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小姐,你現在身子還是很虛弱,不能受刺激和打擊,還是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帶你去錦熙王府,那時候你依舊可以見到宇文諾的啊……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不是不喜歡王爺嗎,為什麼對王爺大婚反應這麼大,難道你喜歡王爺,不喜歡無痕公子了嗎……」
玉碧一听陸木槿要見宇文諾,本能性的反對了陸木槿的建議。愨鵡曉
可是陸木槿不甘,她拉著玉碧的手繼續苦苦乞求道︰「玉碧,我求你了,我真的必須要見到宇文諾,要不然一切都晚了……」
其實玉碧說的有道理,現在的陸木槿依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是很舒服,依舊還是虛弱的很,而那胸口總是隱隱的發痛。
可是她不甘心,也不願意就這麼白白的犧牲之後,還被別人給捅了一刀子,所以陸木槿繼續的苦苦的哀求著玉碧。
所以不管眼下她是為了無痕假裝愛上宇文諾,還是想要去找顧雅婷報仇故意的拆散他們的婚禮也罷,反正她是鐵了心要想方設法的破壞他們的婚禮,這樣她才有時間和機會再度考慮是不是真的要嫁給宇文諾。
突然,「噗」的一聲,陸木槿由于急火攻心,而吐出的一口鮮血,而玉碧徹底的被嚇住了,她哭的更厲害了。
鮮血濺落在地上的梅花花瓣上,瞬間純潔的花瓣被渲染成淡淡的紅,一簇簇,淡淡的。
而陸木槿也虛月兌的失去了知覺,軟弱無力的昏倒在玉碧的懷中,模糊的意識中,陸木槿仿佛看到玉碧那著急擔心的模樣。
「小姐,你快醒來啊,玉碧答應你帶你去找宇文諾少爺。只要你醒過來,你要做任何事情,玉碧都答應你,玉碧求你了,小姐,你就睜開眼吧……」
幾滴滾燙的淚落在陸木槿的臉頰,讓陸木槿冰冷的身軀似乎有了一絲溫暖的氣息,陸木槿努力的睜開眼,望著眼前那哭的一塌糊涂的玉碧,心疼的說道︰「玉碧,對不起,讓你操心了,我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啦……」
接著玉碧小心的將陸木槿扶到房間里,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接著又為她換了身衣服,為她到了茶水給她漱漱口。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他們便前往錦熙王府去了。
……………………………………
還沒接近錦熙王府府,陸木槿已經能夠听到府中熱鬧沸騰的聲音,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陸木槿還時不時的听到灼痛人心的話。
「王爺真是好福氣,娶了顧雅婷這麼可愛善良的嬌人兒……」
「是啊,顧大小姐和王爺真是天生一對,十分的般配啊……」
走在這熟悉的街頭,頓時讓陸木槿覺得有股莫名的陌生感。心中暗暗自嘲道︰呵,他們般配,那我和宇文諾算什麼呢?要知道在他宇文諾心中,只有他和她是最般配的吧。
至于說你們口中的顧雅婷是天真善良的,那麼估計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比她更惡毒的人了吧。
一股涼意由心底頓生,瞬間隨著血液的循環傳遍全身,虛弱的身子在微風中微微打顫,只見玉碧輕輕的握起陸木槿的手,給陸木槿一絲溫暖,似乎是在示意陸木槿不要放在心上。
由于陸木槿帶著斗笠,那漂浮的面紗擋住了陸木槿的神情,也擋住了心底那抹最深的傷痛。現在的她害怕被人發現她的痛,她的傷。
其實今天陸木槿來找宇文諾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她害怕宇文諾將她懷了無痕的孩子這件事給抖出來,畢竟她沒有嫁給宇文諾,沒有滿足他的要求,所以她擔心。
不知為何,明明柔和的風,如今陸木槿只覺得涼,涼涼的感覺從肌膚上一直滲到心里去,涼得人整個兒地發冷,腦中慢慢現出那日宇文諾離開的情形。
緩步來到錦熙王府,望著門前高高懸掛的紅燈籠,以及那血紅血紅的挽幛似乎是在陸木槿身體中那沸騰的血液。同樣的紅,一種是喜氣,而另一種是憤怒。
「夫妻對拜……」
也許老天就是這麼喜歡的制造機會,讓你有一線生機,卻又是命懸一線,而眼前的情形不就是如此嗎?雖說沒有拜堂完畢,可是此刻卻剛剛在陸木槿來之後,進行著最後一項最為關鍵和神聖的拜堂。
如果這最後神聖的夫妻對拜禮成的話,那麼遺憾的便是終身了,那個時候在想要爭回某人,似乎再也不可能了。
陸木槿見夫妻對拜即將舉行,于是著急的邁出步伐,想要前去阻止,可是在她還沒開口之前,便已經听到了一股熟悉但是卻覺得萬分陌生的清澈的聲音。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雅寧公主低低的開了口,忘了眾人吃驚的臉色後,便緩緩的對著宇文諾說道,「為什麼不見白府的槿夫人呢,今天可是哥哥你大喜的日子,為何將軍府的人卻不在場為你道賀呢……」
