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著無數的聲音,圍繞在她的耳邊,黑暗中的矜憂若皺起眉頭,听著煩躁的雜音,心口煩悶不已。愛睍蓴璩
「你們不要這樣圍著她,免得她呼吸不暢。」突然,在一群煩躁的雜音中響起了一道清冽的聲音,如叮咚的泉水,清澈,又猶如一杯淺香的新茶,回味甘甜。
矜憂若聞到了一股清冷的茶香,慢慢的接近她的身邊,這股味道陌生而又熟悉。
「憂若,你睡得夠久了?還不醒來嗎?」來人坐在精致華美的床榻邊上,望著躺在床上卻眉頭深鎖的人兒,清淺的話語緩緩道出,修長的手撫上那皺紋的眉心,仿若是在安撫她。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矜憂若听到這個清冷的聲音,听著他淡淡的話語,心平靜下來,眼皮微微顫抖,慢慢的睜開來。
眼里看到的是白沙的床頂,絲絨的床被,淡紫色蘭花薄被,底下睡得這張床榻,不是卿月送的禮物嗎?一直被她放在神族的閨閣之中。
張望的她自然看到床榻邊的人,三千青絲烏黑如墨披散而下,青色的絲帶松松的系著,隨意而不張揚的碎發,遮住額頭的秀美,只是那妖嬈的美人尖,卻透出了他的魅惑。
一身青衣,清新俊逸,遠山眉淡雅而柔,卻不顯女氣,只因為那眉下清冷淡漠的黑眸,微微眯起是狠戾的,微微上揚是冷傲的,平和之下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卿月,怎麼會是你?」矜憂若看到眼前的青衣男子,便認出了是誰?放眼整個蒼墨王朝,誰不是的一身青衣慕卿月,當朝帝師,一代權相。
慕卿月望著矜憂若的疑惑,好笑的開口︰「憂若,你看清楚,你在哪里?我出來散心,路過臥龍谷卻在半路上,看到昏迷不醒的你,這才將你待會了神族。」
淡漠的他輕敲了下矜憂若的額頭,眼里卻有著幾分擔憂和不解,只是見到矜憂若似乎還神志不清的樣子,便不好多問。
而躺在床榻上矜憂若,听到卿月的話,瞬間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古香古色的花梨木雕刻花紋,銅鏡,青花瓷杯,繡架,四季屏風,手模到的蘭花錦面軟榻,這是在她的閨房里。
「我回來了,我居然又回來了。」矜憂若頓時捂住臉,顫抖著身子哭泣起來,嘴里呢喃著回來了的話,听在慕卿月的耳朵里,更為糊涂了。
「憂若,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昏倒在臥龍谷外面,而且,當我帶你回到神族的時候,慕雲說你失蹤一年多了。」想起抱著憂若進到神族,慕雲的神情落寞,見到他懷里的人兒,卻欣喜若狂,一點都不像神族最年輕有為的最淡定的長老了,卿月搖頭嘆息。
「我,卿月,我的遭遇絕對是你沒有想到的,那實在是匪夷所思的奇跡。」想起,穿越千年而看到的二十一世紀,想到卡洛,想到和他一起經歷過的種種,想到自己為了卡洛,拼命的學習西西里島的所有訓練,想到太多的不可思議,憂如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幸福的微笑。
听著矜憂若的話,卿月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那你講給我听。」
「卿月,你真的想听?你會相信我對嘛?」憂若患得患失的拉住慕卿月的衣袖,無助的問著。
卿月淡淡的撇了一眼衣袖上白淨的雙手,點點頭「你說我就信。」沒有要怪罪的意思,也沒有生氣,怪不得人人都說相爺的紅顏知己便是那臥龍谷神族聖女,此番要是有人看見,定不會懷疑傳言的真實了。
憂若听了卿月那含著信任的語氣,無助的臉上不由笑了,心里感嘆這才是她的知己。
「卿月,人人都說你亦正亦邪,殺伐決斷都在心情好壞,卻是不了解你。」憂若感嘆著,依偎進卿月的懷里。卿月順勢抱著她,安撫著,對憂若的話淡漠不屑。
管它世人如何評價,只要自己活的灑月兌就好,修真者豈能被世俗牽絆,只是懷里的女子對她是真心實意,關心的話語自然而然,讓他心有一絲暖意,這也是他將她引為知己的原因。
「卿月,你知道我們神族重要的祭祀大典吧?」憂若問道,抱著她的卿月點了點頭。
憂若緩緩地說著︰「祭祀大典最重要的就是將神族聖女,獻給龍神作為新娘,也就是躺倒在神壇上,任由自己的鮮血流入冥河之中。十六歲的我終于在那天踏上自己命運的責任,可是也在那天,我迎來人生的轉折。天空烏雲密布,黑洞旋渦出現,電閃雷鳴間喔被一道光帶走了。」說道這里,憂若露出一絲快樂。
而听著矜憂若的話,慕卿月眉頭緊鎖,心里想了想,明白是那天自己和國師決一死戰,引發了天地變色的奇怪,憂若恰逢遇到了這個時機,被空間分裂的力量帶走,穿越了平行空間的裂縫。
