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邪王,冷妃狂 對不起

作者 ︰ 花羅袖

墨岑易了容,一路快馬,幾乎一直到金元和琉璃相接的葉城才停下來。ai琥嘎璩這一行,是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以身犯險。

葉城魚龍混雜,楚墨岑這時已經完全靜下來。他在葉城住了三日,每天早上去集市,中午去人最多的館子,晚上去最熱鬧的花街。

別看這里面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其實這里也是有勢力劃分的,而且多數不被官府控制。若真是一個陷阱,他的到來肯定會引人注意。

就在第三天晚上,他剛睡下就從屋外飛進一顆石子,石子外包裹著一層布條。上面寫著月圓時三個字,行雲流水,飄逸清新,讓他不由皺起眉。這是鳳傾天失憶後的字跡。

很明顯,他來對了!

明日就是十五,要在月圓時登上玉龍峰並不容易。楚墨岑不敢再耽擱,跨上馬就往玉龍峰狂奔。

這一路出其意料的順利,出城門,進琉璃國盤查都不嚴。第二天晌午便到了玉龍峰腳下。一夜奔波,楚墨岑下巴上布滿了青色的胡渣,墨黑的鳳眼卻精神奕奕。

下馬,放慢了步調,在清澈的溪邊拍了拍臉。水很涼,心情很復雜。這個設置陷阱的人一定很了解他,並且篤定他會來。根本不加掩飾其用心,好像胸有成竹。

這不可能是普通的自負。一般人對于他閻羅王爺的名號還是畏懼的,就算他獨身一人行動,也沒那麼容易對付。

玉龍峰恰如其名,像一條舞動雲霄的巨龍,高聳挺拔,怪石嶙峋,幾乎看不見可攀上山的路。楚墨岑知道既然來了已不用著急,那人誘他來就一定會讓他上去。

果不其然,不多等,便從山月復的一個凹口處走出一個白衣女孩,身上好像掛了鈴鐺,走路時玲玲作響。長相甜美可人,笑起來眼楮彎彎的,似曾相識。

楚墨岑盯著她不語,她卻主動勾上楚墨岑的胳膊,朗聲喚道︰「楚王爺,我家大人等候多時了。」

「你家大人是?」

女孩俏皮回道︰「楚王爺猜猜看呀?」

活潑的樣子讓天地都暖了起來,楚墨岑稍一怔。這才驚覺這女孩和鳳傾天的本來面貌有六七分相似,尤其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迷人。

這樣的鳳傾天他也見過,那是對荊慕白才有的嬌嗔。自從進了楚王府,不是與他作對就是受傷不斷。想到這,楚墨岑一陣心痛。

女孩沒再多說,拉著他蹦蹦跳跳走進了凹口。這應該是障眼法,走了不多久便豁然開朗,隨著深入看似平坦的路卻越來越潮濕,四周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楚墨岑一心觀察著地形,或許是女孩給他的感覺過于熟悉,讓他放松了警惕。忽然小臂一陣刺痛,接下來便是鋪天蓋地襲來的黑暗。他只來得及看清女孩的笑臉便昏了過去。

***

今個是十五,這是鳳傾天離開楚墨岑的第三個月,也是她在蕭然身邊的第三個月。她已經不再吐血,皮膚上的水泡在藥泉的浸泡下,已光滑如初。當然,她更學會了遺忘,學會了不再執念。

此時的她是全新的她,健康的她。沒有過去的束縛,沒有記憶的羈絆,也沒有愛。

「傾天,今個有客人要來。」鳳傾天正對著一堆花花草草出神,一不留心,手上咬了一多半的糕點不翼而飛。抬頭看去,蕭然手里捏著她那半塊糕點,見他這副樣子,八成是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吃飯。

鳳傾天伸手去搶,蕭然移步慢躲,遂後直接將點心塞進自己口里。鳳傾天嫌棄的睨了他一眼,這是幾頓沒吃?連她咬過的也不放過!

「來客人和我有什麼關系?」蕭然又端起鳳傾天的茶杯,喝了兩口水。看的鳳傾天直皺眉。

他卻不以為然道︰「你跟為師學習也有些日子了,當然要考考你。」鳳傾天一听,站直身子,等著他下面的話。

「若是合格就可以和鈴鐺她們一起出去。」

「真的?」鳳傾天滿眼期許,蕭然伸手揉揉她額前的頭發點點頭。誰知她這會倒是不介意的直接抱上他的胳膊,笑彎了眉眼。

自得知情蠱沒有解藥那天起,鳳傾天就變了。她開始學著走出死亡的困境,讓蕭然教她很多別的東西用來轉移注意,並極力的克制自己,學著忘記楚墨岑。

蕭然也樂見其成,教她武功,教她用毒,不過鳳傾天身子骨弱,武功自是無緣。毒術倒是很有天分,可能與她未失憶前學過有關。很快就能區分毒物,並且使用。

隨著對楚墨岑的刻意忽略,漸漸不再吐血,身體里的情蠱像是冬眠了一樣。只要她保持心情,不再回憶基本和正常人無異。

鳳傾天自己也很開心,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她自然不會去自尋煩惱。而且楚墨岑也沒有她想象那般難以忘記。總之,這一個月她努力的跟著蕭然學習,並讓鈴鐺幫她找了一堆毒物,自己學著煉制毒藥。

