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毒後 破陣子(七)

作者 ︰ 十

南宮玨。舒愨鵡

樓心月隱約記起,那日與他在御花園偶遇,他待她的態度,是她不曾想到的。還有那日在朝堂上他的表現,也是她沒有料到的。

世人皆道,南宮丞相有著俊逸的外表與剔透的玲瓏心,是京都閨秀最想嫁的如意郎。

而她只知道,這個溫文爾雅的的丞相,與樓府的走水事件有關,與前世陷害她有關。

時值隅午,雖是八月的天氣,卻依然熱氣不減,回到榮禧堂,背上已浸出汗來。初夏忙奉了茶來,方坐下端起杯盞,就見一人從院里而來,卻是錦秀鈿。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錦秀規規整整的行了禮,表情亦是恭敬。

樓心月一邊喝著茶,一邊留心打量著她,自群芳宴初次相見後,錦秀一向對她恭敬有加。只是,她到底是太後身邊的人,也不敢盡信匝。

心里思忖著,面上卻依然笑道︰「姑姑快起來罷。」

「謝娘娘!」

錦秀忙謝了恩起身。樓心月看向她,問道︰「難得姑姑來,可是太後有何吩咐?」

錦秀回道︰「回娘娘,太後請娘娘去趟祥福宮。」

樓心月眼神微頓,道︰「不知太後此時召見本宮所為何事?」說罷,又為難道︰「只是,皇上有旨,沒有皇上的命令,本宮不得踏出宮門一步,否則……」說著向廳內的眾人瞧了瞧。

錦秀會意,笑道︰「娘娘放心,有太後在,皇上自然不會怪罪。」

樓心月也笑了笑,「可不是,有太後在,本宮有何擔心的。」復又玩笑道︰「回頭皇上若是怪罪了,姑姑可得替本宮作證才是。」

錦秀低頭應了「是」,笑了笑。雖說禁足兩個月,可這皇後竟一點也不像旁人那樣一臉愁怨之態,倒比往前更加開朗了似的。

樓心月也不再多言,起身道︰「那本宮這就隨姑姑前去走一趟。」

臉上笑著,心里卻在猜想,不知太後的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只怕是想向她示威罷,這兩個月來,雖說太後對她不聞不問,但是,一直徘徊于千禧宮外的宮人卻是不少,明著暗著的。說是禁足,卻也沒有一日消停過。這也是她為何這兩個月那麼乖乖就犯的原因,他們不是想看她日漸消沉麼,她便日浙消沉給他們看。她倒要看看,這場戲他們要怎麼唱下去?

來到詳福宮,由襲若扶著下了轎輦,只聞一陣芳香溢來,並不真切,似桂花的香氣。時值中秋,正是‘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的季節呢。進了儀門,抬頭,果見一棵桂樹正屹立庭院,卻是滿樹的橙紅,于陽光下,十分耀眼。

襲若見了,笑道︰「奴婢還以為是桂香呢,竟不是。」

樓心月笑了笑,道︰「你聞的不錯,這就是桂花,只不過是桂花中極名貴的朱砂丹桂。是嫁接法改良後的品種,因色似朱砂而得名,初花期花色紅橙,盛花期則轉為橙紅色。」看向錦秀道︰「想不到,太後也是愛桂之人,盡能尋得這麼好的花來。」

錦秀笑道︰「這花一般人都不識得,想不到娘娘竟識得。不錯,太後一向喜愛桂花,這花還南宮丞相特尋來教敬太後的,太後很是歡喜呢。」

樓心月笑笑,並不是她識得,只不過是前世也在這里見過而已。笑道︰「倒難為南宮丞相有此孝心,這花可不好尋呢,只怕大費了一番周折呢。」

「可不是,听說尋了許多才尋到的。」

樓心月微微「噢」了聲,道︰「想不到南宮丞相竟對太後如此孝心,當真叫人感佩。」

錦秀並未多想,只道︰「是啊,南宮丞相自小便常入宮與皇上為伴,太後對他也一向疼愛,比之皇上都絲毫不差。幸而,南宮丞相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這些年,也時常入後宮來探望太後,每每都哄得太後很是高興。」

