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來,瞧見郁沉蓮雙眸中透露出來的怒意,無分毫的懼怕!
郁沉蓮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所以……你是來看本宮的笑話?或是該說你想來哄本宮喝藥?如果是前者,你也看夠了房門在那,天色已晚,男女有別,為保你名譽清白,還是趕緊走吧!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你別白費心思了,本宮寧死不屈!」
「名譽清白?」
蘇蘿坐在了床畔,一一細數,「你覺得我的名譽還清白嗎?假山處我掉下來砸在你身上,那一次……若仔細算起來,那便是肌膚之親,出宮後,你為救我,用身子替我擋住危險,你與我靠得那麼近!後來你拉著我的手跑了多遠?還有那一日……清晨醒來,你我躺于一張床上,再者,郁沉蓮你可還記得兩日前你親了我?親完還很沒用地昏倒了?」
她沒說出口的是那一日在宮外他昏迷不醒時,她曾扒了他的衣服,替他一遍又一遍地擦.身,只為降溫旒。愛睍蓴璩
郁沉蓮听著她將兩人親密之時一件件抖了出來,一下子蒼白的臉上也透.露.出紅暈,淡淡的薄薄的,顯得幾分無措。
他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神色也有些尷尬。
「別……別說了!哦」
「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與我講什麼清.白,我最近的流言蜚語多的去了,不止與你,還與其他皇子!」
蘇蘿看著掙扎著坐起身,臉上略帶紅潤,顯得生氣的少年,這樣的他,看起來正讓人移不開視線,精致如畫,風華無雙。
他坐直了身板,看著離他甚近的蘇蘿,目光落在她泛著笑意,粉色的薄唇上。
暗想那日他確實太沒用了,忍不住親了上去,那麼親親一踫,竟然因為心跳過快而昏了過去,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當時醒來,他都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她。
「我那日親你……是因為……情不自禁!小蘿卜,我……」
他是輕.薄了她,給她的名聲造成了太大的影響,按理來說他來娶她,可是……
他連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又怎能將她困住!
這是害她!
郁沉蓮想到此笑了起來,「希望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困擾才好,你也別誤會,只是一時間的情不自禁!」
只是蘇蘿沒有看到他雙眸中那一閃而逝的黯然。
因為蘇蘿的目光移了開來,落在房門方向的地方,一會果然見破曉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藥過來。
郁沉蓮嗅到那藥味,眉頭斂了起來,朝著破曉輕喝,「本宮不是叫你將這些藥都扔了嗎?換上金太醫的藥方子!」
蘇蘿瞥了他一眼,笑道,「九皇子自小在皇宮長大,雖然談不上受寵,但物質上倒也不曾短缺,可曉得市井百姓許多時候為了一帖藥卻身無分文,常常病死?九皇子可知南槿開的這些藥方大部分都極為珍貴,你說扔就扔,果然不知民間疾苦!」
破曉立即上前將那一碗藥擱放在床邊,諒九皇子在蘇蘿面前使不了多大的脾氣,不會將藥扔開。
這才安心地後退了一步,笑道,「九皇子,蘇三小姐說的是!當時南槿神醫開了這些藥的時候,他讓屬下去抓藥,有幾味藥,更是太醫聞之未聞,還是屬下人找人到宮外的地方尋得的!皇宮內一片祥和,此時我大明國也看著興盛,但還有許多百姓吃不著飯,衣不蔽體!」
他不就是讓破曉扔個藥,至于談起國家興亡了嗎?
似乎這一碗藥一扔,他大明國都要隨這一碗藥給扔沒了!
破曉見郁沉蓮沉默不語,咧唇一笑,又朝他眨了下眼楮,才道,「蘇三小姐這藥得趁熱喝了才有效果,屬下外頭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完畢,這就先告退了!」
破曉一離開,房間內便剩余他們兩人。
雙雙坐在床上,蘇蘿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確實有些隨意了,這麼坐在男人的床上,雖然郁沉蓮病弱不堪,但怎麼說也是個男人!