「這個客人很特殊,曾經你們是舊識。你必須要騙過他,並且給他下毒。成功了才能離開山莊。」

「沒問題。」鳳傾天歡天喜地的準備開來,蕭然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看著正在做人皮面具的鳳傾天,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很快,太陽便從空中掉了下去。山莊里的白天總是很短,夜很長很冷。鳳傾天做好面具,將近日苦心研制出的藥丸藏在小指上鏤空的寶石戒指里。

等了許久也不見蕭然帶什麼客人來,等不及,噘著嘴朝蕭然房間走去。一路上,數個白影與她擦身而過,她知道這是蕭然的手下,所以並未多心。

可到了蕭然住處,突然警醒。因為屋檐下的燈籠沒亮,偌大的院子只有她手上提著的紙燈,昏暗的橘色光芒,連她的臉都照不清。

「蕭然!」鳳傾天低喚一聲,空蕩蕩的聲音在院里回蕩,顯得更加寂靜。心弦一緊,捏緊手中的紙燈,一步一步朝門邊靠近。

‘吱呀——’推門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顯得有些滲人。難道這也是考試中的一項?想到這鳳傾天沉了口氣進了屋。

蕭然屋里有夜明珠根本用不著燭火,鳳傾天拉下桌台上的布,白色的冷光在屋中散開。她剛抬眼,就被嚇得退後幾步。只見不遠處的躺椅上,躺著一個黑衣男子。雙目緊閉,嘴唇發紫,很顯然是中了毒。

難道考的是解毒而不是下毒?

鳳傾天壯起膽子,躡手躡腳的往躺椅邊靠近。每走一步心都要跳出嗓眼,可為了能和鈴鐺她們一起出山莊,她一定要獲得蕭然的認可。

終于挪到了椅邊,鳳傾天緩緩抬起手,抖著兩指去探那人的鼻息。誰知剛靠近,那人猛然張開眼。一束冷光赫然掃向她,與此同時捏上了她的手腕。

鳳傾天嚇得臉色慘白,不過臉上覆著人皮面具看不出來。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問道︰「你、你沒事吧?」

那人皺起眉,收起眸中的冷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啞著嗓子問道︰「這是哪里?」

「你不知道?」鳳傾天其實也不知道,不過為了掩飾自己,她一臉無辜的瞪著大眼楮望著他。那人松開手,看她的眼神里閃過一抹疑惑。

「我是被抓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鈴鐺。」鳳傾天本來想報以微笑,緩解氣氛。但想起自己這個人皮面具怕表情不自然,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男人撐著手肘坐起身,不知是受了傷還是中了毒,感覺很虛弱。鳳傾天鬧不清情況,便好心扶了他一把。男人突然抓上她的四根手指扳平,看了一眼她的掌心。遂後眼底劃過一抹失望,松開。

「你家主人呢?」

他垂著眼,不再看鳳傾天,說話的語調也變得更冷淡。鳳傾天搖搖頭問道︰「你真的是被抓來的?」

「不然呢?」男人抬眼反問,鳳傾天從失憶後與人鮮少接觸,自是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失了主意,又不知蕭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莫名有點煩躁。

瞟了男人一眼,回身就欲離開。男人一把拖上她的手腕,並不用力。但箍得很緊,鳳傾天掙了一下,沒掙開。

「放開!」原本說好的考試,突然變成了這麼一出,鳳傾天又氣又惱。不知不覺聲音抬高了好幾度,那人明顯一僵。忽然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鳳傾天臉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是用特殊藥水黏合在臉上,這麼冷不丁撕下自是很疼。鳳傾天秀眉蹙起,毫不客氣的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怒道︰「放開我!」

「天兒?」噌——鳳傾天惱怒的表情定在臉上,心口一滯,熟悉的感覺瞬間沒過心頭。這個聲音……

「墨岑?」鳳傾天薄薄的唇瓣呢出這個已經被她埋在心底的名字。

男人猛地站起來,雙手覆上她的雙肩。眉眼中是吃驚,是驚喜,是喜悅……太多太多的情緒,不能用言語說明,不能用語句描述。

隨後狠狠將她揉進懷里,箍緊。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有力的手臂圈著她整個後背。從嗓中磨出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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