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解，所以明白。
所以，鳳鳴知道紫浮是多麼的傷心和生氣。
可是，她還是這樣繼續說下去，閉上眼楮，靜靜感受著紫浮那手心的溫度，鳳鳴繼續道︰「可是，整件事情中，你們都不知道的是，我才是最初的那個人。」
听到這話，紫浮心中微微一愣，不覺眸光一狀，望向了鳳鳴。
而鳳鳴似乎知道紫浮一定會來看她，便正巧抬眼。
四目相對間，紫浮看著鳳鳴那眼中的平靜和笑意，心里更是說不出的難過，還有靜待下文的諷刺。
鳳鳴說什麼？
她才是最初的一個？
那麼，她是想著說，是她先對那個蘇鏡動心的嗎？
還是說，是她主動約會蘇鏡的？勾引蘇鏡的？
紫浮正在這里想著，便听到了鳳鳴繼續說下去的話︰「那一日被蘇鏡的馬驚落河中，我是故意的。」
果真如此！
心中猜測是一回事，但听到鳳鳴親口承認，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紫浮看著鳳鳴，心中忽然有些疑惑，究竟，這樣的投胎，曾經那生生世世的約定，還有什麼意思呢？
不過是投胎一世，不過是這麼十幾年，鳳鳴的心里已經不是他一個人了。
這個人，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鳳鳴了。
那麼，接下來的生生世世，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那麼，他還會不會像這一世一樣，這般辛苦等待，這般苦苦相戀呢？
若是如此，那麼，曾經千年的愛戀，曾經生生世世的約定，都沒有意義了。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那麼，還不如……
緊緊閉著眼楮，長嘆一聲，紫浮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種決絕的決心。
因為，他，舍不得。
感覺到紫浮那微微顫抖的手，鳳鳴緊緊抱住，心底的疼痛竟然是無法抑制的擴散開來，連帶著，讓她眼中漸漸泛起氤氳霧氣來。
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鳳鳴忽然說道︰「君硯，對不起。」
紫浮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像是被冰凍一般。
感受到紫浮的僵硬，鳳鳴忽然吻了吻他的手心，一邊吻著，她還一邊喃喃說道︰「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對不起，是我做錯了。對不起，是我不信任你。對不起，我應該直接告訴你，我是多麼喜歡你……」
手心被親吻著，那軟軟的甜甜的唇瓣帶著一絲溫熱的氣息，宛若羽毛般輕輕落下來，伴隨著那呢喃般的話語，讓紫浮原本僵硬的身子和冰冷的心都變得漸漸柔軟起來。
視線一轉，紫浮垂眸看著鳳鳴，張了張口，想著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良久，他雙手捧著鳳鳴的臉頰，佯裝鎮定地問道︰「鳳鳴，你方才這話，是……何意？」
何意？
為何要道歉？
為何要說她應該直接告訴他，她是多麼喜歡他？
為何……為何又要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是被喜歡著一般？
听到紫浮的問題，鳳鳴忽然一笑，那白皙的臉頰卻是忽然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