憂若不知道卿月已經想明擺原因,她趴在他懷里,訴說著「那天,我從黑暗種醒來,看見了喔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叫卡洛,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他是一族之長,掌握了歐美經濟命脈,相當于國王,他還有黑道組織,個個身手不凡。他亦正亦邪,霸道狂妄,邪魅肆意,視人命如螻蟻。有權有勢,情人頗多。那樣的人,卻對我一見鐘情」憂若輕笑起來。
「一開始,我當然不信,可是他太霸道,太強硬,太月復黑,我還是淪陷再他獨有得溫柔里。你是不知道他冷酷無情,一雙紅眸能嚇人呢。呵呵,可是我不怕。」憂若說著說著,高興的坐起身來,看著淡漠的卿月。
「他不會對我凶,不會傷害我。我們經歷了很多,不是他受傷,就是我受傷,情敵暗算,政治陰謀,黑道謀殺,落海失明,我懷孕了等著他。不管有什麼人阻攔,不管分開多久,他終究不離不棄找我。後來我們結婚了,他為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我們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一年後,我們去度假蜜月,然而這次蜜月未完,我卻被一群水氏族人捉住。」說道這里,憂若諷刺一笑,眼里含著淚水。
「我還是沒逃開注定的命運,再次踏上了神壇,成為了祭祀之人。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消失,那悲憤的紅眸深深映在我腦海里,而我卻無力安慰她。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殉情的,那孩子怎麼辦?嗚嗚嗚。」憂若滿面愁容,哭泣的再趴在了卿月。
「卿月,我想回去,回到他的身邊,那里有他和孩子,我沒辦法再當這個聖女,我痛恨這個身份,我該怎麼辦?」憂若哭泣的令人心疼,站在門外听到的慕雲,淡定的眼底有些黯然神傷,她終究有了心愛之人了,守護多年看來也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慕雲轉身離開,屋里慕卿月心知肚明。嘆息的安慰懷里的女子,悠悠的開口︰「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沒辦法保證一定可以。如果你和那人真的有緣,那你命中還是有機會回到他身邊的,冥冥中只有定數。」
憂若听著他的話,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卿月你真的有辦法?」水眸中帶著期盼,憂若注視著慕卿月淡定自若的神情,手心握緊都不知道生疼。
「這辦法是有,可是需要條件。」慕卿月輕搖動手中的折扇,唇微微啟口,清脆冷冽。
「什麼條件?」矜憂若無法維持矜持,拉住卿月的搖動折扇的手,急切的問道。
慕卿月拍了拍她的手,才說道︰「你上次能穿越未來,是因為我與國師決一死戰,造成天地變色,空間分裂,你是由于時空裂縫才得此奇遇。要想再來一次,要天有奇觀。這我前幾日算到年尾將盡之時,將有七星連珠百年難遇奇觀,我們便可以利用那一天。」
「那現在離那天有多久?」矜憂若想了想,還不知現在是什麼是時候,要是太久,她可不能等。
「如今是六月左右,離年尾便是六個月後的事情。」慕卿月明白矜憂若的心情,可是再造時空裂縫需要機緣,否則危險重重。
矜憂若看到慕卿月難得嚴肅的神色,忍-著焦急的點點頭。「還有其他條件嗎?」
慕卿月的神情卻更為嚴肅,「這另外,便是需要那個叫卡洛的一滴血,這是不可能拿到了。」前半句話讓憂若皺眉,後半句話氣的憂若郁悶,沒想到卿月也會幽默。
「既然拿不到他的血,那就退而求其次,你可否有什麼東西落在那邊,這樣東西必須沾染過你們兩人的氣息,甚至最好是屬于我們這里的,那樣我會更有把握,將你送到他的身邊。」卿月望著她問道,眼里是輕聲的安慰。
憂若握了握他的手,努力回想著,忽然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東西。「有了,他曾經帶我去拍賣會,我看到了那件當初你親手打造的那只鳳釵‘紫玉明珠’,我不知道為何會出現,我讓卡洛買下來了,就存放在我所住的地方,而那里也是卡洛的臥房。」
望著慕卿月的眼神,她就想起了這件事,那只鳳釵當初還害的她一度落淚,以為是要召喚她回去,卻不想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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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還會回來,回來就是結局了,今天會有的,請期待過後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