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掐人中,又是聞嗅鹽,大夫人很快就醒了。
「萍兒啊!」大夫人尖叫一聲,沖向蜷縮在地上捂臉尖叫的雲汐萍。
王媽媽和趙媽媽手忙腳亂,又是扶大夫人,又是扶雲汐萍。
「老爺啊,你一定要給汐萍主持公道啊。」大夫人哭喊。
「這是她咎由自取。還不快把她送回屋,丟人現眼!」雲尚仁冷哼一聲,扔下滿屋子的兒女大步離開。
一直躲在角落里觀看的雲淨初三人也悄悄離開。
當天夜里就傳來雲汐萍瘋掉的消息。據說是因為看到鏡子里自己臉上猙獰的傷疤,突然開始發狂,拿著剪刀要劃花身邊所有人的臉,被人制住後,開始說胡話……
一會兒說她是天女下凡,臉上的疤痕會自動消失,還會變得更漂亮;又一會兒說她將來要做皇後;還威脅身邊的人說,她總有一天把她們的皮剝下來;看到大夫人竟然說,你不是我娘,我娘是神仙。
第二天,就傳來消息說,要把雲汐萍送到鄉下老家去休養。家里除了雲尚仁,都去送她。
雲汐萍瘋瘋癲癲的,被綁著送上馬車,上車前一直對所有人嚷嚷︰「你們等著,你們現在對我不敬,我以後會讓你們統統下地獄。」
看著馬車漸漸走遠,大夫人嘆了一口氣,被兩個老媽子扶了回去。
雲淨初也正要扶著朱氏回去,就听雲汐羽笑盈盈的聲音傳來︰「五妹,有沒有空?到我屋里聊聊吧。」
「有什麼事嗎?」雲靜騰戒備道。
「沒什麼事,就是我那里有幾匹新買的料子,想要送給五妹做衣裳。走吧,五妹。」雲汐羽笑眯眯地挽住雲淨初的手,往府里走去。
「不……」需要。
雲靜騰正要去拉雲淨初的手,就見雲淨初轉頭,笑得一臉純真,「娘,大哥,三哥,五哥,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四姐那里了。」說完又轉向雲汐羽,「四姐,真的送我漂亮的料子嗎?」
「當然。」雲汐羽微微一笑,真誠無比道。說話間已經挽著雲淨初走出很遠了。
雲靜騰還想阻止,可是,卻被雲靜熙拉住,雲靜騰急得跳腳,「三哥,你就不擔心妹妹?」
「擔心什麼,只是去拿衣服料子而已。」雲靜熙淡淡一笑,拉著雲靜騰就往里走。
朱氏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碧靈和碧荷追著二人去了,這才有點擔憂地回了景秀園。
飛羽園。
是雲汐羽所住的園子。
雲汐羽真的拿出好幾匹綢緞讓雲淨初挑。雲淨初一臉驚喜地看看這個,模模那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五妹,你傷不傷心。」突然,雲汐羽模著一匹雲錦幽幽開口。
雲淨初拿臉蹭著一匹雪緞,好似心不在焉道︰「嗯?傷心什麼啊?」
「你三姐走了,你傷不傷心啊?」雲汐羽笑眯眯地看向雲淨初。
雲淨初非常堅定地搖頭︰「不傷心。」
雲汐羽有點訝異地蹙了蹙眉頭,「為什麼?」
「因為三姐老打我,她走了,就沒人打我了,我應該開心才對啊。」雲汐羽眨著大大的眼楮,一臉天真道。
「哦……」雲汐羽細細觀察著雲淨初的神色,好像在審視她的真實想法。可惜,她看到的只有真心的開心和心無城府的純淨。
雲汐羽定了定神,然後一邊整理綢緞,一邊好似漫不經心開口︰「听說,你跟你三姐說,只要表哥是太監,她就不用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