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軒看著他,並不為他的出爾反爾而有任何的不悅。ai緷騋
反而,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正好,省去了一場干戈。
眾人看著他,一陣震驚過後,卻只被他一句酒後失言而輕松帶過。
可惜,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下次,不知要什麼時侯錙?
樓心月看著他,嘴角微微含笑。
好一句「不小心突口而出」,好一句「多喝了幾杯酒,一時失言」
孰不知他那一句‘不小心突口而出’的話,是經過多麼慎密的心思,是經過多麼周全的計劃。
他是從什麼時侯開始預謀這一句‘不小心突然而出’的話的?
是在來的路上,當歐陽墨玄以半開玩笑的方式道出那日上官詩音在宮里追他的事情後嗎?
還是方才,當歐陽墨玄再次有意無意的拋出這個話題,他知道他躲得了初一,卻躲不了十五。
一時間,眾人再次將目光拋向歐陽墨軒,正等著看皇上會如處理這一‘不小心突口而出’的失誤。
「既然你已許諾他人,朕若一味強加硬塞,倒顯得朕強人所難了。不如這樣,朕便將他賜于你為側妃。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納側妃的時侯了。」
歐陽墨軒嘴角含笑,眼底略含幾分試探,幾分玩笑。
既然今日已經將這話題拋出來,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來日太後還會再向他提一次,索性一次解決。
樓心月側頭看了看他,看來,他是想絕太後的念頭。
側妃,別開玩笑,上官家的女兒怎可為人妾室?
就算上官詩音同意,太後也不會同意。
就算太後同意,上官侯也不會同意。
至于上官詩音同意,那對象必得是歐陽墨璃。
而想要太後同意,那對象必得是南宮玨。
至于上官侯,那可是他的掌中寶心頭肉,嫁給任何人他都覺得委屈的心肝寶貝。
為了上官詩音,前幾天她剛命人打听過,上官侯愛女之名可謂是名動京都。听聞就在前不久,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宦公子看中上官三小姐的美貌,色心一起,肥膽一橫,便上門求親,求親就求親罷,偏求的不是正房,而是第八房小妾。愛女成痴的上官侯如何見得了寶貝女兒受這份委屈,當場打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宦公子堅著進來橫著抬了出去。
事後因為對方被打得從此癱瘓在床,取不了老婆下不了床,此事便鬧到了朝堂,鬧到了皇上面前,說是無論如何也要上官家給一個說法。
因為被打的那個官宦公子,正是新任吏部尚書蔡申的獨子,蔡申年近花甲,膝下就麼這一根獨苗,而蔡公子雖然妻妾成群,卻至今未得一男半女。從此,蔡家香火,絕!
蔡申是歐陽墨軒的人,當初李莽,杜德光,夏之章接連落網,歐陽墨軒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當即便將自己的人頂了上去。
從此朝中也有自己的心月復。
為了上官詩音,前幾天她剛命人打听過,上官侯愛女之名可謂是名動京都。听聞就在前不久,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宦公子看中上官三小姐的美貌,色心一起,肥膽一橫,便上門求親,求親就求親罷,偏求的不是正房,而是第八房小妾。愛女成痴的上官侯如何見得了寶貝女兒受這份委屈,當場打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宦公子堅著進來橫著抬了出去。
事後因為對方被打得從此癱瘓在床,取不了老婆下不了床,此事便鬧到了朝堂,鬧到了皇上面前,說是無論如何也要上官家給一個說法。
因為被打的那個官宦公子,正是新任吏部尚書蔡申的獨子,蔡申年近花甲,膝下就麼這一根獨苗,而蔡公子雖然妻妾成群,卻至今未得一男半女。從此,蔡家香火,絕!