其實這本就是宇文諾心里的一根刺,他自己也是好些日子沒有看到陸木槿了。他總以為是陸木槿真的對他失望了,不想再和他糾纏,于是搬出去躲著他了。
而這些日子他一直被顧雅婷纏著,在加上皇後娘娘下令監視他,所以他無法分身去尋找陸木槿的下落。
而自從那晚相見之後,他心里一直念叨著陸木槿,想要在和她好好的見上最後一面,說上最後一夜的話,可是他卻發現,等他想要轉身的時候,而陸木槿卻已經不在身旁了。
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確定陸木槿是什麼態度,到底是真的厭惡她了,還是不想再見到他這個逼逼緊逼卻對她真心的人,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宇文諾都介懷。
因為他害怕他的忽視和冷漠……
可是現在听到雅寧突然提起陸木槿,宇文諾在這一刻他卻突然的慌了起來,他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她再也見不到他的槿兒了。
眼底倏然一痛,連同胸口都像是被人硬生生捅了一刀似的,令他如鯁在喉,一時間宇文諾臉色極度難看,他胸口的堵得突然說不出話來。
可是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這種即將失去的劇痛感慢慢撫平後,唇邊強行勾起一抹牽強的弧度,微弱的說道,「今天大概是槿夫人身子不適,所以一時間無法出來替我道賀,不過我相信她心里是希望我會幸福的……」
「是嗎?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嗎……」雅寧公主深深一笑,那勾起唇角在下一刻卻倏地停滯了,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卻是一個詭異的深沉的容顏。
大堂上一時間靜的鴉雀無聲,大家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愈發深沉的雅寧公主以及黯淡無神的宇文諾,可是除了這些,大家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這時候,喜帕下面的顧雅婷似乎有些不滿,拉了拉一旁宇文諾的手,小聲的嘀咕道,「諾哥,我們拜堂吧,要不然吉時錯過了,會不利的……」
「好……」半晌,宇文諾嘴里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因為他害怕此刻雅寧公主的逼迫,害怕會听到什麼不詳的東西,此刻的他只想心虛的躲過這一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乖巧的雅寧為什麼今天偏偏要對著他干,給他難堪,讓他下不了台,難道是她又受到了無痕的刺激,還是?
一時間,宇文諾心里沒有底了。
可是不料雅寧公主卻緊逼不放,他臉上依舊炫著最深沉的笑,看的人心里只發慌,只是輕輕的在宇文諾耳邊道,「三哥,你真的想好了,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公主,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哦,你不祝福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給我攪場呢,你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堪啊……你別忘記了,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你這樣讓我很下不來台啊……」
顧雅婷似乎有些不滿雅寧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宇文諾,于是氣的大聲沖著雅寧公主呵斥道,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周圍的人不敢小覷,可是他雅寧公主卻不怕。
「顧大小姐,如果三哥知道你干的好事,估計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理直氣壯的沖我大吼大叫呢,你說是不是,雅婷妹妹……」
雅寧公主沒有對顧雅婷發脾氣,只是笑著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而听完雅寧公主的話,下一刻,顧雅婷立即安靜下來了,而她整個人也是微微發抖,她心虛了,害怕了。
「雅婷,皇妹剛剛說你做了什麼事情啊……」越發混亂和不解的宇文諾望著身旁一直瑟瑟發抖的人兒,直覺性的吐出了這個問句。
「沒什麼啊,你別听雅寧瞎說,我哪有最什麼事情啊,他這是在逗我玩呢,對,逗我玩……」
也許有著那層喜帕,顧雅婷才能那樣面不改色的撒著慌,可是喜帕下面的她早已經是心虛的發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