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昱爵大步跨上樓走進房間的時候,徐子蕾正抱著寶寶,目光有些呆滯的坐在床沿上,她有一雙漂亮靈動的眼楮,然而這雙眼楮此刻卻已經早沒了昔日里的那份光彩。愛睍蓴璩
冷昱爵心中一痛,便立刻大步向前,將她摟至懷中。
「徐子蕾……」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心里的不安和別扭呢,然而此時此刻,他卻萬分慶幸自己得到了她。
「昱爵吶,你上來了?」徐子蕾突然就揚起笑臉看著他,「看寶寶正看著你呢,你快親親他……」說著她將懷里的念起抱起來,冷昱爵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隨即目光又落在了她懷里大人念起身上,他將念起從她懷中接過,在他粉女敕的小臉上輕輕烙下一個吻。
爸爸親自己了,小念起咿咿呀呀的咯咯咯的直笑,兩只小旁手歡騰的亂動,好不快活燁。
徐子蕾看著孩子,臉上平添一副滿足幸福的感覺,可眉宇間那份煩心和不安卻依舊躍然紙上。
「蕾蕾——」
「別!」冷昱爵想說什麼,卻被她慌張打斷,徐子蕾神情陡然變得張皇失措起來,「昱爵……我不想听……我……你听我說……好嗎?」她拉著他的手,抬起頭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楮里帶著許許期盼渦。
「好。」冷昱爵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徐子蕾便垂下眼語調悠遠道︰「其實……早在她知道我和雷烈的那件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五年前她差點被人輪jian的事情。可是我卻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
「或許,我真的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你。我說不清那時的感覺,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亂很害怕……我很煩躁……一方面害怕被你知道和雷烈的關系,一方面又驚訝于她的經歷……她不止一次提醒過我,可我只知道我需要你,我愛你,而你恰巧也是需要我的。」
「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不論是那時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是這樣……昱爵……老公…我……我真的沒辦法再放開你……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唇便陡然壓下。
「子蕾……別說了,我懂……」他廝磨在她的唇邊喃喃自語,何止她放不開他,他也萬萬不能沒有她。
李婉的事情誰都沒有想到,冷昱爵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面對李婉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已經過去五年了,五年前他若知道是這樣的,他一定會負責,不說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那群人找到她,就算是因為冷靜,他也有一定會照顧李婉。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卻都在愛上徐子蕾以後變成了不可能,他此刻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有了屬于自己的責任,哪怕他覺得對李婉在抱歉,他都無法再去做任何牽扯上感情和責任的事情,他可以給李婉一切物質上的賠償,唯獨情感上的不能!
他極盡溫柔的與她纏綿,兩個人都吻的很深,就像是兩個溺水的人在一絲曙光中尋求希望那般,狠狠地、深深地攫取著彼此地呼吸。
徐子蕾自發的勾住他的脖子,可身體卻在踫到他懷里地那團柔軟時瞬間驚醒了。
他還抱著孩子在!
徐子蕾猛地睜開他,有些害羞地瞪了冷昱爵一眼,指了指他懷里地小念起,「你干什麼呢?寶寶還在這里就……」徐子蕾一下子梗住了。
「就什麼?」冷昱爵掃了她一眼問得一本正經,徐子蕾噎了噎,「就白日宣yin。」
「是麼?」冷昱爵邊說,邊逗著小念起,小念起一雙葡萄般的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然後小手小腳開始歡樂地左蹬蹬右蹬蹬,歡騰地咯咯笑。
冷昱爵很滿意兒子地表現,在他小臉上捏了捏又親了親︰「老婆,你瞧咱兒子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麼叫情不自禁,一見他爹親他娘就開心成這樣……」說著他又伸出一只手勾住他老婆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把,徐子蕾嗔昵了他一眼,「老不正經!」
「見到自個兒老婆的還能正經那還是男人麼?」冷昱爵一臉無所謂,徐子蕾被他堵得徹底沒有了話。
