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蘿見他眼里的急迫,還有那抓著她的手那麼用力,幾乎將她的手抓疼,而他也因說了這麼多話,喘息著。愛睍蓴璩
「九皇子身子不適還是多多休息吧,南槿一事,你不用擔心,有些選擇是我自己選的,也是為了我的往後,我若是答應,也與九皇子無關,所以九皇子還是安心養病吧!」
郁沉蓮搖頭,雙眸中帶著悲戚,「小蘿卜,不要答應他的條件!不管怎麼樣,不許,明白嗎?」
他寧可自己一死,也不想看到她答應南槿開出的條件!
蘇蘿將手抽回,看著虛弱得隨時都會昏去的郁沉蓮,可是他的目光那麼堅定那麼沉穩膣。
「九皇子,我都說了,我若答應他的條件,與九皇子無關,那孩子我見著就極為喜歡,還親自為他取了名字,南槿他……」
見她眼中那一份期盼,郁沉蓮只覺得滿心的惱火,急急地打斷了她的話。
「就算你答應了,我也不會妥協!明日送南槿出宮吧!本宮的身.子自己清楚!咳咳……蟒」
也許是話說得太急,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也因為漲紅,卻不是通紅,而是一種類似健康的紅潤,那一張絕美無雙的臉一下子光華無雙。
妥協?蘇蘿微微眯起美麗的雙眸,見著郁沉蓮確實咳得難受,幾乎要咳出血來,也擔心他咳出什麼問題來,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你身子不好,什麼事情都等身子好些再說吧!」
郁沉蓮卻是將她的手握住,又咳了幾聲,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緊緊地握住那一只柔軟地搭在他胸口上的小手,只覺得瞬間連那些病痛都減輕了不少。
蘇蘿也覺得郁沉蓮今日的舉動似乎有些怪異,已經是第二次這麼握著她的手了。
待好受一些,郁沉蓮幾乎是紅著眼楮朝著蘇蘿望去,帶著明顯的怒意。
「小蘿卜,本宮告訴你,本宮不需要你的犧牲,明白嗎?南槿他……委實過分!他要金銀珠寶,他要高官厚祿,這些本宮都能盡一切地滿足他,感激于他的救命之恩,但是他開出的條件,本宮寧可一死,小蘿卜,你記住了,否則本宮必定死不瞑目!」
那一只手緊緊地握住,雙眼發狠地看著蘇蘿,帶著警告的意味,蘇蘿第一次看到郁沉蓮如此,想起剛才他所說的妥協,眉頭蹙了起來。
「南槿是否開出了什麼條件?你與我說,我去與他談談!」
南槿並非卑鄙小人,不過就是性子如此!
上一世的南槿待她極好,這一世的南槿,才認識她幾日。
那一雙泛紅的雙眸望向她的時候,帶著灼灼的光華,幾乎讓蘇蘿想要將視線撇開。
郁沉蓮輕嘆了聲,還是將話說出了口,「若想得他的醫治,必須遠離于你,有生之年,不得對你起愛慕之心!」
蘇蘿听後臉上驀然一熱,迅速將手縮回,她將視線移開。
「這個條件……九皇子似乎不難答應,且不會有任何損失,為何不答應呢?可知若南槿願意救你,必定能夠將你醫治好!」
為什麼郁沉蓮要拒絕?
她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因為……似乎已經起了愛慕之心了……」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再睜開眼的時候見著蘇蘿的雙頰嫣紅。
郁沉蓮撐著身子朝她靠近,閉上了雙眼,那薄而淡色,形狀卻美好的唇瓣輕柔地貼向了她的唇瓣,只覺得一陣暖意的柔軟,因靠得近,藥香中他嗅到了一股屬于她的甜美芬芳。
一下子舍不得離開,雙唇就這麼觸踫一起,那呼吸急促起來,郁沉蓮從未感受到這樣的感覺。
只覺得一顆心跳得比什麼時候還要快。
除了快,還覺得心里頭塞得滿滿的,他從未這樣的欣喜滿足過。
蘇蘿意識到彼此之間發生了什麼,瞪大了雙眼想要推開與她靠得極近的少年,卻見郁沉蓮整個人閉著雙眼往後倒去,嚇得蘇蘿趕忙伸手去接,直直將他抱在了懷里。
著懷里昏迷不醒的人,蘇蘿一手捂著嘴,目光怔然,剛剛郁沉蓮親了她!
她應該感到惱怒的,可是見他昏迷不醒,除了無力感外,還有些震驚。
剛才他所說的……
似乎已經起了愛慕之心了。
她與郁沉蓮怎麼可能!
