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斗百花(一)
自雲綰君回宮,歐陽墨軒便越發少來後宮,每日下了朝便回萬承宮,一時春風得意,風光無兩。ai緷騋
眾人無法奉承至萬承宮,便紛紛轉至同樣風光得意的樓心然。一連多日,永和宮的門檻幾乎要被傳賞的宮人踩平了。歐陽墨軒的賞賜自不必說,太後亦是賞了許多,加外樓心月的賞賜,和後宮各個妃嬪賀禮。一時間,永和宮的正殿交闌殿幾乎是被塞得滿滿的。
「奴婢去送賞時,看到太後撥了兩個姑姑去永和宮,說是永和宮的宮人資歷淺,怕照料不周。」
襲若仔細的回著,眼神打量著正低頭看書的樓心月。如今宮里紛紛揣測雲貴妃回宮,皇後必定失寵。而樓心月卻只作未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每日不是看書,就是抄寫詩詞。
樓心月依然看著書,眼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不奇怪,皇上如今已有二十六了,娶親納妃也有七八年了,但膝下一直無一子嗣,太後難免歡喜,多用些心也是有的。釧」
襲若卻道︰「按理說,此事是無不妥。只是,這倒讓奴婢想起寧妃娘娘有孕時,太後也是撥了人過去。」
樓心月抬眼看向襲若,「你的意思是,此事其中必有蹊蹺?」
襲若微低了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過是一時想起娘娘曾經問過奴婢關于寧妃小產之事罷了。糅」
「你怕太後對惠妃不利?」
襲若稍作思慮道︰「要說這後宮,也並不只有寧妃與惠妃有過身孕,其實早之前,惠嬪也曾有過身孕,只可惜,因一時失足,不慎跌入湖里,母子俱損。」
「你說的惠嬪,可是貞嬪的姐姐?」
襲若搖了搖頭,道︰「惠嬪與貞嬪也是入宮後才相識的,因兩人同是愛箏,便比旁人更加親近些,以姐妹相稱。惠嬪彈得一手好箏,貞嬪的箏也多是出自她的教導。早之前她也是頗得皇上寵愛的,只說待她產下龍裔便晉封為妃。只可惜,好景不長,那年夏夜,她一時貪涼,去湖過納涼,卻不慎落入湖中,待晨起宮人才發現,早已是香消玉損。自那以後,貞嬪便再不彈箏,一直郁郁寡歡,只將自己關在宮苑里,不願出來。」
「難怪本宮每次見她都是淡淡的性子,原來如此。」
「是啊,要說後宮之中能有像她們二人的情誼也屬難得,因此,皇上便也放任她不管,只隨她去了。」
樓心月微微頜首,心里卻是疑惑。既然貞嬪避世已久,又為何突然決定走出宮門?
正想著,忽見初夏走了進來,歡喜道︰「娘娘,夫人來了。」
樓心月一喜,忙起身迎了出去,就見樓夫人已從廳外走了進來,也是一臉歡喜,行禮道︰「妾身給娘娘請安!」
「母親快快起來。」樓心月急忙將她扶起,道︰「這里沒有外人,母親不必拘禮。」
樓夫人笑著起身,嘴上仍謝道︰「謝娘娘!」
「快坐。」請了座,又向襲若道︰「快去上杯君山銀針來,母親最愛喝這茶了。」
初夏道︰「姑姑不必麻煩了,初晴一早就去泡了,只怕說著就來了。」
樓心月笑了笑,「這丫頭倒是機靈。」看向樓夫人又道︰「母親此次進宮,可是來看心然的?」
「是啊,一听說她有孕,我就想入宮的,奈何你父親說,只怕各宮嬪妃正忙著道賀,叫我稍等等。這不,今日就來了。」看著樓心月又道︰「而且,為娘也擔心你,壽宴之事你父親都與為娘說了,听說雲貴妃回宮了,所以,一進宮便先到了你這里。」
樓夫人看出了她眼底極力隱藏的憂傷,卻並不多言,接過茶,淺淺的呷了口。
用了茶,樓心月便陪著樓夫人一同往樓心然的永和宮而去。一路上,樓心月始終不語,看得出來,母親對于樓心然有孕之事十分歡喜,只是,她若是知道真相,不知會不會傷心。
樓夫人見樓心月始終低著頭,忽然道︰「你與心然沒事罷?」
「啊?」樓心月抬頭,不解的看著她,「沒事。」
樓夫人看著樓心月,道︰「為娘今日進宮,你父親特讓為娘問你,你可是與心然生了嫌隙。你們本是姐妹,雖說不是親生姐妹,但是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情份自比旁人
要深些,如今身在後宮,不比其他,為娘只望你們姐妹二人可以相互扶持,也好有個照應。」
樓心月笑了笑,道︰「母親放心,我們沒事。」
樓夫人見樓心月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著。