兩人將念起哄睡著以後,就下樓了。冷父冷母和老爺子還都在樓下,老爺子和冷父在下象棋,冷母在一旁端茶送水,徐子蕾一見忙走過去接過冷母手中的水壺道︰「媽你去歇著吧,這我來就好了。」
冷母卻並沒有放手,反而笑眯眯的指著茶幾上擺放的那團雜志道︰「蕾蕾,你和昱爵去看看那些,挑幾件好看的禮服婚紗,回頭婚紗照和婚禮的時候要用。這里啊媽來就行,你爺爺和爸爸也就這時候需要我親自上陣伺候一番。」
徐子蕾真的很訝于冷家人的表現,剛才在樓上,她並沒有說完心中所想,但按說李婉的事情既然都知道了,不應該……可反觀爺爺和爸媽的表現完全就像是個沒事人那樣,就連冷昱爵也像個沒事人。
其實想了想也是,冷昱爵都已經娶了她了,李婉就算說出當年離開的實情又能怎麼樣,他總不可能和她離婚再和李婉在一起的,只是想明白是想明白,心中難以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垂手,冷昱爵自然的就擁著她,兩人走到茶幾旁的沙發上坐著,徐子蕾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煩心,冷昱爵倒是先拿起一本雜志翻起來。
隨便看著,看到好看的婚紗禮服便用手肘撞了撞身邊一直心不在焉的人,「這款怎麼樣?喜歡嗎?」
徐子蕾實在沒什麼心情看這些,隨意的掃了兩眼就點頭︰「還不錯吧。」
冷昱爵輕嘆了一口氣,將雜志放下,擺正她的頭,讓她面對著自己,「徐子蕾,你告訴我,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徐子蕾一怔,旋即便道︰「重要的不是我怎麼想的,而是你們怎麼想,我——」
「那麼,下面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行。」冷昱爵皺著眉,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李婉的事情……你是希望我照顧她?」
「不是!」徐子蕾想都沒想立刻回答,當然不希望你照顧她!
冷昱爵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就是希望我因為心里有愧與她所以就對她一改常態,溫柔體貼、細致入微?」
「更不是!」徐子蕾眼楮瞪得圓圓地看著冷昱爵,心里立刻泛酸,醋味十足,她哪有那麼說嘛,她老公居然都想到了這一層,「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問願不願意和你離婚,然後娶她?」
「額……」冷昱爵實在頭疼她的智商,但是看著她委屈又凶巴巴地模樣,他若有其事地點點頭,徐子蕾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然而還沒等她張口說話,就又听到冷昱爵涼涼地說︰「不過,關于這一條,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徐子蕾頓時愣住,冷昱爵無奈的搖搖頭,將他家小妮子摟進懷里,「你啊,小腦袋瓜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既然那麼多選擇都不願意,你還有什麼好不開心好煩心的?」
「我就是有點覺得過意不去嘛……」徐子蕾靠在他懷里嘟噥。
冷昱爵微微揚眉,抬起她的下巴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過意不去?」
徐子蕾點頭如搗蒜,當然過意不去了,人家那麼慘了,她還搶人家心上人……
「你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冷昱爵瞪了她一眼,「和她說取消婚禮的是我,害她差點被人……欺負的也是我,現在無視她苦苦追求N多年的依舊是我……徐子蕾,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那……那人家是為你過意不去嘛……」
「為我?」冷昱爵不禁提高了聲音,「可我真的沒什麼好過意不去的。」
「你怎麼這樣!」徐子蕾憤憤握拳,她覺得他實在是太冷血了。
然而冷昱爵的下一句話卻讓她久久不能忘懷……他說︰「因為你。因為有了你所以我不能夠過意不去,對她的任何同情和過意不去,就是對你的傷害。」
原來他都知道……徐子蕾十分感動,再次撲進他的懷里,甜絲絲的道︰「老公……謝謝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嗯……」冷昱爵微微勾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然而恰在這時,冷母走過來,淡淡的看了眼坐在一旁光明正大膩歪的兩個小年輕,不禁好笑的問他們,「都選好了?」
她一出聲,徐子蕾忙推開冷昱爵,往旁邊挪了挪,正襟危坐起來,仿佛她老公就是什麼燙手山芋。
冷昱爵很不滿他小妻子的行為,怎麼著了?她心里的結打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他不滿的冷著臉,長臂一伸,又將他小妻子的身體拽回懷里抱著。
在長輩面前還沒個正經!徐子蕾一下子羞紅臉,推搡著他,冷昱爵卻無所謂得道︰「媽,這些東西你去挑去選就行了,明天回A市和那邊商量好,咱們兩家人就聚一塊再商量商量把日子定了。」