樓心月微微一笑,不語。錦秀這才想起太後還在等著,忙道︰「娘娘快進去罷,別讓太後久等了。」

樓心月點了點頭,跟著她走向正殿。忙有人通傳︰「皇後娘娘到。」

進了里廳,就見太後正斜靠于榻上,單手支著頭,似在閉目養神,听到通傳,也

不睜開眼。

樓心月知道她是有意而為之,忙恭敬的行禮道︰「臣妾給太後請安,願太後福體安康,福壽昌隆!」

許久沒听到回應,抬頭看去,就見太後仍闔著雙眼,似睡著了一般。樓心月也不語,低頭,靜靜的跪著。旁邊錦秀見了,想出言提醒,見季月看了她一眼,也只得低頭不語。

過了近半柱香的工夫,仍不見回應,這才听到季月小聲提醒道︰「太後,太後,皇後娘娘到了。」

「嗯。」太後幽幽的應了聲,這才睜開眼,看了眼正跪在地上的樓心月,道︰「來了。」輕嘆一聲又道︰「年紀大了,竟這般沒精神,等著等著竟等睡著了。」

樓心月知道,太後這是在怪她讓她久等了,忙又請了回安,「臣妾給太後請安,願太後福體安康,福壽昌隆!」直起身又道︰「是臣妾不好,讓太後久等了,驚擾了太後安睡,還望太後恕罪。」

「罷了,起來罷。」太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許久沒听皇後請安了,皇後倒是越發禮數周全了。」看向錦秀又道︰「賜座。」

錦秀忙應了,搬了張繡凳上前,樓心月又道了回謝,這才坐下。

太後看了看她,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都下去罷。」眾人忙行了禮,退了下去。

樓心月知道太後是有話要與她說,只低頭不語,靜靜的侯著。只听她說道︰「許些日子沒見皇後,皇後似乎又清瘦了。可是這些日子過的不好?」

樓心月低頭回道︰「勞太後關心,許是前些日子酷暑的緣故,如今入了秋,倒也好了。」

太後見她語氣輕緩,一臉平靜,毫無怨色,心下不禁納悶,不是听說,一直怨愁滿面的麼,怎麼卻不是他們回的那樣。

看著她,忽然道︰「還記得那日在群芳園時哀家與你說的話麼?」

樓心月抬頭看向她,不解道︰「請恕臣妾愚鈍,不知太後所說的是哪一句?」

太後只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一般,道︰「哀家說過,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不需要在哀家面前裝糊涂。哀家那日也說過,會準許你入宮為妃。只是,哀家沒想到,當日真是錯看了你了,以為憑你的姿色,能入宮已屬不易,竟沒想到,你不旦入了宮,還做了皇後。」冷「哼」一聲又道︰「哀家實在奇怪,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皇上執意立你為後?」

樓心月低頭,不解道︰「臣妾不知太後所言何意,此事臣妾並不清楚。」想了又道︰「興許,是因為臣妾的父親罷。」

「興許。」太後冷冷的看著她,道︰「皇後,事到如今,你還要在哀家面前裝糊涂麼。你以為,你還能騙得了哀家?」

樓心月忙從繡凳上起身,行禮道︰「臣妾實在不知太後何意,還望太後明示。臣妾入宮時日尚淺,若先前有得罪太後之處,還望太後恕罪。」抬頭看向太後又道︰「只是,臣妾實在不知何事得罪了太後,讓太後如此惱怒臣妾。」

太後看著她,表情陰沉。確實,自她入宮以來,她從不曾得罪于她,而且對她也一向是恭敬有加,只是,她卻知道,那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表面而已。

沉思稍許,方道︰「好了,你起來罷。」見她起身又道︰「哀家知道,你如今被禁宮苑,日子也不過好。哀家今日叫你過來,是有一件要與你說。當日在群芳園哀家曾與你做了個交易,今日哀家還想與你做個交易。」語氣冷了下來,道︰「你應該知道,如今你被囚宮苑,形同廢後一般。若你同意與哀家合作,哀家可保你重獲恩寵。」

