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樣……」看著被暴怒萬分的王爺死死的禁錮著陸木槿,玉碧嚇得心頭一跳,趕緊上前準備探望。愛睍蓴璩
一旁的陸縴靈看見白燁修緊緊的把陸木槿扣在懷心,眼里閃過了一絲恨意,她忽然身體一軟,靠在白燁修身上,輕聲的啜泣起來,「啊……我肚子好痛……」
「靈兒,快坐下,我馬上去請大夫……」
一定到陸縴靈肚子不舒服,白燁修馬上丟下陸木槿,趕緊一把抱住陸縴靈,眉宇間瞬間布滿了擔憂和心疼,這是他愛的女人和孩子,他怎麼不著急。
「修,不用擔心,我好多了,我只是好羨慕妹妹啊,回門不僅有爹爹送的禮物,而且還可以得到你的親自陪同,真是風光無限,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說到這里,陸縴靈偷偷的瞟了陸木槿一眼,挑釁味十足的說道,「可是你看我是多麼可憐,既沒賞賜,也不能得到你親自的陪伴,而且我現在有了身孕,又不方便,你說我一個人該怎麼是好呢……」
「靈兒,不要難過啦,我會陪你的,乖……」看到陸縴靈偷偷的在他懷里哭泣,白燁修心中極是不舍,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陸木槿,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憤怒,大聲道,「你這女人,我告訴你,就算爹爹讓我陪你回門……我也不會陪你……」
陸縴靈听了白燁修的話,暗地里偷偷一笑,爾後如無其事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淡然的陸木槿,接著在白燁修懷里撒著嬌,柔聲道,「修,這樣不好吧,爹爹已經叮囑了要你陪妹妹回門,如果你不去的話,要是被爹爹知道了,肯定又會責怪我的……我不想……」
「你們不要再惡心………好不好,算我求你。那個白燁修,你明天就陪你的靈夫人回門去吧,至于那個陸府,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回不回也無所謂……至于爹爹那邊,我會去解釋的……現在你們得到你們滿意的結果了,應該可以走了吧……」
決然的丟下這幾句話,爾後陸木槿帶著玉碧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而身後那目瞪口呆的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辯駁,便看見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了。
漸行漸遠的陸木槿,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濃濃的苦澀。這新娘大婚回門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回到那個陸府,去干些什麼呢?
那里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牽掛,有的只是無名的諷刺和鄙視。所以不去也罷,免得撞見陸冠允心里鬧得慌。
「小姐,你真的不回陸府了麼,可是你忘記了嗎?你還有很心愛的東西遺留在陸府里啊……」身後的玉碧似乎看出了陸木槿有些心事,于是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心愛的東西?」陸木槿微微皺了皺了眉,有些不解。她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呢。
「小姐,你不會把無痕公子都忘記了吧,如果被公子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傷心難過的……」玉碧見陸木槿滿臉的震驚和不解,有些咕噥著嘴巴,替那個叫做什麼無痕公子的男子抱怨起來。
「無痕公子……你是說我看到的那副丹青啊……」
見陸木槿終于想起了畫上的男子,這時候玉碧心里才稍稍的平衡了一些。心中暗自嘀咕道︰總算無痕公子沒有白白的相戀小姐一場,要是他知道小姐嫁人了,而且也忘了他,肯定會難過的死掉的。
「是啊,小姐,陸府里有公子送你的那支綁有同心玉佩的玉笛,還有公子送給你的丹青……說是見丹青如見人,讓你時時刻刻記得他,不要忘了他,只是眼下你已經……」
見陸木槿低頭不語,深沉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玉碧不敢確定她有沒有听進自己的話,不覺上前一步再次提醒︰「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回門,取回那件對你來說意義非凡的定情信物嗎……」