郁沉蓮怎麼可能會對她起愛慕之心?
他們兩人上一輩子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關系!
蘇蘿依然捂著唇,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火辣辣。
目光落在靠在她懷里神態安寧的郁沉蓮臉上,「九皇子……九皇子……您不要緊吧?」
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破曉朝里頭跑去,看到眼前那一幕,突然就頓住了腳步,不知該前還是該退。
蘇蘿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只覺得有些尷尬,下一瞬又慶幸郁沉蓮親她的那一幕沒有被人看到,于是故作鎮定地回頭。
「破曉,九皇子突然昏倒了!」
破曉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幾步,將昏倒在蘇蘿懷里的郁沉蓮扶起,讓他在床.上躺好。
待蓋好被子之後,破曉才問出心底的疑惑,「九皇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昏倒了?」
蘇蘿覺得臉還是燙得厲害,她眨了幾下臉冷靜下來,才道,「談起南槿神醫開出的條件,九皇子有些激動了,而後囔著頭疼,接下來就突然倒了下來!」
她有幾分心虛,不過心中也覺得奇怪,不就親了她一下,怎麼就昏倒了?
她蘇蘿沒有對他作出什麼舉動啊!
破曉點頭,帶著歉意,「屬下有跟九皇子談起,九皇子生了好大的氣,蘇三小姐,不論如何,不能答應南槿的條件,否則九皇子心里不會好受,就算是他病好了,也不會開心的……蘇三小姐是否哪兒不適,怎麼臉紅成這樣?」
蘇蘿捂著臉搖頭,眼里閃過一抹驚慌,「沒什麼,大概是這里的藥香太過燻人了,九皇子怕冷,這屋子里的門窗都關著,給悶出來的吧!」
她作勢煽了煽風,想要掩藏心里的慌張。
破曉點頭,「這屋子里是悶了些,但九皇子向來怕冷,所以門窗平常都是關著的,可能因為燻香的緣故,蘇三小姐不如到外頭透透氣吧,屬下一會就去把南槿神醫請過來看看蘇蘿但見破曉沒有起疑心,這才松了口氣,看己的隱藏很好。
于是起身,踏著比平時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外走去,破曉看著她的背影,又見著昏不醒的郁沉蓮,心中還是覺得疑慮,剛剛郁沉蓮昏迷怎麼就倒在了她的懷里。
按理來說那位置他應該倒回床上才是!
出了房門,蘇蘿捂著發紅發燙的臉幾乎一路跑出了蓮華閣。
郁沉蓮竟然親了她!
雖然只是唇瓣相踫,可是……
她捂上胸.口的位置,他親她的時候不覺得心跳這麼快,為什麼此時一想,這心跳也忒快了?
幾乎不受她的控制!
其實她應該感到憤怒,一巴掌甩過去的,但是郁沉蓮的表現……
親完就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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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雖然不願意給九皇子看診,但最後還是抱著南梧來到了郁沉蓮的房間。
看著昏迷不醒的郁沉蓮,他給他把了脈象,最後施了針,郁沉蓮這才悠悠轉醒。
見他醒來,南槿嗤笑了一聲,「九皇子這麼病弱的身子可是撐不了多久的,不曉得我提出的條件,九皇子考慮了多少?」
郁沉蓮醒來,散泛的目光逐漸堆聚一起,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也看到了坐在床邊笑得慵懶的南槿。
于是這才意識到什麼事情,那一雙瀲灩光華的眸子徒然一亮,反應過來之後郁沉蓮一手捂住了一嘴,另一手捂住了臉,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他把小蘿卜給親了!
親了之後還昏倒了
他舌忝了舌忝唇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唇瓣的柔軟與嬌女敕,還有那獨特的芬芳。
南槿見他一臉發.春的模樣,湊近觀察了一番。
「九皇子莫不是這麼饑渴,一醒來就……也是,久聞皇宮丑事甚多,只是,九皇子如今這身子怕是不.宜.行.房,否則只怕立即就得去見閻羅王了!」
瞧他那脈搏與心跳,還有眼里來不及掩藏的慌張,莫不是動了什麼心思!
