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攝政王 嘗美味齋中論狀元

作者 ︰ 陌上飛

第二日整個曲城依舊熱鬧,只是在熱鬧表象上有多少是偽裝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最起碼朝臣們都是戰戰兢兢的,昨夜他們都收到了一張「清君側,鋤奸邪」的黑布,布上那幾個鮮紅的大字那麼的醒目和熟悉,上次收到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四年前吧,攝政王打敗各諸侯後,那時候他們困惑不解,後來才明白這是黑家軍的警告,上次是換了一批的人員,而今剛剛穩定下來,這是又要清盤了嗎?多數人心知肚明,可誰也不會說出來,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這塊黑布對有些人而言是警告,對有些人而言則是提醒。

暫且不管朝中如何亦靜一早就出了門,這次楚月和春碧隨行,在沿著整個曲城繞了三圈後終于停在了美味齋中。亦靜一來,小二便立刻迎上去帶她到了廂房,里面一個女子靜靜地坐著,她穿著青色的衣服,上面一副墨色迎客松栩栩如生,頭戴青松步搖,行動間步步生風,更稱得青松盈盈,美人高雅。

「終于來了。」輕快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調笑。

「美人可是怨我讓你久等了!」亦靜隨意坐著,含笑回到。

「噗」美人不自覺得笑了,「多年沒見,還是一樣油嘴滑舌啊。」

「那也要看人啊,對其他人本姑娘還不屑呢?」亦靜撇撇嘴。

「你啊,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們敬仰的神話那麼不正經不知道會有跌眼境呢。」

「姐姐那麼疼我,肯定舍不得出賣我的。」亦靜抱著她的袖子開始撒嬌。

「你啊。坐下吧,安生點,我已經讓人準備好吃的了。」

「陌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誠然這位美女就是淺陌,此刻沒有帶上面紗,退去了清冷,正臉含笑意的看著亦靜,「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看著這個孩子就連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從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淺陌還在回憶,便听得敲門聲接著楚月的聲音響起︰「主子,各國使者在樓上廂房里想請主子過去。」

「吃個飯都不讓人安生。」亦靜推開眼前食物不高興地說道。

「你個丫頭明明是故意的,要不然你繞著曲城三圈干嘛啊,連我這個勢單力薄的小女子都看到好幾次了,何況那一群人精呢?」淺陌笑著替她整理了衣服,順便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多大的人了還是那麼不會照顧自己,難怪楚月姑娘變得那麼嘮叨了。

被拆穿了,亦靜也不生氣,任由淺陌替她收拾,沒錯她就是故意瞎晃的,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故弄了才能成為玄虛。

不說亦靜這邊,單說今早秦修之他們一早出門,因著曲國科舉在即所以他們也想去看看熱鬧,于是便在街上走走停停,正巧踫上了宋懷閔他們于是便結伴而行,眼看著就到中午了,便相約到美味齋吃飯你,只是剛進門就被司徒雲請去了雅間,里面晉睿把玩著茶杯面無表情,晉卓還是躺著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天生沒骨頭。除了他們之外司徒風也在,有了昨天的血腥對于晉卓玉琳還是有些害怕,索性她便坐在窗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對于他們說什麼充耳不聞。

「是攝政王啊,哥。」看到人群中的亦靜一行,玉琳忙叫了起來,畢竟這些天來她對亦靜的所作所為是真的很佩服的。

修之還未來得及回答,司徒雲便笑著說︰「看來這攝政王還是很閑的,一大早的便在曲城晃,如果我沒錯的話,這是第三次了。這個王爺倒是比傳說中的有意思!睿,卓要不要請她過來。」

司徒雲話剛落,眾人互看了一眼,他們都是風里浪里過來的人,對于周圍的環境變化有著極度的敏感性,而今的曲城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但暗地里那些洶涌澎湃的潮流他們還是感覺的出來的,如果說這些變化沒有莊亦靜的插手,打死他們他們也不信。而這一點也恰恰是他們最困惑的地方,文會還未結束,科舉又即將來臨,在這重要的階段該做的是保證環境的安定,可她倒好先是文言院尚武坊,而今又是整個朝廷,這行事作風真是讓人跟不上啊。

晉睿看了眼晉卓,明顯他臥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去請她過來。」

于是這邊亦靜剛和淺陌說上幾句話,司徒雲便過來了。

「陌姐姐,你去不去。」亦靜問道。

「不去了,小姐自己去吧。當心點,那些人可都不是好相與的。」

「好」。亦靜說完便離開了。

淺陌看著她走後,重新戴上面紗,打開窗戶,看著奔流的曲水,思緒也隨著飄遠,她握緊手上的玉鐲,「雨,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風兒輕吹,帶著她的呢喃飄向遠方,飄入有情人的心上。