「好,我回去……」悵然良久的陸木槿,終于點頭答應回門,去試著了解那個曾今的陸木槿的萬分珍視的男子。
見陸木槿終于松口,玉碧算是心里稍微踏實了。
其實她也很無奈,作為無憂谷的弟子,她必須得對谷主衷心,所以當初谷主讓她點撥小姐嫁給白燁修的時候,她心里即使不願意,想要替無痕公子留住小姐,可是谷主之命不能違,她還是被迫的照做了。
而無痕公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想為她盡一份心思來回報他,她知道無痕公子一生最在意的人便是小姐,所以她想要好好照顧小姐,直到公子回來。
眼下,雖然被迫答應谷主的請求,讓小姐嫁給了白燁修,可是二人互相排斥,這倒是讓玉碧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她想只要等到小姐恢復自由之身,還是有機會和公子在一起。
而在這期間呢,她就要盡量的讓小姐想起公子,千萬不能忘記了公子,而這也是她唯一目前能夠做的,她只希望小姐和公子一切安好如初。
可是公子人又在哪里呢,為什麼這麼多年還不見他來找小姐,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還是他忘記了小姐,這一切,玉碧不得而知。她只能暗暗著急,卻沒有什麼辦法。
眼下的陸木槿經過剛剛玉碧那麼一說,她倒真的又想起了那一天。
她永遠忘不了她無意中打開那副丹青時的一瞬間,那一刻,時光停止流轉,靈魂被深深震驚,讓她眩暈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丹青上面畫的是一個少年,男子那精致的五官鎖人心魄,沁人心脾的笑勾住你的雙眸,讓你舍不得移眼,而且,你越看一分,便多想再看一分,再看了一分,便又戀上了一分。
更要人命的是,他的模樣竟然和她在現代的青梅竹馬是一個樣。那一刻,她被嚇呆了,這是命運戲弄人還是緣分扯不斷呢。
以前作為特工,她不想連累他的青梅竹馬,讓他過上為她擔驚受怕的日子,也不想因為她的身份給他帶來困擾,所以她割舍了和他的愛情。
她以為只要她放手,還他一片安寧和自由,他就會重新開始,重新幸福。只是她錯了,他以為他娶了妻,生了子,忙工作,過著安逸豐實的生活。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是听了她的話,為了讓她安心,才去娶妻生子,而他沒日沒夜的忙工作,只是想要麻痹他自己,不想去想她,終于他累到了,而且再也沒有起來。
當他的妻把滿滿一大箱裝滿了信和照片的紙盒交給她的時候,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他是有多麼的愛她和想她。
箱子里裝滿了他寫給她的信,每天一封,而且里面還有好多她的照片。原來即使她和他分開了,他也是時時刻刻在關注她的動態,因為愛一個人,便要了解這個人的一切。
這一切他沉默的做到了,可是她卻沒有機會對他說愛他。
她只知道她抱著那個箱子哭了五天五夜。
她忽然明白原本自以為是的成全其實是最致命的的傷害。
她突然覺得要是愛,便要不顧一切,勇往直前。
而魂穿到古墨國,又踫上了和他神似的男子,這是不是就是緣分。也許他不再是他,可是她卻不想再之前那般的決絕和冷漠。
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的見見他,因為他是她一直跨不過去的坎。
那天,見她滿是驚訝,玉碧手舞足蹈的給她講起了畫上的男子。
玉碧說,他是無痕公子。也是無憂谷中夫人唯一的男性弟子,同時他也是最疼愛小姐的痴情守候者。
他是俊美儒雅的少年,有著世上最柔和的溫暖笑容,可是這笑容他從來只會對小姐你呈現。
他有著健美翩翩的身影,那一襲白衣不知道迷倒多少風情女子,可是他卻偏偏只對小姐你專情。
玉碧還說,他們曾今相約過,待她長發及腰,便是無痕公子迎娶她的日子,可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她失去了對他的記憶,而他失去了對她的聯絡。
現在回想起來,陸木槿腦海里依舊是那天玉碧歡喜雀躍的聲音,看玉碧那神情,陸木槿心里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那個叫做無痕的男子應該真的真的很喜歡那個已經不在了的陸木槿。
只是可惜的是無痕愛著的那個丫頭已經不在了,而眼下她只是個和她容貌一樣,性格卻截然不同的陸木槿,他還會喜歡嗎?
