葉薔這才停下動作,揉著手腕,「二哥,你不會睡著了吧?」
「沒有,手酸了?好,換二哥給你捏捏。」悄然的睜開眼,深如黑潭的眼中漾起笑容,葉君寒接過葉薔的手,替她輕微的揉著酸痛的手腕。
「你們在做什麼?」葉離尖銳的叫聲再一次的在耳畔響起,震驚之下滿是鄙視,「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我們哪樣了?葉薔回眸看向自己和葉君寒,不就是依靠的坐在回廊里,二哥替她捏著手嘛。
「你們是親兄妹怎麼能,怎麼能?」葉離連連的後退,回想起葉薔和葉君寒的親熱,瞬間臉色蒼白成一片,「你們竟然亂侖。」
揚唇一笑,葉薔白皙的臉上,笑容愈加的璀璨,小小的腦袋順勢靠在了葉君寒的肩膀上,笑聲如銀鈴般響起,「我就是喜歡二哥,不行嗎?」
「你明明和楚師傅,怎麼又和二哥??????」看著眼前親昵依靠在一起的兩個身影,葉離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楚師傅自然有楚師傅的好,二哥自然有二哥的好嘍,誰規定我只能喜歡一個人嗎?」秀眉輕挑,葉薔嬌俏的笑著,回給葉君寒一個你能奈我何的無辜眼神。
「我要去告訴楚師傅,你根本,根本。」一時結巴,葉離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女人,對上葉薔挑釁的眼神,懊惱的一跺腳,罵道︰「你根本人盡可夫。」
「你還真能鬧。「看著跑遠的葉離,葉君寒挫敗的搖著頭,」兄妹戀,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亂啊?」
「哪有啊,日子過的太無聊了。」葉薔望了一眼回廊外的景色,悠長的嘆息一聲,如果可能,她比較希望葉邵海可以將她送到某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給隔離起來,防止她帶壞葉家的兒子.
這樣一來的話,她也就自由了,而且每月肯定有固定的生活費,衣食無憂的米蟲日子還是很懷念的。「二哥,你有很多金字麼?」
「干嘛。」下意識的模了模袖袋里的銀子,葉君寒一臉防備的看著目光詭異的葉薔。
「二哥要是有足夠的金子就好了。」感嘆的開口,葉薔伸了個懶腰,目光一斂,認真的道︰「二哥就可以用這些金子來建一金屋子,然後把我給藏起來。」
「金屋藏嬌,虧你想的出來。」葉君寒再一次的翻著白眼,忽然眉頭一挑,認真的開口道︰「薔兒,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二哥了吧?」
葉薔忽然一改隨意的坐姿,一臉認真的的看著葉君寒,五官俊美,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的風範。
性子也風趣,看似懶散,其實這樣的男人如果認真起來,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會牢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畢竟曾經看盡了人間繁華,再回頭便是質樸的堅定。可惜等葉君寒願意停留下,葉薔感覺天降紅雨的可能性比較大。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見葉薔失神的盯著自己,目光呆滯,連自己的手連連在她眼前晃動了好幾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葉君寒只感覺背後一寒,噌噌的將挪遠了些,他們可真的是親兄妹啊,而且他也派人去了青樓驗證過了,絕對是骨血相連的親兄妹。
「切,就算亂侖我也要去找大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葉薔嫌惡的擺擺手,一臉的嘲諷之色,「我可不喜歡我以後的男人被無數的女人用過,听過一句話嗎?」
終于松了口氣,葉君寒隨即恢復了笑容,忽略了心頭那隱隱的失落,笑問道︰「又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牙刷與男人絕不與人共用。」葉薔淡泊的面容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忽然失笑,一拍腦袋,「二哥,你知道牙刷是什麼東西嗎?」
「牙刷是什麼東西?」葉君寒疑惑的開口。
「就是用來潔牙的楊柳枝,二哥,別人用過的楊柳枝,你還會再有嗎?‘葉薔想起每日用楊柳枝刷牙,古代沒有牙刷,不過大戶人家有用藥物保存下的新鮮楊柳枝,嚼碎後,樹皮下有新鮮的縴維體,粗糙的摩擦就算是刷牙了,之後再用鹽水漱口。
連連的甩頭,一想到用別人咬過的柳枝再放進自己口里,葉君寒只感覺毛骨悚然的惡心感席卷而來。
「這不就得了,柳枝和男人絕不共用。」葉薔笑呵呵的開口,拍了拍葉君寒的肩膀,「二哥,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了,被別人用過,呵呵,感覺如柳枝被別人咬過一樣,那口臭,隔夜的食物殘渣,那一口又黑又黃的大板牙,說不定還有一個黑森森的齲齒洞,我走了,二哥希望你下次去青樓的時候不用想起剛剛的話。」
葉君寒看著見見走遠的身影,再一次的想起葉薔的謬論,忽然想起他每次找的那些女人,那白皙而柔軟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啃咬過,而他的唇再次的覆蓋上,只感覺心頭一寒,惡心感再一次的漫了上來。
葉薔從沒有想過,她第一次施展輕功,跟上的竟然是伍管家,這一夜,閑來無事,葉薔無聊的坐在院子邊的蒼天大樹上,本該是找墨影學功夫的,可惜他出去了,而大哥也似乎被什麼事情困繞著,幫不上忙,葉薔便想到了葉君寒每次都贊不絕口的大樹,這不,她也提起真氣,身影一晃,如輕燕般躍了上來.
當伍管家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葉薔一怔,隨後警覺的拿出春桃每日都會塞到她衣袖里的巾帕,蒙起臉,跟上了伍管家的身影.
跟蹤在龍幫時是必修課,如今多了一聲輕功,讓葉薔的腳步愈加的輕微,不遠不近的盯上了伍管家的身影.
一處平常的院子,伍管家回頭快速的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隨即閃身進了院子,不遠處,葉薔快速的跟了過來,繞到屋後,縱身一躍,上了屋檐.
輕輕的掀開瓦,葉薔看了下去,屋子里六七個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一般,目光里沒有任何的異常,卻見伍管家將一張紙依次的傳了過去,眾人看過後,點了點頭,最後一人將紙湊上了桌上的火燭,青煙升起,瞬間化為了灰燼.
如來時一般,依舊沒有任何的言語,伍管家快速的走了出去,隨後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下.
葉薔繼續趴在屋頂上,可惜看了半天後,卻見屋子里的人熄了火燭,沒有任何的交談,一個個都上了床,蓋上被子呼呼大睡著.
這是唱的哪一出?葉薔又蹲了半天,直到所有人的呼吸都平穩了,知道再守下去,也沒有任何的結果,縱身躍了下來,向著葉家快速的行去。
葉家書房。
「老爺,都把時間和地點送過去了。」伍管家卑微著身子,沙啞著聲音開口,「紙上也涂了藥,三天後,歡龍節一過,藥效就會發作。」
「恩,不能出一點的差錯。」葉邵海點了點頭,從帳冊里抬起目光,「楚軒那邊可盯緊了?」
「有阿大,阿二守著,不會有問題,而且薔小姐隔三岔五的去找楚軒,也不曾見他有什麼異色。」
「這樣最好,希望是我多濾了,他只是個閑雲公子,否則葉家就危險了。」葉邵海喃喃的開口,陰鶩的眼色里染上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