一行人來到永和宮,樓心然正小歇醒來,臉上倦容未裉,看到樓心月,忙要起身行禮,被樓心月攔了住,道︰「快快躺下,你如今有了身孕,連皇上太後都免了你的行禮,怎麼對我反倒是拘禮了。」
樓心然輕揚了嘴角笑了笑,看向旁邊的樓夫人,喚了聲︰「母親。」
樓夫人笑著應了,一時下人搬來繡凳,坐下方道︰「妾身听說娘娘有了身孕,特帶了些補身安胎的藥,雖不及宮里,倒也妾身的一份心意,只望娘娘平安產下皇子。」看了眼樓心月又道︰「如今你們姐妹二人各有福份,妾身看著也開心。」
樓心然淺淺一笑,道︰「姐姐乃萬尊之軀的皇後,女兒怎可與姐姐相比。」
樓夫人面色一詫,有些吃心,卻依然揚著笑意。樓心月見了,笑道︰「妹妹何出此言,妹妹此刻可是最有福之人了。等肚子里這皇子生下來,妹妹還怕沒有晉封貴妃的一日麼。到那時,妹妹可就是皇長子的母妃了,這福澤又怎是旁人可比的。」
樓心然聞言,自是高興,忙笑了笑,道︰「借姐姐吉言。」
樓心月見她似有憔悴之色,倒不似往日那神采奕奕,關切道︰「妹妹今日怎得面露倦容,可是害喜害的厲害?」
樓心然緩緩一笑,似有些心不從心之勢,「想是夜里睡的不安所致。」
樓心月四下看了看,見殿里正焚著香,香郁撲鼻,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怎麼還焚這麼重的香呢。妹妹素來愛香,只是此刻也該小心著些,別沖了胎氣。」
樓心然看向那香,道︰「那是太後賞的凝怡香,說有安胎寧神之效,無礙的。」
「原來是太後賞的,那我便放心了。」樓心月笑了笑,道︰「這香我聞著喜歡,不知妹妹可否送于我一些。」
「難得姐姐喜歡,自然可以。」樓心然說著,便向玉書吩咐道︰「玉書,去將凝怡香包一些來,送于皇後娘娘。」
玉書忙應了,去了。
樓心月笑了笑,指了襲若手里的玉枕道︰「我也有沒什麼好東西送于妹妹,這玉枕觸及清涼,又可安神,夏夜里枕是再好不過了,妹妹素來懼熱,如此便可睡的安穩了。」
樓心然看向那玉枕,道︰「這玉枕還是皇上賜于姐姐的,姐姐怎麼送于妹妹了,如此貴重之禮,妹妹定不敢受。何況,姐姐這些日子已送了許多東西過來了。」
「誒,妹妹如今可是後宮最金貴之人,只要妹妹需要,莫說是我的,就是皇上的,太後的,只要妹妹一聲,也無人敢說半句。妹妹且放心用罷,我已找御醫瞧過了,說是對妹妹有助才送來的。」
樓心然不好推辭,這才叫人收了下去。
正說著話,忽听門外傳到︰「太後駕到。」
樓夫人面色一怔,忙起身看向門外。就听太後的聲音自廳外傳來,問︰「惠妃胎象可安好?」
有下人回道︰「回太後,一切都好。」
「嗯。」
太後輕輕的應了聲,走了進來,樓心月忙上前行禮道︰「臣妾給太後請安。」樓夫人也跟著道︰「妾身葉氏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聞聲,看向正低著頭的樓夫人,道︰「這位是?」
樓心月回道︰「這是臣妾的家母,听聞惠妃有孕,特進宮請安。」
「噢,起來罷。」
太後淡淡的應了聲,在旁邊的繡凳上坐下,見樓夫人抬起頭,目光忽然一振,深深的看著樓夫人道︰「哀家可是在哪見過你?」
樓夫人忙低下頭,惶恐道︰「妾身雖是第二次入宮,卻是第一次有幸得見太後,先前並不曾有些榮幸。」
太後似遲疑的片刻,方吁了口氣道︰「唉,哀家如今年歲大了,這記性也不太好了,只怕是哀家記錯了。你且坐罷,你是皇後的母親,于公是皇上的丈母,于私是哀家的親家,不
必拘禮。」
樓夫人忙謝了恩,在宮人剛搬上來的繡凳落了座,表情卻仍顯慌張,始終低著頭,不敢抬起。
太後又細看了她一會,才看向樓心然,問道︰「你今日感覺如何,伺候的姑姑可還盡心?」
樓心然一臉溫和的笑道︰「謝太後關心,太後挑選的人自是盡心盡力的。」
太後微微頜首,道︰「那就好,你如今懷有龍嗣,又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定要萬事小心。」
樓心然恭敬的應了,「是,皇後娘娘也多番提點,臣妾定會小心的。」
太後看向樓心月,道︰「你們姐妹二人,感情自是比旁人深厚,相互提點也是應該的。」忽然又向樓夫人道︰「話說,她們二人可是自小就這般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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