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鷹一招之威,千丈大湖也為之洶涌不停,然而沈辰隨手一招,未見有多玄妙,卻讓這場面頓時風平浪靜下來,此時眾人才知道,這十四皇子確如傳聞般,絕非等閑之輩。
而褚鷹見到一招無功,頓時雙臂一抬,一頭頭水龍從湖面上竄起,朝著沈辰奔涌而去,大湖中心之地,浪急如海嘯般,直看得眾人驚呼連連。
這一招顯然比上一招更強更猛,而沈辰依舊那樣平靜的站在場中,負手而立,巍然不動。
待到十幾條水龍近至十丈之時,他雙臂才緩緩一展,然後驟然間雙掌上下虛合,便听見「 —— —— 」的聲響驟響,一條條水龍竟然自動裂開,生生化為一條條水流,從各個方向涌來,融入到其掌心相對的虛空中,化為一個水球。
爾後,沈辰一掌推前,這化龍而成的水球便朝著褚鷹飛去。
褚鷹臉上的輕蔑之色早是盡去,他很清楚自己一招一式所蘊涵的強大戰力,但這十四皇子卻宛如耍把戲般的把這招數化解。
眼看水球襲來,他頓時一聲咆哮,掌出,凝聚成一把百丈巨刀,朝前劈去。
那水球足有數丈大,但似乎力量並不算強大,頓時被這一刀切成兩半,見到水球如此不堪一擊,褚鷹嘴角上揚,似也扳回了一局。
只是,那剛剛分裂的水球在觸及湖面的時候,突然間化為一頭頭水龍,急速朝著褚鷹飆射而去。
饒是褚鷹也不由得臉色微變,沒想到這水球在承受自己一擊之後,竟然還能化龍襲擊,簡直詭異之極。
而花船之上的強者們,自也嘖嘖驚嘆,要想將力量控制得如此完美,這十四皇子的實力便已然在這褚鷹之上。
褚鷹揮掌成刀,將襲來的水龍斬斷,爾後再次出手,雙掌朝前推去,湖面上頓時涌起百丈高的巨浪,直朝著沈辰涌去。
一見這陣仗,周邊的花船紛紛朝外圍劃,不敢涉足太近。
面對百丈巨浪,沈辰悠悠一笑,一掌拍出,頓時這巨浪便瞬間塌陷下去,好似這一掌拍出去,將巨浪的結構完全破壞掉。
「褚大俠,既然殿下如此厲害,又何必留手?」冷千段見到沈辰修為超乎想象,在花船上厲喝一聲。
這話中意味已是極為明顯,而冷千段本就是報著殺心而來,殺了沈辰,等于斷了霸州國一臂。
那褚鷹听得明白,便一聲咆哮,發動掌力,朝著沈辰猛攻。
千丈之湖成為了二人的生死戰場,褚鷹一招招雄渾驚天,將整個湖面攪得搖晃不定,時而水龍沖天,時而急瀑連連。
然而,無論褚鷹施展如何手段,沈辰就那樣巍然站在湖面之上,隨意出手,未見玄妙之色,卻總能夠將褚鷹的招數給震碎。
諸人遠望此景,豁然間涌起一種玄妙的感覺來,便仿佛,這並非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斗,反倒象一個長者在指點晚輩武功一般,信手化解,毫不費吹灰之力。
眼看褚鷹久戰不敵,未傷到沈辰分毫,冷千段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冷,而此時,他旁邊那老者便低聲說道︰「殿下,褚大俠不是這十四皇子的對手,還是讓他退下吧。免得這十四皇子下狠手,只怕到時候殿下顏面也不好看。」
「這十四皇子,修為竟到如此地步。秦老,只怕要你出手才行吶。」冷千段說道。
那老者卻是搖搖頭道︰「殿下莫非還看不出來,這十四皇子確實精通道法,他的招數已達到了大繁化簡的境界,褚大俠招數雖然凶猛,甚至在俗人眼中堪稱玄妙,就連老夫也要認真對待,但是,在十四皇子眼中,卻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招數呀。」
冷千段猛一挫牙道︰「這麼說,只有再找機會,暗中來了。」
秦老微微頷首,低聲說道︰「必須暗著來,而且,要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
冷千段便站起身來,大笑道︰「褚大俠回來吧,殿下修為果如傳聞中一般驚天,今日目睹殿下風采,不枉此行。」
沈辰此時正想著是否要施展辣手,擊敗這褚鷹,如今見到冷千段識趣,便也未有再打下去,微微一笑道︰「褚大俠修為確也不俗。」
一句不俗,在身份上便已然分了高下,好似晚輩向長輩挑戰之後,長輩所下的評語一般,只是,褚鷹此時一臉苦悶,卻也不敢再爭那口舌之風。
其實,這場中強者皆是看在眼里,知道沈辰修為分明就在褚鷹之上,而目睹這王級之戰,也讓眾人明白十四皇子一身威名並非是虛傳,能夠如此輕松應對王級強者的進攻,其修為之高深,已達絕頂之境。
