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天終于走出了楚王府,她深深吸了口氣,直奔國師荊慕白府上。
月色比雪光更白,清冷卻不如那悠遠綿長的簫聲。鳳傾天坐在牆頭,仔細听著,可惜她不通音律。
一曲罷,鳳傾天屏住呼吸,腦子里竄出千萬種想法。可卻踟躕不定,望而止步。直到清音入耳,冰冷的身子被另一具更冷的身體抱下牆,她才算完完全全下定了決心。
「慕白~」鳳傾天一直都是個野小子,從不曾有焦慮細膩的一面。可偏偏對著荊慕白時,好似心竅都開了。時不時會表現出小女孩嬌羞半含情愫的一面。
荊慕白牽著她進了屋,桌上已經備著好些吃的。一眼掃過,鳳傾天就紅了眼。然而身側的人卻一臉沉靜,一手給她布著菜,一邊問道︰「是你炸了楚王府?」
「恩。」鳳傾天垂著頭,安靜的吃著東西。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荊慕白又把溫好的牛女乃塞進她的掌心。眉眼浮上微笑,眸色中溢滿了寵溺。「被楚墨岑抓了?」
「恩。」再喝一口牛女乃,唇齒留香,戀戀不舍。然而時間不等人,听見外面傳來的更鼓聲,鳳傾天猛然抬起臉。「師父,傾天生辰要到了。你能滿足傾天一個願望嗎?」
荊慕白和楚墨岑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荊慕白給人一種和煦溫暖的感覺。臉上總掛著淺笑,讓人如沐春風。一雙桃花眼,沉靜深邃。好似走過了千秋萬載,看遍了世事無常。對所有人都很溫和沒有情緒起伏,唯獨對鳳傾天不同。
鳳傾天出生時,荊慕白不過二十出頭。少年得志,位高權重。原本就有人對他就頗有微詞,可荊慕白天生一副涼薄性子。再大的非議在他面前也如投海之石。然而這樣的他,卻主動提出要收鳳傾天為徒。他說鳳傾天是天命。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沉寂已久的鳳家被推向了浪尖。
十五年過去,鳳傾天可謂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就如她的父親,兄長。只是鳳傾天十歲後就再也沒有叫過他師父,五年後這個稱呼重新喚起,荊慕白都覺得有些陌生。
「什麼願望,說來听听。」清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但面對這個比自己大哥還要長七歲的男人,鳳傾天又一次感到了心跳加速。
她俏皮一笑,藕臂迅速勾上荊慕白的脖子。身體微微前傾,大膽的覆上那微涼的唇瓣,本是蜻蜓點水的觸踫。但對上荊慕白波瀾不驚的眼眸,心下一狠,靈巧的舌尖鑽了進去。細細碾磨,又猛地推開。
「師父比牛女乃還香。」鳳傾天素來調皮沒樣子,不和規矩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雖然這次有些大膽,但荊慕白好似全然不受影響,面上還掛著笑。只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的鳳傾天不禁心虛。
「師父,今晚傾天能在這住嗎?」十五年里,無論鳳傾天提出什麼要求。荊慕白都隨著她,卻獨獨不讓她在荊府過夜。今日鳳傾天又提起,本沒報什麼希望,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