「成,這禮服的事就交給媽了!」冷母見兩人這樣甜蜜,心里也是高興極了,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可徐子蕾卻覺得不好,自己的禮服怎麼好意思麻煩婆婆呢,她推了推冷昱爵又看向冷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媽,禮服還是我們自己看吧,您多多休息就行。」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呢!」冷母作勢嗔怪道,「都嫁進咱們家了,媽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閨女疼著愛著,再說以柔和我又是那麼多年的好姐妹,這點小事還都不能給閨女又是媳婦兒的做主嗎?」
徐子蕾心中的那片柔軟被擊中,自她媽媽死後,似乎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地溫馨和愛了,她感激地看著冷母點點頭,「謝謝媽。」
冷母模了模她的頭憐愛地道︰「這傻孩子,一家人說什麼謝謝的。」
晚上,老爺子和冷父都參加國宴去了,冷昱爵留在家中陪他的小妻子和媽媽。
三人坐在客廳里看春晚,這是徐子蕾第一次這樣過年守歲。
徐子楓工作變動比較大,常常不在家,偶爾過年過節的也不一定在家。而他爸爸因為有了新妻子和徐子諾,便基本上都是在美國生活的,只有在年初一的時候才會帶著其他兩人回來。往常都是徐子墨一個人在家陪著她一起看春晚的,今年卻這樣不一樣。
她想著便拿著手機去給哥哥們都打個電、話,徐子楓在飛機上,手機關機,可她還是打了一個過去,徐子墨倒是沒什麼事,鈴聲剛響了兩下,他便接起來。
「喲!小妹兒,你可終于想起你哥來了,我還以為你有了老公忘了哥呢!」
他說話一直沒個正經,徐子蕾早就習慣了,無所謂的笑了笑︰「所以這不是百忙之中趕緊的給您老人家千里請安嗎?怎麼還不滿意呢?」
「那可不是!請安還不回來當面的,可是一點誠意沒有!」
「徐子墨!」他陰陽怪調的,徐子蕾萬分鄙視。
「喲!膽子肥了啊?有了老公連哥哥都不知道叫一聲了?」
他酸溜溜的語氣,徐子蕾一听就樂了,「徐子墨,我听著你這語氣怎麼如此幽怨呢?難不成你那些胭脂軍團的今天一個都沒有陪你過節?團圓的時刻寂寞了?」
「切——」那邊徐子墨低罵一聲,「誰說的?身邊還就真坐著一個大美人……」
他身邊的確坐著一個美人,徐子涵回了美國陪母親過年,白薰獨自一人留在這邊,徐子墨恰好也是一個人,于是乎,這兩人便聚在了一起。
徐子蕾一听他這樣說,就笑呵呵道︰「那成啊,過年都帶著美人,說明二嫂也快奔上光明大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風花雪夜啦?不過,你可別忘了明天要回家呀,我和昱爵明天一早的航班!」
「知道了,小祖宗哎!」徐子墨怪叫,徐子蕾趕緊掛了電、話抱著手機笑開了。
那邊,白薰看著徐子墨一臉樂意的掛了電、話,語調輕柔的問︰「是蕾蕾?」
徐子墨朝她笑著點了點頭︰「可不就是那丫頭。」
白薰淡笑著垂下眼,「蕾蕾真幸福。」能有個如此愛她,她又愛的男人。
「你也可以的。」徐子墨看著她的眼神愈發的認真,白薰刻意的忽略了他言語中濃濃的愛意,似有似無的笑著,「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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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起就放在茶幾旁的沙發上裹著被子呼呼大睡。徐子蕾他們看到快十點的時候,小念起突然就不安的哼了兩聲,徐子蕾忙走過去,拍著他哄著︰」寶寶乖乖……寶寶乖乖……」
可小念起似乎並不滿意媽媽這樣的哄,又哼了兩聲哇哇地哭起來,徐子蕾每次見到孩子哭就心疼他,趕緊抱起來哄,往常只要她拍兩下小寶寶就又沉沉地睡過去了,可今晚小念起卻怎麼都哭不停。
那哭聲盤旋在屋頂上空,徐子蕾抱著他在客廳里晃著搖著哄著,可他依舊扯著嗓子地哭。徐子蕾臉上一片焦急,冷昱爵也站起來身走過去看看孩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餓了?」
徐子蕾搖搖頭,「往常一般是夜里一點多才要喂,這才十點呢。」
冷母早在念起哭得時候就站起身去泡女乃粉了,此刻便拿著女乃瓶走過來,「應該是餓了,小孩子越長越大,食量也是一天一個樣。」
徐子蕾接過女乃瓶放進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立刻就停止了哭泣,臉上還掛著淚痕就開始吧嗒吧嗒地閉著眼吸、女乃瓶。
徐子蕾被他貪吃地樣子給逗笑了,嘟嘟噥噥地罵他一句︰「小貪吃鬼!」
可她剛說完,小家伙就含著女乃瓶哇哇地又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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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檸︰回A市婚禮啦啦啦啦……嘖嘖……洞房啦……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