她不知道,可是,現在的她到底又喜歡他嗎,她也不知道,也許只是處于內心的好奇,又或許說是玉碧將他這個深情絕世好男人的形象吹噓的太入木三分,勾起了她的念頭。
可是更多的是她不敢再相信愛情了吧,眼前的白燁修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所以她這輩子就是要將那些花心的負心漢狠狠的踩在腳下,爾後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不相信愛,是因為不想再受到受傷害。
可是她好笑的是,眼下她已經貴為將軍夫人,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女,只是不知道那無痕還會不會要她,會不會怪她沒有遵守諾言。
只是這一切又能怨誰呢?她已經長發及腰多年,而他卻消失蹤影許久,遲遲沒有來找她。她真的替那個已經不再的陸木槿感到悲哀。
她一直等不到,也盼不到,更怨不到,何其的心酸和悲涼。
但是要是那無痕公子是個虛情假意的花心漢子,那麼她陸木槿是不會放過他的,說好的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現在卻變成了,待我長發及腰,我已為他人婦。
這是何其的悲哀,真是無言的諷刺,只是不知道這是時間的殘忍,還是緣分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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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朝回門。陸木槿沒有任何風光的馬車,也沒有帶成群的丫鬟婢女。
只身一人和玉碧悄悄的回到陸府,為的只是拿回那支玉笛和那副丹青。
不到幾日,就又重新回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也許是天還大早,所以陸府內是一片寂靜。偶爾路過的僕人在見到陸木槿回府也是睜只眼閉著眼,似乎假裝並沒有看見。
「喲……喲……喲……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陸府的三小姐嗎?怎麼這是一個人回來了啊……是回門還是……哦……不對,回門也應該是夫君親自陪著才對啊……怎麼你這一人,難道是被休掉了……」
剛剛繞過一座小花園,來到曾經住過的閨閣中,便看見一個身著暗褐色羅裙的中年女子。看樣子,這四姨娘柳如煙是故意的來找茬的。
也是,她的寶貝女兒進了青樓,她這個做娘的肯定要幫她出氣,更何況現在大夫人不在府里,這四姨娘的低位也是直線上升啊。
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實在是讓人心里不痛快。
本來就是打算悄悄的回府,取走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打算驚動什麼人。所以陸木槿還是窩著火,盡量忍著,沒有發怒,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陸木槿低頭不語,四姨娘更是起勁,大喊道,「喲……你這是怎麼了,干嘛不說話,難道當了一個丑了吧唧,即將下堂的將軍夫人還得瑟了……竟然還該跟我擺譜……」
陸木槿依舊淺笑,平靜的眸子,直視著她,沒有說話。心中暗想︰和這種雞婆的女人做對手真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也懶得搭理。
可是有時候你不給她顏色,她似乎永遠消停,「四姨娘,,請問你說夠了沒有,如果說夠了,那我就不奉陪了……」淺淺一笑,爾後低頭行禮,即將告退,卻听到身後一陣大罵。
「陸木槿,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你姐姐的青梅竹馬不說,還把你你二姐給賣到青樓,你真是歹毒,我咒你不得好死……」見陸木槿公然的敢當面和她頂嘴,柳如煙氣的齜牙獵齒,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還是以前那個柔弱、低聲下氣的陸木槿。
「四姨娘,我剛剛是敬重你,才和你好言相對,不過你也別小看了我,現在的我可不是軟柿子仍你捏……」
「反了……反了……你這個庶女竟然搞和我頂嘴……你娘難道沒有教你什麼是尊老愛幼嗎?哦……我忘記了,你那不要臉的娘親早已經躲進深山老林里修煉成精去了,哪有功夫去管教你,哈哈哈……」
柳如煙眉間一挑,冷哼一聲,那些侮辱排擠人的話就像滔滔不絕的洪水一般,肆意的馳騁奔流。爾後在過萬嘴癮之後,她又捂著嘴巴裝作小家碧玉似的,在那般陰笑。
「四姨娘,請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說那些下三濫的話,更不要再侮辱我娘……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陸木槿冷冽的目光橫掃柳如煙,那殺意濃濃的眼神硬是讓柳如煙猛退幾小步。
