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午後,雨停,天晴,庭院里的玉蘭花馨香馥郁。樓心月坐于妝台前,看著窗外那一樹的白花,身後,初夏正為她梳著嬌蘭妝。
「小姐,不好了。」
樓心月見初晴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問︰「怎麼了?何事如此慌張?」
「小姐,大事不好了。」
初晴粗chuan了幾口氣,這才說道︰「方才奴婢去天下第一樓取小姐的手釧時,听到城中到處在議論小姐昨夜被人虜走,一夜未歸之事。如今,正傳的沸沸揚揚,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宮中。」
「什麼!」
樓心月驚的起身,「是誰傳出去的,父親不是已吩咐不可到處宣揚麼。」
「不知道。」初晴搖了搖頭,又道︰「還有,手釧奴婢沒有取到,何掌櫃讓奴婢轉告小姐,手釧被昨夜和小姐一起的人取走了。他還留下一句話,說是等再見小姐時再還給小姐。」
樓心月眉頭不悅的蹙了蹙,歐陽墨軒,他取走手釧做什麼?莫不是他知道那手釧是歐陽睿之送她的?他到底還知道什麼?
初夏見樓心月只顧那手釧,說道︰「小姐,現在首要解決的是傳言之事,若是小姐一夜未歸之事傳到宮里,還不知會惹來什麼樣的閑話。一旦那樣,小姐日後還怎麼在後宮立足。」
樓心月嘆了口氣,坐回凳子上,初夏說的對,且不管歐陽墨軒要那手釧做什麼,也不管他是否知道那是歐陽睿之送她的,她現在首要解決的就是傳言之事。
正如她先前所擔心的,她如今已入選,此事一旦傳出去,只怕會有損她的清譽。旁的她倒是不介意,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此事一旦傳入宮里,傳入朝堂,那她的後位定會不保。
畢竟,沒有誰會讓一個清譽不白的女子來做皇後,就算歐陽墨說服了太後,也說服不了滿朝文武百官。且不說他深夜出宮之事不便說出來,即便是他願意說出來,只怕也只能向太後解釋,向文武百官解釋,卻也無法向全天下的人解釋。若是這樣,就算她做了國母,日後在後宮,在朝堂,在天下人面前的聲譽和威信也將不復存在。
還有父親在朝堂的聲譽和勢力,也必定會被她連累。如今朝中早已勢分兩派,父親的勢力更是大不如前,如此一來,更會一落千丈。
「去將常管家找來。」樓心月看向初晴吩咐道。
向來,流言都如洪水猛獸,一旦出去,便是止也是止不住的。她現在唯有先查出是誰將此事傳出去的,至少,她得知道,是誰在害她,害她樓家。
初晴剛走到外面,就听常管家的聲音傳來︰「小姐在嗎?老爺請小姐去前廳。」
樓心月忙梳好妝,領著初夏向前院而去,臨行前吩咐初晴道︰「你將昨日老爺送來的碧螺春給二小姐送些過去。」
初晴會意,忙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到了前廳,樓心然也在,正陪在一臉憂愁的樓夫人身邊,見樓心月進來,忙起身,關心道︰「姐姐,你可還好?」
「妹妹放心,我沒事。」
樓心月向樓心然微微一笑,又看向樓將軍道︰「父親找女兒,不知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