樓心月抬頭看向太後,似在思慮。太後見她表情似有動容,又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近日北池國頻頻來犯我邊境,如今邊關告急,朝堂主戰、議和各有其聲,如今皇上正猶豫到底是應戰,還是議和?」

「北池?」

樓心月知道,這些年北池國對天盛朝屢有進犯之心,幾十年來戰事不斷。只是,如今西楚剛與天盛朝修好,北池國為何會選在此時來犯?這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還有,太後為何要與她說這個,此乃朝政大事。況且,不管是主戰還是主和,似乎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罷。

抬頭看向太後,故作無意道︰「此乃國事,實在不是臣妾可以議論的。」

太後只道︰「雖是國事,也是家事。哀

家聞言,此次北池可是派了軒轅聿桀親領二十萬大軍,只怕是帶著必勝的信心。」

樓心月低頭不語。對于北池國二王子軒轅聿桀她也略有耳聞,听聞,此人能謀善算,驍勇善戰,比之歐陽墨璃更不輸半分,號稱是北池的不敗戰神。且,此人狠毒無情,嗜血成性,又詭計多端,是北池國王最器重之人,也是其他國家最懼怕之人。

而她父親四年前便也是在與北池一戰中了軒轅聿桀的埋伏,才會有了後來死里逃生之事。也因此,軒轅聿桀一直視歐陽墨軒為心中最大的敵人,常有想與他一較高下之心。

樓心月看著太後,直接道︰「太後想要臣妾做什麼?」

太後笑笑,「哀家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復又道︰「哀家要你勸皇上主戰,並且,讓你父親出征。」

樓心月眉頭頓蹙,不解其意,「太後為何要父親出戰,太後應該知道,父親此生唯一的敗仗便是吃在軒轅聿桀之手。如此,豈不是勝算極小,自尋死路。」

太後只道︰「你別管哀家為何如此,你只管按照哀家說的辦,哀家必保你父親無虞,否則……」看著樓心月淺淺一笑,又道︰「你若不想幫也行,哀家自有旁的辦法。只是,到那時,哀家就不敢保證什麼了,而你,就繼續囚在你的宮里,永無出頭之日罷。」

樓心月目光眐眐的看著太後,太後此話到底是何意,她為何想要主戰?又為何一定要她父親出征?而她又怎麼能保證她父親無虞?

太後見她眉頭緊鎖,一臉疑惑不解,道︰「你不必猜了,你只告訴哀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樓心月沉思稍許,道︰「此事事關國之社稷,只怕不是臣妾可以做主的。況且,一旦戰起,勢必又要生靈涂炭,百姓遭殃,實非天下之福。若是可以和平解決,雙方議和,也未免不是上上之策。」

太後看著她,眼神陰沉,似有不悅,「皇後的見解倒是獨到。依皇後的意思是,即便北池要我們割地相讓,皇後也同意了?」

樓心月看著太後,思緒百結。太後此言到底是為國之社稷著想,還是另有謀算?若為江山社稷著想,她又為何執意要她勸歐陽墨軒主戰,又一定要她父親出征。而若是另人謀算,又是什麼?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樓心月想了想,道︰「臣妾不過是一介婦人,哪里懂得這些大事,不過是不喜打打殺殺罷了。若北池國果真執迷不悟,自然是要迎戰的。」看著太後又道︰「只是,如今臣妾根本見不到皇上,實在不知該如何完成太後所咐。」

太後只是道︰「明日便是中秋佳節,哀家會以中秋團圓節為由,準你參加夜宴,並且,叫皇上撤了你的禁足。」

樓心月看著太後,終是點了點頭,「好,臣妾答應太後。只是,太後別忘了答應臣妾的,定要保臣妾父親無虞。」

若是此事勢在必行,那便不如讓她親自參與,她倒要看看,太後到底想做什麼?

太後點了點頭,「自然。」

從祥福宮出來,樓心月一直不語,靜靜的坐于轎輦上。襲若見她面容沉重,也不敢多問,只是靜靜的跟著。

「站住。」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主僕二人忙抬頭看去,卻是上官雲夢,正擋著她們的去路。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名門毒後最新章節 | 重生之名門毒後全文閱讀 | 重生之名門毒後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