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靜謐的寢殿里,樓心月早已筋疲力盡,靜靜瞪在床上,雙眸漠然的打量著帳頂,清麗的容顏,帶著一份情-欲未褪的潮暈。
身旁,歐陽墨軒正沉沉的睡著,鼻翼間,他獨用的青香的香氣傳來。
帳外忽然傳來「啪」的一聲,隔著帳紗,看向床頭那對紅燭,就見燭心又接連爆了兩聲。
燭心爆,喜事到。她想起母親曾經說過,這是一個好兆頭。
闔眼正欲入睡,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喚︰「綰綰。」
樓心月心下一悸,腦袋瞬間空白。
轉頭看向歐陽墨軒,就見他仍是沉睡。
綰綰,雲綰君,那個願為他舍棄生命的女人,他最愛的雲貴妃,更是他此生最難以割舍的女人。
樓心月輕揚起嘴角,苦澀一笑。
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再一動身子,只感到渾身疼痛傳來。
「嘶……」
輕嚶一聲,睜開眼,就見歐陽墨軒已不在身旁。
「來人。」
向外面喚了聲,片刻,便見初夏與初晴走了進來。兩人淺笑盈盈,走到床邊,向她拜了禮,「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罷。」
樓心月知道她們歡喜,淺淺一笑,道︰「伺候我梳洗罷。」
「娘娘。」
初晴忙叫住了,含笑道︰「娘娘如今貴為皇後,再不可自稱‘我’了,該改口稱‘本宮’。」
樓心月笑了笑,問︰「什麼時辰了?皇上呢?」
初夏回道︰「已是辰時,娘娘難得睡得沉,奴婢們沒敢吵醒娘娘。皇上卯時便去御書房批折子了,說是會過來和娘娘一起用早膳。對了,太後宮里的季月姑姑來了,正在殿外侯著。」
「季月,她來做什麼?」
樓心月微蹙了眉,忽然想起昨夜乃是她與歐陽墨軒的新婚初y ,想來,太後定是派季月來查看喜帕上可有落紅的。
從太後昨夜的那番話不難听出,她對于之前的流言是很在意的,既如此,她必會在意她可還是完璧之身。
卻听初夏回道︰「奴婢見她手里提了只食盒,想來是太後賞賜什麼膳食給娘娘的罷。」
「食盒?」
樓心月沒再多問,不管是什麼,一會兒就會知曉,便讓初夏初晴服侍她梳洗。
今日乃是她大婚後初次給太後請安,還要敬茶,所以,需著朝服,梳正妝。昨夜已是壞了規矩,今日她斷然不敢再怠慢,便著了皇後的金鳳華服,戴上鳳冠。如此,才算合禮。
一切穿戴完畢後,樓心月便喚了季月進來。
果見季月拎了只食盒,行禮道︰「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金安!」
季月乃是太後當年的陪嫁丫頭,跟了太後幾十年,是太後跟前最得臉的人,就連歐陽墨軒對她亦是有幾分敬重,樓心月自然也是敬重,含笑道︰「姑姑快快請起。」
「謝娘娘!」起身後,季月便從食盒里端出一盞湯藥出來,道︰「這是止痛安神的藥,太後特命奴婢送來給娘娘的,娘娘先服了罷。」
樓心月微笑著看著青瓷碗里那褐色道藥,腦海中恍然想起前世樓心然讓人灌她的那碗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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