不.宜.行.房……
一句話讓郁沉蓮回過了神來,見南槿還在此,他略顯尷尬,輕聲道,「胡說什麼?本宮這是……你前幾天與本宮提出的條件,本宮寧可一死,所以南槿神醫可不用再繼續費心思了,明日就可出宮!」
最後幾句話,他說得風輕雲淡。
他確實是已經起了愛慕之心,若是之前他興許會立即答應,可是現在的心境……
他與蘇蘿可謂是早已牽扯不清,從那一日她從假山處砸到他身上,那一日可謂就有了肌膚之親。
再後來,他們出宮遇險,借居百姓家中,那幾日的時光,蘇蘿更是對他照顧有加,甚至兩人還同床共枕了幾日。
除此之外,那一次讓他亂了心跳的偎依……
加上今日他親了她,真真切切的親了她的嘴,雖然他最後的表現不好,可兩人之間……
郁沉蓮想,自己確實對她起了愛慕之心,如今他又怎麼能為了自己活命而答應南槿的條件,更何況,南槿還開了讓小蘿卜當他孩子母親的條件!
于是他輕笑出聲,慶幸今日破曉有與他提起南槿找蘇蘿談起的條件,否則,他就算最後活下來,心中又該多麼愧疚?
「南槿,你走吧!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更不會容許小蘿卜答應你,當你孩子的母親!」
他的目光落在他懷里背對著他的孩子身上。
郁沉蓮又道︰「听聞你的孩子長得與小蘿卜有幾分相似,能否給本宮看上一眼?」
南槿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明明都已經危在旦夕了,讓病痛折磨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還能有這樣讓人覺得暖意的笑容。
那一刻,他覺得那張蒼白的臉不止風華無雙,還艷麗無比。
南槿想起南梧的名字,面露幾分得意,「我兒子南梧,今日蘇蘿給取的,這名字不錯吧!」
說著,他將南梧抱好,面對郁沉蓮。
南梧正把玩著南槿垂落下來的頭發,被轉了個身,面露不悅,癟了癟小嘴倒也沒有哭出來,只是「咿咿呀呀」地表示不悅。
孩子很小,大約三個月大的模樣。
郁沉蓮看著孩子那張精雕細琢的小臉,也感到些不可思議。
那一張小臉確實與蘇蘿長得極像,那眉眼,那臉形,若是蘇蘿再大上一些,怕是不少人該說這是她的孩子!
隨即,郁沉蓮臉色一變,「如果不想給小蘿卜惹上麻煩,本宮會安排破曉今日送你們出宮,小蘿卜在宮內已經處于風口浪尖上,如今這孩子長得與她相似,只怕又要惹上非議了!」
南槿卻似乎沒打算這麼快離開皇宮,只是將孩子往懷里抱了抱,又將自己垂落下來的那一縷發絲送到他的手里給他玩著。
這才緩緩開口,「那又如何?蘇蘿若是在宮內有了危險,我便帶她出宮,反正她也喜歡梧兒!我再幫你把病給治好了,豈不皆大歡喜?」
那一雙瀲灩的水眸,蒙上了一層怒意,郁沉蓮看著南槿,輕哼了聲。
「那你記住了,本宮不需要你的醫治!破曉,送客!」
他忍著胸口堆積的怒意,只覺得又開始陣陣發昏,想到身上幾處位置還扎著銀針,郁沉蓮抬手將身上那些銀針一根根拔起,扔于地上。
他寧可一死,也絕對不接受威脅!
破曉進入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郁沉蓮將身.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扔在地上,又看著抱著孩子一臉淡然的南槿,也清楚兩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悅的事情。
郁沉蓮
目光泛著幽深的冷意,薄唇微動,「破曉,送南槿與他的兒子出宮!」
他不會因為自己想要活命,而讓蘇蘿受到威脅!
雖然他確實抱有活下去的想法,可若是威脅到蘇蘿的,那麼他不屑!
這麼些年來,幾乎都是度日如年,他活得的時日也夠了!
破曉有些為難,若是將南槿送出,那麼郁沉蓮時不時的發病,甚至病危時那又該如何?那等于將他最後活下去的希望給拋棄了。
可若是讓南槿神醫留下,那麼……
郁沉蓮也不會答應的。
但見破曉無動于衷,郁沉蓮朝他望去的時候目光第一次染上冰冷的銳利。
「破曉,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南槿神醫給送出宮外!」
南槿看著一個躺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卻風華難掩的少年,又看著一旁那個滿臉為難的少年,看戲一般地笑著。
南梧什麼都不懂,一心撲在那一縷烏黑柔順的發絲上,繞著手指又抓又揪的,偶爾咯咯地笑出聲來,南槿卻忍著痛意讓他把玩。
破曉心中一顫,也知道這一回郁沉蓮是當真的,想了想,破曉第一次沒有听于郁沉蓮的命令,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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