可是她的嘴中卻並不饒人,依舊殲笑道,「你這個庶女,囂張什麼勁兒啊,我看你目中無人的本性,就是你那下三濫的娘親交給你的……竟然敢如此目無尊卑……」
「我在最後警告你一次,請你不要牽扯到我娘,你想羞辱我盡管沖著我來好了……」陸木槿輕笑道,那銳利的眸子瞟了一眼眼前那笑的正燦爛的柳如煙。姐的著了看。
這也許是陸木槿最後一次警告柳如煙了,從她那捏的蒼白的指節和氣的失去血色的臉頰就可以得知,此刻的她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柳如煙在不知道好歹,繼續激怒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難道這陸府的女人們,個個都喜歡找人麻煩,和別人拼個你死我活嗎?我看啊,這些女人都是欠揍,陸木槿暗暗在心里揣摩。
一頭的柳如煙沒想到這陸木槿真是吃了熊膽豹子心了,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頂嘴。本想在她回門的時候羞辱她一頓,順便給陸姿千報仇,可是眼下卻被她駁得無話可說。
柳如煙厭惡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陸木槿淡淡的容顏,譏笑道,「你真是可悲,你娘天生有一副好皮囊,可以勾引男人,不過卻生出這你幅干癟癟的小踐人。我看啊,這是就是你娘親出軌的報應,不過你的那狐媚勁兒,倒是和你娘親如出一轍啊……只是人家那白將軍根本就不上你的勾,你就準備守活寡,寂寞難耐一輩子吧,哈哈哈……」
柳如煙話語之後,還沒來得及大笑,只听見「啪」的一聲,陸木槿早已伸手甩了她一個耳光。瞬間陸夫人的臉上迎上了一個鮮紅的五指手印,而她那猙獰的面容似乎想要把陸木槿活吞掉。
而一臉平靜陸木槿,臉上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只是純眸直直的勾住陸夫人惡毒的眼神。這該死的老女人,有事沖著她就夠,還硬要把自己的娘親拉進來一起罵,真是不知道好歹。
本來今天是回門的日子,她想圖個吉利,不想起什麼爭執,只是看這個樣子,似乎是不大可能,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那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這一耳光是送給你的,你可不要生氣,因為這是你自找的,欠抽的老巫婆。陸木槿在心里冷冷的罵道。
陸木槿挑眉一眼,輕看了那陸夫人一眼,于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內堂內。接著玉碧從衣櫃中取出了那兩件萬分珍貴的信物,信誓旦旦的交給陸木槿。
陸木槿還沒來得及細看,便听到身後有殺豬似的狼嚎,「陸木槿,你這個不要臉的踐人,竟然敢動手打我,今天我非要和你拼了……
只見陸夫人捂著著臉,滿臉怒氣,接著便張牙舞爪的想陸木槿撲過去。那樣子十分可怕,萬分猙獰,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放肆,我現在已經是堂堂將軍的夫人,也是你豈能亂喊亂動手的,真是反了……」陸木槿只是抬眸,溫潤一笑,並有躲開,而口中只吐出了看似是很輕但是卻相當有分量的話。
只見陸夫人在下一刻一愣,那瘋狂銳利的繡手也呆呆的停在了空間。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賤女人竟敢那自己的身份來壓她。即使她不受寵,可她依舊是將軍夫人,依舊比她的身份要尊崇。
于是,陸夫人只好作罷,臉上的一陣陣怒氣只好漸漸的化為心中的怨氣。卻不料身後一陣醇厚男人的嗓音,使陸夫人又開始囂張起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突然間,門外響起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陸木槿回頭一望,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陸冠允,另外一個是陸姿千。
今天的陸冠允一身著富貴長袍,顯得是氣味十足,精神抖擻。看來他是滿心歡喜的等著陸縴靈和白燁修回府來看望他,只是沒想到這後院出了事,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再次見到陸姿千,陸木槿先是一愣,她不是應該在妓院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陸府,爾後見陸姿千滿臉怨恨的目光之時,她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日被抓走時對陸縴靈說的話。
