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虎頓時目露精光,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當真有如此信心?朕听說,這十四皇子似乎也精通道法!」
于儒之邪邪一笑道︰「其實,本教主就是針對十四皇子而來的。相信陛下也知道,十四皇子最近去了趟連山國,但陛下不知道的是,他在那邊也對本教的一個聯盟門派結下了恩怨,本教主自不會坐視不管。至于那慎親王,不過區區一個凡人,更好對付。」
徐洞天忍不住說道︰「陛下,切不能夠和邪道合作,若是事情傳出去,天下民眾該如何看待?」
孟如虎臉色陡地一沉,一拍椅子道︰「朕不說,爾等不說,莫非還會其他人知道?」
他大發雷霆,徐洞天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再多談,周方閑在一邊淡淡說道︰「徐大人,當以大局為重呀。」
徐洞天暗暗挫了牙,心頭大為不滿,他xing情剛毅,又豈會和邪道合作,只是如今人為臣子,又不得不坐視這事態的發展。
于儒之又說道︰「這十四皇子和慎親王,都是兩國之皇族,更有機會繼承大統。若二人成為陛下之傀儡,只需嚴密設計,一旦他們登上大統之位,陛下豈非手握諸國之權,到時候,說是一統天下那也並非不可能。」
這話說得孟如虎臉上不由帶著幾分喜色,便沉聲說道︰「于教主即是一教之主,說話當非兒戲,那你有什麼條件?」
于儒之一笑道︰「貧道的條件甚為簡單,希望陛下能夠賜我三郡之土,封個小小諸侯王。」
孟如虎沉聲說道︰「你該知道,朕和你的合作,絕不會!」
于儒之含笑道︰「這是自然,世人不會知道貧道乃是邪道的身份。」
徐洞天臉色不由一沉,他很清楚于儒之的要求,一旦劃給他三郡之地,他便成了這一方的土皇帝,而且是國家層面上的存在。五龍國雖有正道,但並沒有國教,如此一來,于儒之在那三郡之土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知多少百姓要蒙難。
只是,孟如虎略一沉吟,便沉聲說道︰「你若真能夠幫朕將十四皇子和慎親王收為傀儡,那朕就給你三郡之地。但是,此事絕不容有失,否則的話,朕絕不會承認和你的合作,同時,還會派遣大軍圍剿你烏月教!」
于儒之便哈哈大笑道︰「陛下放心,本教主一出手,就算大羅神仙也休想逃月兌我的手掌心!」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于教主好好談談。」孟如虎擺了擺手。
吳德舉便和徐洞天退了出去,一出門,徐洞天便不由一咬牙道︰「陛下如此輕信這邪道,必定惹來滔天大禍呀。」
吳德舉直搖頭道︰「我等做臣子的,听命就好,陛下既然下了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反對。只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周大人德高望重,真沒想到背地里竟然和邪道有勾結。」
徐洞天沉聲說道︰「吳大人,我們身為國之要員,守護的便是天下百姓,若然明知道邪道犯亂,竟還不加以制止,別的不說,這良心上可能過得去?」
吳德舉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徐大人你莫非覺得我吳德舉是那種人?但是,眼下對付兩國之事,不是想不出其他辦法嗎?依我看,陛下估計著也有思量,想著先將這件事情處理好,再來對付這邪道。」
徐洞天冷笑一聲道︰「這些邪道一個個比狐狸還奸,和他們合作,還要倒打一耙,只怕沒那麼容易。我最擔心的,是邪道的目的並不僅僅在于佔據三郡之地,萬一他還有其他圖謀呢?」
「這……那邪道不也說了,陛下有天命護身,他加害不了嗎?」吳德舉說道。
徐洞天沉聲說道︰「那吳大人可想過,這十四皇子連蒼漠國皇帝都能打敗,豈非也有著天命護身?他卻有把握能夠操縱于其,那也就意味著,陛下豈非也有中招的可能?」
「這……」吳德舉大吃一驚,這才發覺事態有所不妙,他不由焦愁道,「那徐大人以為現在該如何是好?」
徐洞天則長長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道︰「我若有辦法,還和你在這里羅嗦些什麼?陛下不听我的勸諫,我又豈能改變他的主意?也不可能去給十四皇子通風報信呀。」
