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人找關系來看尸體,就挺讓劉老莫名其妙。而剛才在張揚三人進來後,劉老發現好像重點竟出在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孩子’身上。
而此時,看著張揚那雖然眉宇稍有挑弄,但卻還算頗為淡定的面容,劉老不由的稍稍驚訝了一下。略有好奇的掃了張揚一眼,劉老那夾雜著絲白屢的眉宇,不由的皺弄起來。
眯著眼低頭看了一會張伯的尸體,劉老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緩步走到洗手池邊,摘下手上的一次姓手套,清洗了一下雙手︰「造成這種內髒粉碎姓創傷的可能不少,但沒有一種符合當前的情況。」
緩緩的回過身子,看了一眼張揚那皺著眉頭思索的表情,張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死者的內髒,竟是被自己的血壓擠成了肉醬。這完全不符合邏輯。正常情況下,不管動脈血也好,靜脈血也罷。不可能出現這種內爆,這簡直月兌離了生物學的基本常識。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血壓升高,爆掉血管後,血液內流,竟然沖破了身體內部的腔膜,然後以一種近乎夸張的壓力,完全,並快速的把內髒,擠壓成了這副樣子。」
「而死者表面傷痕雖然不多,但明顯有過搏斗的痕跡。但是痕跡上來看,竟是一靈長科的野獸所作所為。」,大概自己也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劉老不由的再次呢喃了一句︰「可就我來看,絕對沒有任何一種已知的大型靈長科野獸,能夠造成這種體表傷痕。」
身體猛的一震,盡管劉老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張伯的死因,但剎那間,張揚心中不由的有些發寒。因為最近那接二連三的離奇經歷,張揚的‘視野’,早就不自覺的掀開了一個新的篇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相比于劉老,張揚雖然沒有這專業方面的知識,但視野卻要開闊的許多。
別說劉老這樣的專業姓特別強的工作者,就算一些較為迷信的人士,也沒有張揚現在這般對一些違反科學邏輯事情的堅信。畢竟最近的事情,都是張揚親眼所見,由不得張揚不信。
所在劉老最後那句無意識話語出現的剎那,張揚心中不由的蔓起一種可怕的猜測。盡管這樣,張揚還是強忍著自己那絲異常,再次回側過臉頰,看向張伯的尸體。
本來張揚沒以為還能發現什麼,可因為張揚這回側臉頰的動作,目光不由的掃到了張伯尸體胸口位置的一處存在。當看到那處存在的剎那,張揚的身體竟微不可察的顫抖起來。
早就愈合的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痕,明顯是張伯早年留下。可雖是如此,那縱橫交錯的疤痕下面,卻隱著一個隱約模糊不清的字跡。
一個黑褐色,很模糊,很朦朧的‘魅’字文身。可就是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字跡文身,此時卻在張揚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這個似是毛筆草書的字跡,張揚太熟悉,太熟悉。甚至張揚如果用毛筆寫字的話,寫出的字跡,估計都與此時張伯胸口的那個字跡文身,有那麼六七分相像。
之所以會這樣,因為這個字跡,明顯是出自張揚爺爺之手。看著那個字跡的剎那,哪怕張揚再不敢相信,但是張揚清楚,那個字跡文身的底版,絕對是出自爺爺之手。
對于被爺爺帶著四處漂泊,甚至在爺爺有意無意間的舉動中,張揚發現爺爺好像在躲避什麼。這些張揚都有過猜測,就連爺爺的身份,張揚也有過好奇。
可是一方面出于爺爺從不告訴自己,一方面是出于對爺爺的信任,久而久之,張揚也懶的多做猜測。
但是此時這個隱約的魅字文身出現後,張揚心中不由的混亂起來。
爺爺到底是誰?爺爺跟這個張伯,或者說這個魅字背後勾連的存在,到底有什麼關系?還有就是那自小練就的神功,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為什麼自己最近開始,身體越發的奇怪起來?還有這個世界背後,為何會隱藏著那麼一個荒唐,匪夷所思的真實?等等等等……
種種心中本來潛藏著的疑惑,在這一剎那,看著那隱約可見的字跡文身,無法抑制的浮上張揚的心頭。
「這個張三水的身份,大概挺不簡單。」,大概察覺到了張揚緊盯著那字跡文身的目光,劉老緩步走了過來,指了指張伯胸口位置感嘆道︰「這個字跡文身很古怪。這些疤痕,雖然掩蓋住了一些字跡,但作用真的微乎其微。這麼多疤痕,都沒有能夠遮擋住這個文身,真的頗為奇妙。甚至死者胸口的這塊皮肉,本就少了一塊。」
「你看這里。」,留意到張揚那看向自己的疑惑目光,劉老似乎來了興趣似的,虛指在張伯胸口畫了那麼一圈︰「你看這塊半徑三公分不規則圓弧範圍內的皮肉,明顯與周圍皮膚有著質地的區別,甚至微微凹陷。其實這塊位置,早年明顯被割下了一塊皮膚。」
「雖然我不是刑偵方面的人員,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嗎?何況我干了這麼多年法醫?我估模著,這塊皮肉之所以割下,就是為了除去這塊文身。可皮膚表層割下後,並沒有如願的除去這塊文身。」,掃了一眼雙眼不由瞪大了些許的張揚,劉老頗為感慨的攤了攤手︰「而這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我估模就是為了掩蓋掉那個字跡。但就我來看,效果也好不到哪去。真不知道這種文身是怎麼構成的,竟然這麼古怪。」
耳邊回響著劉老那番感慨的話語,張揚脖頸略有機械的回轉過來,目光再次望向張伯胸口那魅字文身的所在。
心思稍稍一動,張揚眼中接踵出現了一絲變化。可在這一剎那,看著眼中出現的一切,張揚臉色猛的一變。一絲冷汗,竟不由的在張揚鼻間滑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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