看來陸姿千手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威脅了陸縴靈,讓陸縴靈不得不罷手,要不然以陸縴靈的個性,不把陸姿千整死才怪,敢惦記著她的男人,真是找死了。
只是這個東西是什麼呢,她很想知道,只是再從陸姿千這里下手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了,此刻陸姿千重新陰毒的站在陸木槿面前,這時候陸木槿才恍然,這一次她和陸姿千是徹底的撕破了臉了。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只要有利益關聯,仇人也是會變盟友的。
「老爺啊……女兒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見有援兵到來,陸夫人立刻腰桿筆直,目光犀利地掃視了一眼陸木槿,接著便開始在他們兩個人之中開始抱怨、告狀。
「娘,你的臉怎麼了,怎麼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啊……」一旁的陸姿千心疼的走上前,輕輕的撫模著陸夫人臉上那累累傷痕,眼中盡是疼惜和憐愛。
「哼……還不是你的好妹妹陸木槿那個踐人做的好事……」陸夫人輕哼一聲,接著便轉向頭,對著滿臉嚴肅的陸冠允撒嬌道,「老爺,你看看陸家的這個掃把星,簡直是一點禮數都沒有,現在竟敢和我動起手來了……」
「你這個畜生,竟敢打你姨娘,你還知不知道禮儀恬恥……」陸冠允天面容嚴肅,聲音惱怒道,接著聲音又低沉下去,暗暗抱怨,「真是家門不幸,生了你這個禍害……」
「陸大人,你都沒有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就給我定罪了,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這個女人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做你的女兒,我說是姨娘故意的找事挑刺,你會相信我嗎……」
迎上陸冠允眼中的怒意和冷冽,陸木槿絲毫不懼,只是坦然的盯著他的眼神,想要找出一絲父愛,可是卻沒有找到半分。
雖然很遺憾,但是並不失望,因為她也知道,他從來沒把她當成真正的女兒看待。
「妹妹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娘呢,她再有錯也是你的姨啊,我們做子女的怎麼能動手打她呢……上次你故意的陷害我,讓大姐把我買到青樓,這件事我可以不怪,可是今天你以下犯上,我一定要為我娘討回公道,要不然今後我娘還怎麼做人啊……」
一旁的陸縴靈終于按耐不住,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開始幫腔起來。不僅如此,她還把上次自己賣到青樓的事情也給抖了出來。看來她是想借著陸冠允這把毒手來倒打一耙啊。
「她是你的好娘親,與我何干……再說你上次被賣到青樓,那是因為你得罪了大姐,與我何關……」
陸木槿靈眸一閃,散落出幾點挑*逗玩味的眼意,見陸木槿依舊目中冷淡,一旁的柳如煙伸手揉著她發紅的臉,委屈的聲音道︰「老爺,你看這孽女不僅敢動手打我,而且現在還把千兒賣到青樓的事情給推得一干二淨,她簡直就是冥頑不悟,是非不分……」
說到激動之處,陸夫人滿臉的憎恨和厭惡之情呼之欲出,可是在看到陸冠允那嚴肅的神情,她瞬間有化作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央求道,「老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啊,爹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你知道當時被賣到青樓,女兒有多的害怕嗎,我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知道嗎……」
柳如煙和陸姿千一唱一和的演著苦情戲,陸木槿默然無語,只是冷眼旁觀,仿佛她置身在一個和她完全無關的環境中,仍由她們說去。
「你這孽女,怎麼不說話……」陸冠允靜靜的看著眼前那沉著冷靜的陸木槿,眸中瞬間煥發出一絲絲茫然,他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伶牙利嘴的陸木槿了。
陸木槿眉間一挑,冷揚一笑,勾起嘴角,「請恕我無可奉告,至于你們,以後請各自好自為之,不要再隨意的侮辱我娘,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
周圍的人在一瞬間立即呆住了,個個目瞪口呆,張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眼發生的事情。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陸木槿和用如此的語氣和陸冠允回話。
