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心月身影微動,繼續向前走去。
她不會愛上歐陽墨軒的,絕對不會。
這一生,她不會再犯和前世一樣的錯誤,愛上帝王。
回到凌音閣,歐陽墨軒已經離開,只剩歐陽睿之正坐在那里飲酒。千夢知道歐陽睿之必有話要對樓心月說,只好先行退下。
「王爺。」
樓心月上前低頭行了禮。
歐陽睿之沒有應禮,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似在思緒,又似在做某種決定。
樓心月也不再說話,只是蹲著禮在那。她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歐陽睿之會知道真相,但是,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歐陽墨軒也會在場。
「起來罷。」
過了許久,歐陽睿之終于說道,輕嘆一聲,又道︰「本王曾想過會是你,卻沒想到,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王爺。」
樓心月跪下請罪道︰「臣女並非有意欺瞞,實屬無奈之舉。臣女不奢望王爺能原諒臣女,臣女只希望王爺此生安樂。」
「安樂?」
歐陽睿之突然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樓心月看著他那帶有自嘲的笑容,心里為之一疼,卻又不能說什麼。
「本王此生,還有什麼安樂可言。」他看向樓心月又道︰「你是誰的女人不好,為何你偏偏是皇上的女人?」
「王爺……」
樓心月忙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如此直白卻又無奈的情感。他是這天盛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敬的逍遙王爺,天下風雲,亦只在他的翻手一念間,就連歐陽墨軒和太後,也對他禮讓三分。而他,卻偏偏被她弄得手足無措。
是她做錯了麼?她不該去改那首曲子,更不該與他琴簫合鳴。
「你起來,坐罷。」
歐陽睿之為自己添了杯酒,又為她斟了杯酒,「來,陪本王喝一杯。」
樓心月依禮而坐,端起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那冷冽的酒液,順著她的喉嚨,一路而下,透著刺骨卻又火辣的涼意。
歐陽睿之看了看樓心月的表情,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杯盞,他看向案上的鳳噦琴道︰「皇上說,鳳噦琴送于你了,你帶回去罷。」
樓心月也看了看,「請王爺替臣女謝皇上美意。」
「你自己親自謝罷,本王相信你不日就會再見到他。本王要離開一段時間,短期之內,不會回來。」
「王爺要去哪?」
樓心月剛一問完,就意識自己多嘴了,忙低下頭,輕咬著唇,不再言語。
歐陽睿之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道︰「還未確定,本王向來隨心慣了,從來不會用計劃來約束自己。」
「那臣女預祝王爺一路順風,游玩盡興。」
歐陽睿之微頜了首,拿起酒壺,又為自己添了杯酒,道︰「你不如彈首曲子送于本王,就當作是你最後一次為本王彈曲了。」
樓心月心頭一陣感傷襲來,點頭應了,「好。」
起身走向琴案,落座後,問︰「不知王爺想听何曲?」
歐陽睿之看了她半晌,沒有回答。
樓心月想了想,道︰「方才那曲臣女只彈了一半,要不,就將剩下的半曲一並彈了如何?」
「罷了,世間之事,本不如人意,就讓它停留在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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