而待沈辰回到船上,阮夢心不由甜甜一笑道︰「殿下真乃真豪杰。」
沈辰笑了笑,再看冷千段,臉上雖也帶著笑,但那眼神中的殺機已如滔天海浪。但沈辰心里很清楚,他的殺機縱然再甚,在這樣的場合也是不敢對自己再動手。而對沈辰而言,既然無法在這種場合殺了褚鷹,因此也沒有必要給對方一個了解自己真實實力的機會。
如此一晃又過了數日,這日傍晚的時候,吳德舉趕來拜會,同時傳達了五龍國皇帝的邀請。
于是,沈辰便和冷千段一路,在侍衛隨行下趕往皇城內宮。
此時夜色漸落,皇宮中已點起了冉冉燈火,在侍衛帶領下,諸人一路越過重重宮殿,最後便來了一座大殿之內,兩人的侍衛們便在殿外左右站著。
「請二位殿下稍等片刻,陛下很快就過來。」那領路的侍衛說罷後,便退去。
沈辰坐在殿內,朝殿外望了望,這一座大殿被周邊側殿環繞,側殿距離這里有著一大段的路,以至于看起來好似這大殿被孤立在了這里一般。
等了一會兒,周邊毫無動靜,冷千段便不由重重一哼道︰「這五龍國皇帝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本殿等著。」
沈辰淡淡說道︰「等一等倒是無妨,只是,這大殿有點太過安靜。」
冷千段便不由大笑起來︰「怎麼,莫不成堂堂十四皇子,還怕在這里出什麼意外?」
沈辰淡淡笑了笑,說道︰「莫不成慎親王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冷千段傲然說道︰「本王自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十四皇子你擔心倒也對了,因為五龍國即使要合作,那也是和我飛穹國!」
沈辰笑了笑,說道︰「慎親王未免自信得過頭了。」
冷千段冷笑道︰「五龍國最為提防的便是你們霸州國,而且常年戰事不斷。相反,我國和五龍國雖有摩擦,但激烈的程度卻並而你們兩國這樣深。」
沈辰則一笑道︰「殿下看問題太過表面,真正影響五龍國偏向的,並非是歷史上的恩怨,而是兩國間哪一國更加強大。我霸州國如今無論從面積、國力還是聯盟國家,都是大陸最強,而貴國,別說一個黑龍國都還未拿下來,而聯盟中的湖國也未曾拿下連山國,相比之下,五龍國皇帝站在哪一邊,便是顯而易見。」
冷千段被說得一時語塞,重重哼了一聲,正待又要說話,突然間,地面傳來一聲異動,爾後,便听到殿外的廣場上發出「 」的響聲,爾後,地面上冒起來一根巨大的石柱。
隨著第一根石柱出現,廣場周邊陸續冒起其他的石柱,每一根上面都刻畫著古怪的紋路和文字,數量足有十幾根,高達十數丈。
而待到這些石柱停穩之後,便見到一行人從廣場外行來,人人身著黑袍,很快分散開來,將整個大殿團團圍住。
沈辰一眼掃過這些黑袍人,眉頭微微一蹙,只因為分明感受到了這些黑袍人身上散發出的陰邪之氣,心里頓時有種隱隱不好的預感。
這時,毫不知情的冷千段則豁然站起身來,勃然大怒道︰「孟如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里設埋伏,莫非真想和我飛穹國對著干不成?」
殿外諸侍衛都紛紛拔出戰刀,褚鷹和那老者也都是一臉戒備之態,羅裁等人自也紛紛拔刀,等待沈辰的命令。
這時,前方人群中,一個黑袍人慢慢抬起頭來,月光下便能清晰看清楚他的臉龐,面目陰森,嘴巴用黑線縫起,正是烏月教教主于儒之。
周邊的黑袍人也都紛紛抬起頭,待諸人見到這些人一個個目光陰沉,而嘴巴都被縫起來的樣子,頓時也不由吃了一驚。
冷千段怒喝一聲道︰「孟如虎你既打算動手,何必如此畏畏縮縮,給本殿滾出來!」
于儒之一勾嘴,聲音從月復部傳出︰「慎親王殿下要想見陛下,不必如此著急,等到我等把事情做完了,陛下自會來到。」
冷千段便冷笑一聲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對本殿說話?你以為這樣裝神弄鬼的,本殿就會怕你不成?」
于儒之一笑,沒再看他,爾是朝著沈辰問道︰「十四皇子殿下,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若我猜得沒錯,諸位應該是邪道。」沈辰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