話到這里,他便搖頭苦笑,一邊走,一邊說道︰「想我徐洞天忠肝赤膽,卻敵不過一個邪道之言,真是可笑之極。」
吳德舉皺了皺眉頭,爾後朝著大殿方向望了一眼,表情復雜的離開了。
余後幾日,皇宮那邊都未傳來消息,沈辰倒也不著急,大部分時間都在別館中修煉,偶爾出去走走,看看這城中風情。
這日晚上,和于莽等人一路走著,便來到了城中的綿湖湖畔。
這綿湖位于城西之地,乃是皇城中唯一一個大湖,夜色下,湖畔停靠著諸多花船,一個個裝點華麗,高的更足有三四層,其上醉歌yan舞,樂聲不斷,不乏有王公貴族混跡其中。
沈辰對這種花船游玩自是無甚興趣,正待走開,卻听後方有人笑道︰「真巧,竟在這里踫到殿下。」
這聲音听著熟絡,沈辰不用轉身便猜到來人,他微微側過身去,淡淡笑道︰「好久不見,慎親王。」
來者正是慎親王冷千段,他笑著走過來道︰「既是如此巧,不若殿下和我一道去花船上坐坐如何?本殿今次過來,可是約好了這綿湖湖上的第一花魁阮夢心姑娘,其一手樂曲可是師出名門,不少王公貴族為了見她一面,可要耗費不少心思呢。」
「既是殿下相邀,那本殿就跟去瞧瞧好了。」沈辰笑了笑。
他心里很清楚,這在別館待了數日,都未曾踫到這慎親王,今晚一出來,便這麼巧踫到,絕非巧合,這家伙必定是有所圖謀。不過,他自是不怕,便跟著慎親王上了一艘小船。
船夫熟練的駕船,不一會兒,便到了這湖中心一艘三層大船之上。
船上懸掛著彩燈明珠之物,一層船艙之內,更有著不少富人公子們,一個個俏麗女子左右坐著,調笑連連。
沿著樓梯上了二層樓,二層樓上則是一間間的雅室,靜悄悄的,燈光昏暗,透著幾分曖昧。
而再朝上走,到了第三層,卻又是一個大廳,廳中置有桌椅之物,後方拉起一道卷簾,遮住了後面的場景。
待來到廳內,便有一個樣子的老婦人迎了上來,扭著肥臀,笑眯眯的說道︰「慎親王殿下遠道而來,真是有失遠迎,我家阮姑娘听到殿下要來,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冷千段笑了笑,說道︰「今次來的可不止是本王,我身邊這位,你可認得?」
看了沈辰一眼,便贊道︰「這位公子氣宇不凡,貴氣bi人,不知是哪位皇親貴族呀?」
冷千段便指著她笑道︰「你這眼光倒是不錯,看出了他是皇親國戚,這位正是名震天下的霸州國十四皇子殿下。」
听得頓時眼一亮,而兩邊奉著茶水的幾個年輕女子更是不由得喜上眉梢,盯著沈辰,連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時,便听一聲柔柔聲音在後方響起,有女子說道︰「今日真貴客臨門,兩位殿下親臨我們船坊,真是令小女子甚感榮幸,小女子便以一曲奉上,為二位殿下接風洗塵。」
諸人朝那卷簾內望去,這才發現那阮夢心已到了下面,隱隱約約能見一婀娜女子坐在琴旁,爾後見她輕一撩手,樂聲便悄然而起,似清泉流水,似和風徐徐。
沈辰雖不韻這樂道,但听起來亦有幾分韻味,閉目隨樂輕輕晃頭,听到妙處,不時飲上一杯,確感這女子樂功了得。
待到一曲落下,卷簾拉開,便露出後方景象,只見那琴旁坐著一個窈窕女子,其容驚艷而絕美,確有不俗的姿色。
冷千段看得眼一亮,直是拍掌道︰「久聞阮姑娘琴藝了得,本殿所遇諸王公貴族,皆贊嘆不已,但沒想到親耳听到,仍是讓人意外有余,更沒想到的是,阮姑娘琴美人更美,如此姿色,世間難尋呀。」
阮夢心輕輕一笑,柔聲說道︰「殿下過獎了,小女子這蒲柳之姿豈能入殿下法眼。」
冷千段卻笑道︰「若然你這姿色是蒲柳之姿,那只怕天下就沒有美人了。來人,賞黃金百兩!」
便有侍衛模出一張純金色的票子,遞了過去。
那兩眼發亮,趕緊接了過來,直呼︰「多謝殿下打賞。」
雖然來這里的王公貴族人是不少,听阮夢心一曲的身價那也不低,但是這才一見面,便出手百兩黃金賞賜,這樣的事情可還是頭一遭,自是將冷千段當成了財神爺。同時,又朝著沈辰望去。
沈辰很清楚,冷千段這出手打賞,或真有賞賜的意思,但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在自己面前彰顯財力,若然自己拿不出百兩黃金,或者說舍不得拿出這足夠的份子,便可借這之口傳出去,從而抬升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