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陸縴靈無比的恐慌,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愛睍蓴璩可是剛剛她明明听到白燁修說不恨她啊,下一刻她卻變得無比的喜悅和開心,她以為是白燁修原諒她了。
于是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蹭到白燁修身邊,嬌滴滴的說道,「修,這麼說你是不是原諒我了啊,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舍不得和我發脾氣的,我的修,你真好……」
說完,陸縴靈就那麼直接的在白燁修額上深深一吻,而下一刻,白燁修則是冷哼一聲,一把將陸縴靈踹開,「滾……」
爾後掏出手帕在剛剛陸縴靈親過的地方狠狠的擦了擦,接著他嚴厲的說道,「陸縴靈,不要再把你骯髒的東西留在我身上,明白了嗎……」
「修,你怎麼了,你剛剛不是說不恨我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和我……」
「啊……好痛……」
陸縴靈有些不解的望著白燁修,那紅腫的眼神盡是委屈和無奈,可是此刻的她又有誰來心疼呢,她只能祈求上天白燁修能夠相信她,要不然她這輩子就真的完蛋了。
眼下的陸縴靈十分的狼狽,渾身上下都是血,可是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個勁兒的想要挽回眼前這個男人的心。
可是她卻不知道的是,無論她再怎麼努力,這個男人都不會回頭,因為他的心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早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陸縴靈,我不恨你,真的不恨……」白燁修又再次強調了一下,這次他收回目光,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陸縴靈,然後幽幽的開口︰「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糊涂了一輩子,都沒有看清你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我恨我自己有眼無珠,」他說到這里倒是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更多的是自嘲︰「我恨我自己看不清人,白白的長了一雙眼楮,明明手里擁有著全世界最美麗的珍珠,可是卻不知道珍惜,偏偏狠心的將她拋棄……」
說到這里,白燁修停頓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淡淡的掃了陸縴靈一眼,爾後冷靜的說道︰「陸縴靈,所以以後,麻煩你,懇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身邊,好嗎,因為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明白嗎,哦,望了告訴你,我似乎從來也沒有愛過你,因為若不是十年前你演了一場好戲,我也不會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糊弄,所以我想哀求你對我放手好不好,你想要害人,麻煩你去找別人吧。從今天開始,我的心門,永遠為你關閉了,永遠,從今以後,我們只是路人,陌生的路人,懂了嗎……哦,忘記告訴你,小黑屋的房子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就好好呆在你們反省吧……如果你不甘寂寞的話,我可以讓你的殲夫來陪你……」
白燁修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決絕的離開了陸縴靈,現在的他感到很壓抑,尤其是和陸縴靈獨處的時候,他感到很惡心,感到很悲憤。
因為一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他就會莫名的想到她騙了十年,這叫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而陸縴靈則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此刻的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渾身毫無力氣,就那麼直接的昏倒了再地上,此刻的她想要哭泣,可是卻發現根本沒有一滴眼淚。
不過她心里卻是明的跟鏡子似的,如果白燁修是生氣的,看見她是滿臉怒氣的,那說明他心底多少還有一點點她的位置,而現在,他不生氣不動怒,就那麼淡漠而又疏離的跟她說,他不恨她,只恨他自己,恨他自己有眼無珠,那就說明一切都無力回天了,她和他之間真的完了,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不僅知道了她懷的是個孽種,而且知道她想要嫁禍給陸木槿,更讓她擔心的就是他竟然知道了十年前那個見不得人的秘密,那麼這樣,她真的完了,她再也沒有翻身的資本了,和他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然最後以這種結果來畫上句號,她不甘心,可是她還有什麼資本再去賭呢,她沒有絲毫的賭注,就已經被判出了局。
