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地方總是那麼熱鬧,清冷的地方清冷依舊。
公主府內亦靜還在擺弄著那顆盆景,這幾天她就沒閑過,一直想把它剪成一個獨特的模樣可是每次都不滿意,只好再重新修剪了。
這邊亦靜徑自弄著,那邊楚月是很無語的看著,一顆顆好好的植物就這樣被糟蹋了,再剪下去就只剩樹桿了,照她看來那樹還是不要再長出來好了,長出來了純粹是丟人啊。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大廳里的那一尊大神已經從早上坐到現在了,而且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她也覺得是要給他一些教訓,但是這樣一直晾著也不太好吧。
大廳里,秦修之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白衣黑發,溫和儒雅的笑著,縱使等了一上午也不見任何的煩躁,耐心他也有的是,何況還是值得的事。這次他本來只想自己一個人來的,只是玉琳那個丫頭也偏偏纏著要來,說是未來的嫂子的大日子她不能錯過啊,擰不過她只得把她也帶來了,何況她的話也說到他心里去了,現在天下皆知莊亦靜已經是他的太子妃了,不論她怎麼想他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哪怕十年二十年就算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主子。」看著天已經正午,亦靜還在自己忙活,楚月只得打斷了。
「月姐姐有事嗎?」亦靜百忙中抬起頭來,衣服上,頭發上全部都是樹葉的,可見這一上午她是忙得不亦樂乎啊。
「就知道會這樣,」楚月笑著上前幫亦靜收拾干淨,「你啊,真是只長個子不長歲數啊,看看那麼大的人了,還把自己搞的一身亂七八糟的。」
「月姐姐在這樣下去,我直接喊你娘親好了。」亦靜任她收拾著,還不時動來動去,嘴里也不忘討些便宜啊。
「就你這丫頭啊,我還是不要好了,又懶又倔的,而且還總是惹出一堆的事情來。」楚月笑著幫亦靜收拾完,拍了拍她的臉,「主子秦修之還在等著,要去見見他嘛?」
「不去,他愛等等著好了,我又沒叫他來,還有讓春碧她們直接無視他好了。他把自己當棵蔥的,我沒必要把他當棵蒜啊。」亦靜說完扔下剪刀直接轉身離去了。
楚月無奈嘆口氣,這性子還真是一點都長不大啊,然後看著滿地的樹葉,認命的打掃了。
余慶節馬上就到了,曲國,皇宮,集英殿,燈火通明。相對于國會來說,這次來的人比較簡單。
祉國來的就是秦修之和玉琳,秦修之為什麼會來,那是人人皆知的了,當著天下人的面訂了這門親,放出了話去,亦靜成人禮怎麼能不來。
而玉琳純屬是跟著過來玩的,上一次她對莊亦靜是印象深刻,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死活要來。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自從秦修之他們進了大廳,天遠雖說還是笑著,溫文爾雅的,但是那眼神確是直直盯著修之,修之也不避讓,溫和的迎著這目光,于是這溫情脈脈的表象下有多少笑里藏刀眾人是不知道了啊!
亞國來的是晉卓和司徒風,那一襲亮眼的紫衣,沒骨頭似地慵懶的臥著的姿勢讓人想忽略都難啊!再加上上次走時,亦靜那模糊不清的話,這里面沒有別的意思鬼才相信呢?
宸國來的依舊是宋懷閔,那個溫潤公子,依舊溫和儒雅,悲天憫人的。他本不會讓人注視的,但是他身邊那個身材高大,一身青衣,濃眉大眼,留著虯髯須的中年男子確實無法讓人忽視。這一比對就更顯現出差別,想不受關注,兩個字難啊。而且男子還時不時和人聊兩句,遇到興奮的哈哈大笑,笑聲中氣十足回蕩在大殿上。
這次是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就連文天逸也從北地跑了回來。
文天佑是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年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那是讓他膽戰心驚的,莊亦靜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怕的。
所有人都來齊了,夢璐也規規矩矩的坐在主位上,可是亦靜卻還沒有來,大家伸長了脖子看著門口,終于文天逸忍不住了,伸伸懶腰,搖著扇子出了殿門,直奔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內楚月春碧和亦靜正僵持著,天逸一來看的便是各距一方的三個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楚月想讓那丫頭穿紅色的衣服喜慶喜慶,可那丫頭死活不願意,堅持穿自己的白衣服,最終楚月沒有辦法只好退讓。
這個問題解決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成人禮最重視的就是梳頭了,梳過頭後,以一根玉簪固定直接固定頭發,這跟玉簪便是成年的標志了。可是亦靜不願意梳女裝,仍舊堅持這個平常的男子發髻。
楚月和春碧一致覺得這樣不倫不類,堅持要給她梳個發髻。亦靜不同意,並且一句誰說我要梳頭的,讓這再好脾氣的倆人都哭笑不得了,好說歹說的偏偏那丫頭倔得很,不同意,于是就這樣僵持著了。
天逸看著這情況搖頭無奈笑了︰「算了,算了,不換就不換,不梳就不梳。人去了就行了,不然等會他們可是都到公主府來了啊。」說著他就向亦靜走去。
「來公主府,那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一听這話楚月就生氣了,就是因為那些人一個兩個不把她主子放在眼里,才會把公主府當成的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月姑娘,這是怎麼了,那麼生氣啊?」天逸笑著問楚月,這丫頭雖然活潑了點,但不是這麼無理取鬧的,這里面一定有故事,而且是關于這個丫頭的,他一定要好好弄清楚才行啊!
「走吧走吧,三哥是覺得我這邊不夠熱鬧,還要再湊湊嗎?」亦靜說著徑自繞過文天逸直接出去了。
後面楚月趕緊跟上,春碧也無奈的出去了,皇宮她不用跟著去,但是公主府內有些事卻是必須要打理的。
天逸搖搖扇子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聳聳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