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音波在急速的擴張,不斷從地面噴冒而出,勁氣所到之處,萬物如遭重擊,地面塌陷,建築崩塌,而潛伏在周邊的馮家子弟,更是一個個遭了殃。
那音爆球爆炸的威力何等可怕,更何況還是在沈辰全力一擊之下釋放,頓是震得眾人五髒移位,骨裂經斷,將級以下的修為者紛紛倒地不起,狂吐鮮血,而就算將級以上,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沈辰攻擊到,也都被震得吐血,受了五成以上的內傷。
而眾人所在的小廳雖有十幾根堅硬的石柱支撐,甚為牢固,但沈辰這一拳確是連整個老宅的地基都給破壞掉了!
「不好,要塌了,快走!」
誰也沒料到沈辰一拳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段玉山一手抓著女兒,于莽則帶起倩兒,一同飛落廳外,馮延泰也臉色大變,連忙抓著簡文禮趕出小廳,羅裁自也保護著紀蓉兒朝外飛趕。
就在眾人離廳的剎那,這諾大的廳室便轟然塌陷,轉眼成了一片廢墟。
「轟轟轟——」
老宅雖是新翻,更有工匠進行加固,本是不易毀壞。但是沈辰刻意施威,這一拳更首次聚集了九皇鎖龍斬和地虎霸刀之力,石之力量和火焰之力在龍氣催動之下轉化成為天音元力,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殺傷力。
地虎霸刀的石屬xing之力對于地基的破壞xing更起到了決定xing的作用。
和世俗武學比起來,道家武學的強大之處並不僅僅在于對靈魂之力的錘煉,同時還有對屬xing力量的精煉。
世俗武學雖也有屬xing之分,納天地之氣為己用,但這種使用所達到的效果並不算高,而道家武學在這上面則更下了一番苦功。因此,象沈辰這樣身具數種屬xing之力,並且將其完全操縱為之所用的力量,所產生出的殺傷力是相當可怕而難以想象的。
整個馮家老宅的大半建築,在這一拳之下,宛如摧枯拉朽一般,無論小亭閣樓,還是加固建成的殿堂大廳,無一承受住這拳勁,頓成一片廢墟,放眼望去,滿目蒼夷,仿佛遭了什麼天災似的。
一時間,馮家子弟叫苦連天,雖然沒有人被建築倒塌所壓到,但是地面引爆出來的音波卻讓眾人皆受重創,上百子弟,竟無一人能夠穩站在場。
見到這場面,段玉山和女兒不由得面面相覷,直道是為這十四皇子白擔心了一場,如此破壞力,豈非鬼神?
簡文禮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怎麼也想不到人類會有這樣可怕的力量,而看著這幾百年的老宅居然被破壞到如此程度,家中子弟更是受傷慘重,馮延泰直是又驚又怒,雙拳握得緊緊的。
沈辰說三招破陣,果然言出必行!其可怕手腕,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時,沈辰朗聲一笑道︰「一時間沒有收住力道,把馮大將軍的老家破壞成這樣,實在——抱歉得很。」
馮延泰轉頭望向沈辰,看清他的眼神,陡然間心頭一涼,他怎會看不出這十四皇子眼中透露出的殺機,那分明就是他已經知道了眾人的企圖!
馮延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縱然心有怒火,更有殺機,但他卻再清楚不過,沈辰這一拳的力量浩大如鬼神,只怕他也無法承受得住,足見沈辰的戰力並非是副侯級數,而且是正侯級,更是超越他馮延泰的正侯級戰力!
更何況,這還是沒有武器在手的情況下,若然出兵器,沈辰全力一擊,只怕能夠將整個馮家都一分為二!
若正面沖撞,只怕馮家要遭滅頂之災,此時,馮延泰信心全無。
但是,若讓他離去,而影響到國體大運,豈非辜負了皇族大恩?