此時若是起身,反讓人覺得刻意了些,于是干脆坐在那不動,端起了碗示意郁沉蓮端去,郁沉蓮卻是擺明了一副不肯喝的狀態,甚至往後一躺,拉高了被子。
蘇蘿見此,無聲一笑,
「九皇子當真不喝?」
「本宮說到做到,你別白肥心思了!」
他撇了撇唇,干脆閉上了雙眼。
蘇蘿看著他的姿態,神色一變,雙眸染上冷意,連開口的嗓音也染上冷意。
「九皇子還是不肯喝?南槿神醫非小氣之人,雖然你決絕了他的條件,可他在離宮之前留下的這些藥方子對你有不錯的效果,起碼能保得住你的性命,你這又是別扭什麼呢?」
那聲音的冷意,郁沉蓮並不陌生,只不過已經好些時候不曾听到蘇蘿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了,如今……
他想起那一日在假山休憩蘇蘿砸在他身上的時候,那一種冷意,便是如此。
他睜開了雙眼,流光異彩的雙眸染上一絲黯然,郁沉蓮看著神色略冷的蘇蘿撇了撇唇。
「你自己說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宮是死是活,似乎也與你沒多大關系,小蘿卜,你走吧,本宮就是再不濟,卻也不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委曲求全,不管你是否想要當南梧的母親,但起碼不要因本宮的事情而當他的母親!本宮不會妥協于南槿的!」
「真是羅嗦!」
蘇蘿露出輕蔑的笑意,端起碗,問道,「你到底是喝還是不喝?」
「死也不喝!」他抿著唇,恨不得再用雙手捂上,以示他的決心。
「那本小姐就看你怎麼死也不喝!」
蘇蘿露出了森冷的笑意,紅唇靠近碗沿喝一了口卻沒有吞下,而是含在了口中,她突然就湊了上去,沾著藥汁的唇粉粉女敕女敕就這麼貼上了那蒼白的唇瓣處。
郁沉蓮本是抿著唇的,當看著蘇蘿的靠近,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當她湊了過來貼上了他的嘴,兩人面對面的,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想張嘴驚叫出聲,只是當蘇蘿這麼觸踫他的時候,竟然有些動彈不得,眨了眨眼看著眼前含笑的少女。
那麼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眉是黛色,雙眸猶如璀璨的星辰,那長睫毛微微一動便能掃到他的臉,帶著輕顫。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可見她肌膚的美好,潔白無暇,還嗅著屬于她的芬芳!
蘇蘿本來的想法並非如此,只是當湊上了他的唇的時候,心里也有幾分惱怒,卻還是故作淡然處之,親都親上了,此時她再撤走,豈不是讓雙方覺得尷尬?
只是感覺到郁沉蓮的唇一直緊緊抿著,而她口中含著藥壓根就沒有辦法出聲讓他張嘴。
索性將手里的碗輕輕往床.上一擱,一手捂著他的臉,另一手輕輕地去觸踫他的腰間。
果然听得被她壓.在.身.下的郁沉蓮突然一聲呻.吟從口中溢了出來,蘇蘿趁此機會將口中的藥汁全數渡進他的口中,嘴里一陣陣發苦。
南槿開的藥,還真不是一般的苦,看來只是為了出一口氣吧!
蘇蘿離開了他的唇,見他驚愕的目光,抬手擦了下唇上的藥汁,風輕雲淡地開了口,「之前你親了我一次,我再親你一次,也算是……扯平了!省得你老想起那事,情不自禁嘛,並不是個好習慣!這藥你不是說死也不肯喝嗎?這個時候你不也喝了?」
從她口中渡到他嘴里的藥還未全數吞下,郁沉蓮听著她的話本該很有骨氣地把這一口藥汁吐出來,可是卻不論怎麼也舍不得。
在她的話音一落,他喉結一動,口中的藥汁全數吞咽下去。
他喝了這麼十幾年的藥,已經習慣了藥的苦澀,只是今日這一口本該苦澀的藥汁卻帶著絲甜意。
郁沉蓮就這麼躺著雙眼直視蘇蘿,只看到她淡然自若的態度,似乎不受剛才的行為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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