「放肆,我是你爹,你竟然敢用這般語氣和我回話,真是反了……」陸冠允在發愣一刻之後,立刻緩過神,板著臉走到陸木槿跟前,語氣中有一絲憤怒和不解。
「哼,現在你倒是想起來你是我的爹了,為什麼當初我受盡虐待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說是我爹呢,當我被被人陷害向你求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我爹相信我的是清白的呢……」
陸木槿勾出一抹譏笑的淺笑,聲音淺淺,臉上盡是淡淡的諷刺,凝神片刻,低聲道,「至于你說我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夠格是嗎,好,那告訴你用將軍夫人的身份和你談話,請問這樣我夠格了嗎?」
「放肆……」陸冠允,臉色猙獰,突然伸手,一聲暴怒,狠狠地向陸木槿扇去。
周圍的陸夫人和陸姿千在愣住和驚呆片刻之後,臉上馬上換上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似乎在暗暗諷刺,爹要扇你耳光,看你還怎樣囂張。
「陸老爺,你可不要以身試法啊,否則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眼看陸冠允的手掌即將落下,而周圍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似乎準備看一場好戲。就在這時,陸木槿輕輕一笑,迅速的出掌接住了陸冠允那憤怒且用力的手掌。
「姐姐、姐夫……你看,妹妹竟然和父親大人動手……」一旁的陸姿千見陸縴靈個白燁修往這邊來了,于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湊到二人前告狀了。
「你這踐人,還有沒有點規矩……竟然敢動本將軍的岳父大人……你眼里還有沒有本將軍……」
白燁修突然攢到陸木槿身邊,一把拽住她嬌小的身子,狠狠的扔向一邊。那英俊而狠鷙的臉幾乎扭曲的快要變形,很顯然此刻的白燁修是憤怒不已。
「你這孽障……為什麼蘇雅欣那踐人會生下你這個妖女啊……真是陸家家門不幸……」陸懷仁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開口大罵。
「好……很好……你們可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稍稍站穩的陸木槿沉思片刻,突然冷聲狂笑,那分外清澈的眸中似乎也染上了幾絲清淚,爾後苦笑道,「娘,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當初執意要嫁之人對待女兒和你的表現……」
「小姐……你不要嚇玉碧……」見陸木槿欲哭無淚,肝腸寸斷的心痛,玉碧嚇得趕緊上前扶著她,輕聲相勸。
「既然你們眼中都容不下我……那今天我們就一拍兩散……從此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欠誰……」
陸木槿死死地盯著眼前那群圍觀看好戲的人,眼中最初閃過的疼痛在對上白燁修和陸懷仁那雙詭異的黑眸時,終于徹底冷下來了。
「陸大人……此袍一斷……從此我和你再也沒有父女關系……」
話音剛落,只見陸木槿抓起衣袖,猛的一拉,爾後使勁一扔。只見那雪白的輕紗瞬間破碎,輕輕的風舞在空中。想要墜下,卻又在做最後的掙扎,可是最終卻耐不過大地的召喚。
「你……」陸懷仁沒想到陸木槿會做的如此絕情,頓時驚得啞口無言,那凌厲的眼神稍稍減弱了,剛剛那憤怒囂張的暴戾也漸漸消退去。
眼前的這個女子變了,徹徹底底地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讓人欺辱的陸木槿,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整天膽戰心驚的陸木槿了。
「你竟然這般絕情,竟敢和老夫先斷絕父女之情……」仗著周圍下人們的指指點點,陸懷仁的面子上似乎有些掛不住,于是強裝作一副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模樣。
「陸大人,嚴重了……這豈是木槿的絕情啊……」陸木槿眸間一點輕笑,爾後緩緩蕩漾到唇邊,冷聲道,「如說絕情,我想沒有人比得上你陸大人你吧……我一直被你視為掃把星,不聞不問的被你丟在府中的雜院里,任其自生自滅……」
陸懷仁,一時無言以對,臉色是青一塊紫一塊。想要生氣,卻找不到發泄的理由。雖然她的方式很極端,可是她說的話卻處處在理,讓人無可挑剔。
只是他以前從沒好好在意的女兒,竟然會在今天用如此與眾不同的方式和他斷絕情分,這讓他有些意外和吃驚。
見陸懷仁臉色青紅皂白,低頭不語。陸木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凝神屏息道,「陸大人,今天我割袍斷義,從此你我便是路人……」