蔡申是歐陽墨軒的人,當初李莽,杜德光,夏之章接連落網,歐陽墨軒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當即便將自己的人頂了上去。
從此朝中也有自己的心月復。
眾人皆知皇上與上官家的關系一向表面和氣,暗下緊張,所以蔡申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殺殺上官家威風的事,當然,此事必然是有人授意或是允許,否則以蔡申初登高座,自然也不敢這麼公然和上官家作對。
至于是誰,自不必說。
最後此事聖上裁決的結果是,上官侯賠償蔡公子的一切診治醫藥費,直到蔡公子痊愈為止。
至于蔡公子,公然調戲侯爺之女,皇族之親,太後的親佷女,傷勢痊愈後要親自登門向上官三小姐賠禮。
對于這樣的裁決,蔡申自然無話可說,說到底此事是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何況,暗下里皇上也派了華御醫前去親自診治,說是,可以治愈。
唉!只要蔡家香火不絕,他便再無所求了。
對于這樣的裁決,上官侯同樣無話可說,確實是自己一時氣極出手太重,人家不過是上門求親,回了便是。何況,皇上多少還是向著上官家的,那點醫藥費他上官家還是賠得起的。更何況,皇上要求蔡公子痊愈後要親自登門向自己的寶貝女兒賠禮。
嗯!只要女兒不受委屈,他便什麼都能忍了。
同樣對于這樣的裁決,歐陽墨軒也很是滿意。一來牽制了上官侯的把柄,壓了上官家的威風,二來,賣了蔡申一個恩寵,以後他便要更加忠心的為他效力。
不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而也正是因為那件事,太後看出了皇上對上官家一直存有戒心,所以,在樓心月將上官雲夢打進刑役司時,才坐以待斃,並不出手相救。
只是可憐了上官詩音,這一生的姻緣大事怕是難了。
上次是被人調戲,要納做八房,這次又是被人推讓,怕是連想做個妾室都不成,好好的一個及笄年華,卻被欲權之爭給毀了。
從此以後,太後怕是再也不敢提將上官詩音許給南宮玨的話,畢竟,就在今日,因為此事剛剛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而試問,堂堂的丞相大人又怎麼會娶一個心里已經有了別人,況且那‘別人’還不是別人,正是鼎鼎有名的藩王,又是藩王中鼎鼎有名的漠北王。
歐陽墨璃這一計使的好,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歐陽墨軒這一計接的好,我不想讓你得到,我同樣也不想讓別人得到。
好!
「皇上……」
歐陽墨璃出言,他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兄弟這麼多年,即便沒有過同生共死,也有過並駕齊驅,這一片江山,也多少染了些他的鮮血。
他是斷然不能娶上官詩音的。
皇上也斷然不願讓他娶上官詩音的。
不止是他,還有南宮玨。
好,很好!
最後的贏家還是他。
「臣弟听聞上官侯愛女成痴,若是只為妾室,著實委屈了上官小姐。再者,藩地遠離京都,漠北天氣又十分惡劣,臣弟怎好讓上官姐受這樣的苦楚。況且,只是區區一個妾室,實在不敢勞皇上賜婚,這恩典不如留著臣弟迎娶正妃時再用。」
歐陽墨軒沉思一會,舅舅對那位小表妹的愛重他自然知道,他要利用的也正是這份愛重。
上官家的女兒怎可為人妾室,這件事不管是舅舅還是上官一族都不會同意。
他知道,歐陽墨璃也同樣知道。
「罷了。」
他笑笑,「你既如此說了,朕也不好強加于你,沒得叫你失了言信。罷了,此事便就算了罷,若是日後再遇到合適的,朕再為你作主。」
歐陽墨璃忙謝了恩,心里卻想道,叫我失了言信是小,只怕最重要的是沒辦法給上官一族一個交待罷。
他這個皇兄啊,他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樓心月暗暗舒了口氣。
好了,一場看似風平浪靜,炎笑風月,實則暗濤洶涌,驚心動魄的城府之戰終于結束了。
烤肉已換,酒杯已滿,繼續用宴。
歐陽墨玄手執酒杯,要喝不喝,媚眼含笑,嘴角一扯。
就這樣完了?他好不容易煽動的小火苗,就這麼熄滅了。
南宮玨手執酒杯,眼底藏笑。
果然是他認識的皇上,自小長大的情份,知道他不喜麻煩,省去了他一門心思。
歐陽睿之手執酒杯,輕輕一呷。
這樣的權欲之爭,幸好他當年英明,早早抽身。
看向座上那正眉眼淺笑,低頭品嘗美味的少年天子。
他那皇兄這一生沒做過幾件對皇室江山有功之事,但是在繼承皇位上,他總算是做了一件明智之選。
他這佷兒,生來就是做皇上的命。
那些年的隱忍與死里逃生,連他都不得不深表敬佩。
好啊,他也盡可放心了,總算是沒有辜負老爺子的一番重托。
抬手,仰杯,一飲而盡。
只是這酒,多少有些辛辣,在看到座上那另一個淺笑盈盈,坐于少年天子身旁的身影時。
她可知道,有些事,正在發生?
司馬清揚飲酒,看著桌上美味,猜測著,不知眼前這只鹿是誰的獵物,死于誰的箭下?
歐陽墨瑞只顧喝酒,這種勞精傷神的事,還是留給那些喜歡勞精傷神的人罷,于他,參與不來。
歐陽墨辰,手執酒杯,卻並不飲用。
自己今日的成就,多少有點弟弟的功勞,若是他有個不測,自己又能安然多久?
眼神遙遙看著對面,她當日的選擇終歸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