「馮兄!」
簡老似也看出了這其間蹊蹺,低沉的喝了一聲,是在催促馮延泰。
沈辰在一邊看得明白,他冷冷一笑,一閃身,便已落在了簡老身前。
簡文禮眼前一花,待發現沈辰來到面前,頓時深受驚嚇,一坐在地上,雙腿直打顫,指著沈辰欲說話,但一時舌頭打結,半個字都崩不出來。
倒是馮延泰膽色十足,則連忙橫身攔在沈辰之前,沉聲問道︰「殿下要做什麼?」
沈辰淡淡一笑,看著馮延泰說道︰「馮大將軍才是,要做什麼?簡老,又要做什麼?龍台王殿下,又要做什麼?」
他故意把段玉山加進來,顯然也是為了避免簡老懷疑龍台王站在自己這一邊,而話到這里,便冷笑一聲道,「本殿征戰沙場,橫掃蒼漠國,歷經大小戰事數百余場,所見之人,所破之陰謀不計其數,爾等以為你們那雕蟲小計就能夠瞞過本殿麼?」
這話算是把事情給挑得明明白白了,而沈辰字字如刀,蘊涵勁道,簡文禮听得直是心髒狂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馮家人受這一拳威懾,也是人人心驚膽寒,這橫掃一國的十四皇子,竟比傳聞可怕百倍啊。
沈辰冷冷看著諸人,渾身煞氣畢露,宛如地獄而來的殺神,目光所到之處,竟無人敢和他直視,就連馮延泰,被他一看著,也是心頭一顫,頓生懼意。
想他也是皇城大將軍,見過的世面,見過的人物何其眾多,然而這年輕人一身氣勢如鬼神,令人難以抗衡。
沈辰冷冷說道︰「本殿不知道是誰出的這主意,不過,本殿也不想追究,只因本殿是帶善意而來。但是,若然你們想繼續挑釁本殿的耐性,盡管放馬過來,明的暗的,本殿一一接下就是。不過,下一次本殿可不會這麼手軟,出手必取人命!」
這話說得眾人心頭一涼,仿佛一腳已經踏進棺材蓋一般。
沈辰又淡淡說道︰「你們大可商量一番,再做決定,本殿先去找家客棧住下,明日再啟程吧。」
話落下,他便帶著手下人揚長而去,馮家人哪敢阻攔,早被這十四皇子強大的戰力嚇得腳軟,更因為他的離開而大松了一口氣。
而待見到沈辰離去,簡文禮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便叫道︰「馮兄,你怎地不攔下他?」
馮延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出半分苦澀道︰「簡兄以為我不想阻攔麼?只怕,這位殿下動起真來,我並非他三合之敵呀。」
「什麼?連馮兄也敵不過他三招?這……這怎麼可能?」簡文禮臉色大變。
馮延泰仰天長嘆,直有幾分英雄氣短,他直言道︰「並非我長他人志氣,我剛才所言並非虛假,以我的實力,要闖過我馮家這八環三象陣,確是需要一柱香時間,以招數而論,足足交手三十招有余,但這十四皇子,僅僅出了三招,而且,前兩招並未動真工夫,第三招才是真正出手,其破壞力之強大,令人心驚膽顫呀。」
話到這里,他望著這一片廢墟,苦笑道,「他是刻意下重手立威,同時也讓我馮家子弟在沒有防備之下受了重創,無力再戰。擁有如此戰力的強者本就可怕,更可怕的,則是這位殿下的手腕和心計呀,怪不得,連蒼漠國皇帝也敗在他手中,當真可怕之極。」
馮延泰雖有殺心,但身為武者的他,卻是分明察覺到了自己和沈辰之間實力上的差距,要和沈辰一戰,分出生死,年邁的他卻早已沒了這樣的決斷和豪氣。
「那莫非就這樣算了不成?」簡文禮咬牙切齒的叫道,他兩次被沈辰嚇得倒地,直是惱羞成怒。
馮延泰苦笑一聲,嘆道︰「草民自是想為陛下分憂,但是,力所不能及呀。」
見到馮延泰如此模樣,簡文禮便眉頭一皺,朝著段玉山說道︰「殿下,既然事情暴露,我們更不能夠就這樣了事?」
段玉山早就站在沈辰這邊,更清楚沈辰將自己留下來,就是為了說服這簡老,便慨嘆一聲道︰「簡老,即是天命,豈容人力所能阻止?我們這樣繼續下去,豈非螳臂當車?」
簡文禮咬牙說道︰「老朽就算死,也要為陛下鏟除禍患!」
見他如此倔強,段青霓忍不住說道︰「恕我直言,簡老如此做,只怕非但不是為陛下著想,反倒是為我國帶來禍患。」
「什麼,郡主此話何意?」簡文禮皺了皺眉頭。
段青霓便說道︰「霸州國和青嵐國聯手,其強盛已是毋庸質疑,光是掃平蒼漠國也僅僅耗費兩年時日而已。就算沒有我連山國和其合作,他們只需休養生息一年半載,便可對五龍國或者天武國動兵,這兩個國家遠沒有西部的蒼漠國強大,更何況,據說霸州國的呂家也已經重入朝廷,如此一來,以十四皇子和呂家之力,要掃平這其中一國,只怕也耗費不了多少時日呀。」
這話自是有理有據,馮延泰雖人在朝野,但對這大局之事倒也明白,微微頷首道︰「郡主所言令人信服,這霸州呂家威名確實令人忌憚,這幾百年來,若無呂家在,霸州國邊境早破,而如今沉寂數百年,呂家再現,已經令周邊國家甚為頭疼,再加上十四皇子領兵作戰的能耐,其戰力之強悍直是難以想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