此話一出,大堂接著又是一片茫然,一片沉寂。下人們紛紛低頭議論,而陸夫人和陸縴靈則是一瞬間嚇傻了,持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一開始準備好好訓斥陸木槿的白燁修,在听到她絕望悲痛的陳詞之後。心中的那怒意漸漸的換成一絲絲莫名的憐惜和惋惜,只是愣然地眼神,看著淡然的陸木槿。
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打量眼前這個女人,沒想到她還會有如此勇敢和坦然的一面。此刻她淡定、從容,眼眸中所傳透的那份果敢和決絕實在是讓人不敢小覷。
「玉碧,我們走吧,這里再也容不下我們了……」無奈的一聲嘆息,仿佛是世上最蒼涼的聲音,讓任何人听後心中都微微一痛,卻又強留不得。
玉碧抱著畫像和玉笛,點了點頭,爾後信步的跟上了陸木槿的步伐。
「你這孽女,有本事以後就不要回來……」陸懷仁見陸木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堂,于是氣急敗壞的喊出聲,可是語氣沒有剛才的暴怒,凌厲。
陸木槿听後,回過頭,從容淡然一笑,「陸大人,你放心,不管以後我是生是死,都不會踏入陸府半步的。到那時,就算你求我回來,那也絕不可能……」
「陸木槿,你這個踐人,等將軍把你休掉之後,我看你還怎麼囂張……」一旁的陸姿千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掃把星實在是太囂張啦,眼看她就要趁勝離開,她再不開口反擊一回,那她今天實在是虧大了。
「陸木槿,你別得意的太早,將軍說了,要不了多久就會休掉你的,哼……」一旁的陸縴靈也趁機的打壓報復。
而陸木槿淡淡一搖頭,那明清的眸子,閃過一絲嚴厲,嘴角微勾,泛起一絲笑意,冷聲道︰「就算要被休掉,那也還輪不到我做下堂夫人,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的好夫君即將做下堂將軍……」
「你這女人……我看你今天真的是瘋了……一會兒和你爹杠上……這會兒又和本將軍作對……」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燁修在听到她的話之後,突然閘口大開,一時間怒氣不止。
那冰冷寒冽的眸子,直瞅著風淡雲輕的陸木槿。只見她低頭淺笑,實在是不知道她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麼?恍惚間,他心里憋得慌,虛得很。
這女人也太猖狂啦,竟然敢說出讓他做下堂將軍,她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夫君啊!他不休她,就已經算給她面子啦,她竟敢夸下海口,說休掉他,這不是誠心給他難堪嗎?
「白燁修……不要生氣……在我功成身退之前,你不用擔心你會被我休掉的……我還是會好好配合你做一個好王妃的……直到那一天……」
見白燁修動怒,陸木槿反見不怪,似乎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依舊輕描淡寫的敘著,仿佛周圍任何人的喜怒哀樂都和她無關。
可是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陸木槿還是明顯的停頓了,眼神漸漸的彌散起來。那一天好遙遠,可是卻是她的希望。
旁邊的人,全都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什麼?這女人竟然敢主動休了少將軍?這可真是天下奇聞,而且還是這個喪門星口中說出來的,他們簡直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聰了。
這少將軍,是多少女子一生中夢寐以求的成親對象啊,可是她倒好,好不容易人家不嫌棄她,娶了她,她竟然口出狂言,要休掉將軍。真是笑話。
身後的白燁修情緒似乎受了很大的感染,他只是把犀利的眼神死死的鎖在陸木槿的身後。玩味的思考著剛剛她口中那些他听不懂的詞語,功成身退、直到那一天。1d7R6。
她到底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她為何會從以前那個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變成現在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冷漠女,他實在是想不通,參不透。
趁著周邊人失神發愣的瞬間,陸木槿已經帶著玉碧悄悄的離開了這個讓人心酸的陸府。
一路上不知不覺的晃蕩到了了繁華的街上,初次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古代的大街,陸木槿是欣喜萬分,瞬間忘去了剛剛的煩擾,一會兒便和玉碧玩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