呵呵,曾經的陸木槿在白府是心腸歹毒的代名詞,也許過了今日,風水輪流轉,她陸縴靈在白府也會變得臭名昭著吧。
此刻的她除了心灰意冷,似乎再也找不到對這個男人堅持下去的信心了,難道她後半輩子真的要在小黑屋里過嗎,她可不想一個人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慘死啊。
那頭的陸縴靈還在一個勁兒的感慨世事無常,而早已離去的白燁修似乎也是心事重重,其實對于陸縴靈和陸木槿的話他听得並不是很完整。
他只是隱隱約約的听了個大概,不過唯一可以的肯定的就是陸縴靈懷的是個孽種,而且想要嫁禍給陸木槿。
至于說那個他們口中的十年前的秘密,白燁修其實听的不是很清楚,再說他們也沒有說清楚,不過他能察覺到十年前一定有什麼誤會,要不然他那個時候不會突然對陸木槿放手,而轉眼愛上了陸縴靈。
被身邊的女人糊弄了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子醒悟過來,發現真相,還真的讓他有點不敢接受,難怪世人常說難得糊涂,看來糊涂了什麼都不用想。
只是一直糊涂,那個深愛的人就永遠的回不來了。
所以他還是選擇不糊涂,即使當時的一瞬間心會很痛,可是為了有機會挽留心愛的人,他就得很值得。
本來白燁修準備轉身離開,此刻的他實在是不想看到身後那個惡心的女人,只是他手里捏著的那沒玉佩似乎提醒了他,他還有什麼事情要搞清楚。
于是白燁修突然又折了回來,他走到陸縴靈的跟前,冷冷的說道,「這枚玉佩,你認識吧……」
陸縴靈緩緩抬頭,當目光接觸到那玉佩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驚,這不就是白燁修那一對玉佩的另外一個嗎?怎麼今天白燁修會拿出這枚玉佩,難道他知道了玉佩的真正主人是誰?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裝傻還有用嗎……」冰涼的聲音再度響起,白燁修微微勾唇,不屑的看著血淋淋的陸縴靈。
「白燁修,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並不是當年這枚玉佩的原主人……」突然陸縴靈放聲大笑,這笑聲在幽靜的夜下,顯得是格外的蒼涼和陰森。
可是隨著陸縴靈的笑聲剛剛落下,下一刻,她就會昏死過去,大概是由于流血太多,又似乎是氣急攻心,傷心過度。
「喂,你怎麼了,別裝死……」
白燁修用腳踢了陸縴靈幾下,見她沒反應,才意識到這惡毒的女人還真的是昏死過去,正愁著要不要找個代夫給她看看。
這時候,只見娟兒已經帶著大夫匆匆的向這邊趕來了。
「將軍贖罪,請原諒奴婢自作主張請大夫給靈夫人看病,可是她剛剛小產,實在是耽誤不得啊……」
娟兒恭恭敬敬的跪在白燁修的腳下死死哀求,而那頭的代夫也是一動不動,等著白燁修發話。
半晌,白燁修沉沉嘆了口氣,對著娟兒和代夫揮揮手。
「謝謝將軍……」娟兒趕緊再度磕頭,而後爬了起來,沖著大夫喊道,「大夫,你快點過來看看……」
見一群人將陸縴靈抬走,此刻的白燁修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沒有絲毫的同情,也沒有絲毫的關心,眼下的他只是想等著那個陰毒的女人快點醒過來,爾後將十年前的事情給他說個明白。
這個秘密像石頭一樣徹底的壓在他的心里好久了,眼下好不容有了線索,他是一刻鐘也等不及要解開這個謎底了。
更何況這關系著他和陸木槿的未來,說不定這個誤會解開了,他就可以和陸木槿重新的回到從前。
所以,眼下他的心十分的迫切。
……………………
等陸縴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而陸縴靈睜開眼,發現白燁修正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心里卻高興不起來,她知道他在等她醒過來,給他答案。
「你醒了……」白燁修放下手中茶杯,緩緩走向床邊。
「等我醒來很久了吧……」
陸縴靈苦苦一笑,要不是她有這最後一點的利用價值,想必白燁修也不會耐著性子等她醒過來吧。
「不太久,只是不知道你考慮告訴我真相的時間會不會更久……」
自從那一晚知道陸縴靈的真面目之後,白燁修再面對她就再也沒有笑過,表情總是僵硬,說話總是冰冷。
當然這一系的變化,陸縴靈已經察覺到,只是現在的她已經毫無回天之力,讓這個男人能夠重新接受她。
「好,我告訴你……一切……」
陸縴靈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好久,那一刻她的靈魂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毫無生氣,最終她微微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