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軒眼神一緊,問︰「除非什麼?」
樓心月略顯猶豫道︰「臣女也只是猜想……」
「你說罷。」
樓心月這才說道︰「臣女愚見,杜大人對將軍府的動向十分清楚。臣女只是奇怪,何以他會對護國將軍府的一切如此了如指掌?除非……」
歐陽墨軒看著樓心月,微蹙了眉,「朕明白你的意思,除非他派人在暗中監視著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樓心月低頭道︰「臣女惶恐,這也只是臣女的猜測,否則,臣女實在想不出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昨夜之事,而今日城中的流言又是從何而來。只是,杜大人與父親同朝為官,又是朝中重臣,臣女實在不知他此舉是何目的?難道僅僅只是為了不讓臣女入宮,臣女不解。」
樓心月故意點到為止,不再說下去,一來是,她不想過分的顯露城俯,二來,有些事,不說清楚,比說清楚的更有效果。
歐陽墨軒的眉頭更是緊了緊,樓心月此言就是想告訴他,杜德光借由昨夜之事,到處撒播流言,又聯合眾位大臣禁止她入宮,無非就是想借此事來打壓樓將軍在朝中的勢力。如今,朝中的勢力正兩極分化,一派是由丞相南宮玨為首的文派,一派是由樓將軍為首的武派。兩派相當,方可相互制約,否則,一旦勢力一邊倒,那麼,于君,于國,都將不利。
他看向樓心月,突然笑了笑。如此心思慎密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該不該將她放在身邊。從她獻上那副江山如畫時,他便知道,她是一個特別的女人,至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只是,太過聰明的女人,都很危險。
就如那個女子,不正是因為她太過聰明,所以,才會讓一個王朝差點因她而傾覆。
「你的話朕自會考慮,朕答應你的事,也絕不會食言。」歐陽墨軒起身,看向樓心月受傷的手指,只見鮮血已染紅了她指尖包扎的布。
「你手指的傷還沒好,別再彈了。」
樓心月心下一悸,忙低頭道︰「謝皇上!」
半晌沒有回應,再抬起頭,歐陽墨軒已經離開。樓心月輕嘆一聲,轉身正要離開,卻發現,木幾上,一串烏色的手釧正放在那里。
回到拾翠軒,初晴忙迎了上來,道︰「小姐的辦法果然不錯,跪了一個多時辰,她早就慌了神了。」
樓心月冷冷一笑,走進屋里,就見憐兒正跪在那里,神情明顯慌張。
她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問︰「怎麼,你娘的病情很嚴重?」
憐兒身子一顫,忙看向樓心月,「小……小姐。」
「怎麼,很嚴重,可要府里的郎中去瞧瞧?」
樓心月的語氣很是輕柔,透著關心,而越是這樣的語氣,越讓憐兒慌了神,她忙磕頭道︰「小姐,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知錯,求小姐饒了奴婢。」
「饒了你,這話從何說起?」
樓心月伸手端起初夏奉上的茶,輕輕的拿起杯蓋,慢不經心的蕩著從杯沿徐徐升起的熱氣,眼神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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