亦靜帶著楚月和春碧走入廂房,剛進去玉琳便和她打招呼了,對此亦靜淡笑回之。對于不熟悉的人她習慣性的冷漠和疏離,只是玉琳是個特例,就如淺陌一樣,對于她們她承認因為青青和傾顏的關系她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們能夠完全走進她的心里。

玉琳算是個自來熟的,對此也不尷尬還是對著亦靜說個不停,亦靜也不打斷只是靜靜地由她說著,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馬上要舉辦的科舉了。科舉制度四年前才在曲國形成,在此之前入朝為官者或者由官員推薦,或者世襲。這讓不少寒門之人滿腔抱負最終化為報國無門的感慨,自從科舉制度在曲國形成後受到極大的推崇,特別是它還不限制國界只要你有足夠的才華都可以來。因此這兩年一度的科舉也成了寒門學子魚躍龍門的關鍵,不過據說每次的狀元都是亦靜選定的,而且標準不一樣,這讓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怎麼選的。

所以玉琳說著說著便問道︰「九公主啊,你每次選狀元是什麼標準呢?最起碼依我看你們去年的榜眼比狀元強,探花卻不及很多的進士。」

誠然她說的是事實,除了第一次的狀元孟思源外,其余的人都不是文采出眾、才華橫溢,而且有一些還資質平平。

標準?看著眼前這張臉,記憶又重疊了,那時候他們閑暇時總會相互打鬧,記得有一次青青在看書,三哥笑著說︰「我們四妹啊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不論放在哪里啊絕對是狀元之才,可偏偏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島上,真真是屈才啊,天妒英才啊!」

「三哥這麼看得起我,我倒是受寵若驚了,狀不狀元與我無關。以其擔著這個虛名不如好好做一番事情。古往今來那些被記住的狀元還剩幾個?都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可是身後嗎?我覺得生前留名不如身後留名來得實在,就是遺臭萬年也比默默無聞來的好,所以這一點上我還是認同秦檜的,雖說不怎麼光彩,但最終他讓歷史成功記下了他!」

「真看不出四姐姐平時那麼溫和的,卻也那麼有個性。」

「顏顏少來啊,說到個性誰比得上小七那丫頭啊。小七啊說說你認為的狀元是怎樣的?」

「狀元啊,經天緯地之才,閉月羞花之貌,出口成章之能,黑白顛倒之勢。最起碼像青青姐姐這樣的成不了狀元的。」

「這小丫頭,說的一大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狀元不過是‘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d ng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欺世盜名。與其花費心思去博那名聲啊,還不如去做點實事,讓人受益這樣啊不論有沒有人記住最起碼你能證明自己來過,這就無悔了。就像我們一樣,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可還是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來過,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不過如此而已!」六哥項舒海就這樣接過她的話,而且還說了一大堆讓他們深以為然的話。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亦靜發現她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六公主認為怎樣才是狀元之才?」

「我,我覺得啊不一定要有什麼經天緯地之才,但是一定要關心百姓,知道百姓最需要什麼,做真百姓真正的父母。不過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要听本公主我的話,才學要比我高!」玉琳歪著腦袋說著。

「公主這怎麼听著有點像招駙馬呢?」司徒雲輕笑說道。

「那有什麼區別,這就是本公主的要求。我跟你說一個國家如果太多太有想法的人,但是卻缺少忠實的執行者,那離太平就遠了!家族也是一樣的,本公主有的是想法,我的駙馬就不能有太多想法了,不然非不得安寧!」

「公主這番見解倒是獨特,不過可惜了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宋懷閔接過話說道,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贊賞和惋惜。

「身不由己那是他們的事,我呢不管那麼多,就算任性也好,刁蠻也好,我就是一定要隨心所欲!」玉琳滿臉不在乎的說著,這一番說辭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亦靜看了她一眼,晉卓和晉睿也看了她一眼。

「扯遠了,剛剛說的是狀元之才。王爺認為怎樣才是狀元之才?」修之忙轉移話題,玉琳的性子他清楚得很,小丫頭向來說到做到,這一次是出行前被擺了一道看來是不會善罷干休了。

「是啊,九公主你的標準是什麼呢?」玉琳揮去心頭的不快,轉身問著站在窗邊的亦靜。

「經天緯地之才,閉月羞花之貌,出口成章之能,黑白顛倒之勢。」

亦靜說完也不看他們,兀自拿出一把折扇,偏偏然扇了起來,邊扇邊向門口走去「‘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d ng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哈哈哈哈。」

房間里的人還處于她對狀元要求的震驚之中,接著又听到如此狂妄的詩篇,不得不說他們驚呆了,就算平時再怎麼優雅、冷冽、溫和、活躍、邪魅,此刻一個個全成了石雕了,最終玉琳一句話總結「九公主果然名不虛傳,太有個性了。」

而出了門的亦靜只是收了折扇,收了笑容︰「果然還是不一樣啊。」說完再看一眼廂房離開了,春碧楚月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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