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香雪一眼，莫素宛臉上帶著清雅的笑。愛睍蓴璩「拿件艷麗些的外套給我。」
香雪領命趕去拿衣服，她自己則坐在梳妝台前，為自己畫了個淡淡的妝容。
點了胭脂的唇，氣色好了許多。
香雪拿了件桃紅煙羅裙，穿上後，更加神采飛揚。
香雪也是個麻利的，為她挽了發髻，戴上一支彩蝶簪子，外加一個艷紅的芍藥挽絲步搖榛。
起身，攏了攏水袖。
坐在桌前，優雅的食用眼前的清粥小菜。
「喲，原來宛宛你已經醒來了。」門被推開，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走入易。
桃花般的眼，小巧的鼻子，嫣紅的唇。粉潤的肌膚，倒是個美人兒。
只是眼底的狹隘刻薄之色，卻絲毫掩飾不住。
那語氣里的嘲諷也盡數被莫素宛听在耳中，只是她卻仿若未聞，還是那般優雅的舀動碗里的白粥。
莫素華見莫素宛不理她，手微微收攏。
隨即，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她蹲子，不知撿了什麼，踱步來到桌前。
動作迅速的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了莫素宛的碗中。
莫素宛眼底清冷一片，低垂眸子看向碗里。
一只黑色的不知名的小蟲正在白粥里涌動，抬眸輕掃莫素華。
對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宛宛，看我干嗎？你不是吃的很香嗎？那黑色的東西，是我給你加的菜，很好吃的。」
莫素宛眸子悠得轉寒，嘴角漾起一抹宛若曼珠沙華般的笑。
絕美，卻也毒。
很好，怕是平日，這女人便是經常如此待她吧！
兩指扣住玉碗，便往洋洋得意的莫素華臉上潑去。「啊！你個白痴，你發什麼瘋。」
眼底不可置信，臉上掛著清湯白米，不敢置信的看向那笑的華美的女子。
莫素宛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捏住她的尖下巴，眼神無辜極了。
「你不是說很好吃嗎？我便省下，請你吃呀！」
「你！」莫素華氣的渾身發顫，卻又沒有話可反駁。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與眼底的無辜，莫素華莫名的覺得，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根本不傻。
「你不傻了。」
莫素宛好似听到什麼好笑的話，咯咯嬌笑出聲，聲音誘惑無比。
「嘻嘻…你說呢？」
莫素華嫉妒的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一直是她心底的痛。
即便自己與姐姐早便是京城內有名的淑女。
可她們，還是需要生活在她的陰影下。她是大夫人所出，大哥又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即便早就傻了，卻還是能夠得到爹爹獨一的寵愛。
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全都由她先挑選。
自己與她同齡，姐姐更是比她大上兩歲之多。可先被賜婚的卻也是她，她一個傻子，憑什麼擁有這麼多。
好在，洛王爺不屑娶她。
更是將她推倒，撞在了石獅子上，她們都在祈禱，祈禱她就此死去，可偏偏她要醒過來。
甚至，還不傻了？
為什麼？
為什麼同為相爺女，她莫素宛是嫡女。
她和姐姐卻是庶女，嫡女不嫁，庶女便不得婚配，憑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你個傻子，洛王爺是多麼豐神俊朗的一個男子，他不會娶你這個白痴的。不會！」莫素華不願相信她已經醒來，尖銳且刻薄的道。
莫素宛這時，卻松開了手，笑了。
「是嗎？他不願娶，姐還不願嫁呢！」略微停頓，笑的狡黠。「可是，若是我不嫁人的話，你們是不是也要做老姑娘？」
「你！」莫素華氣的渾身發顫，是啊，她不嫁人，自己和姐姐怎麼辦？「莫素宛你這個白痴，你給我等著。」
說完，便頂著一碗粥湯，拂袖而去。
「香雪，給我換個碗，再盛一碗粥給我。」清脆的聲音將呆愣的香雪驚醒，香雪滿目的崇拜。
驚喜莫名，眼底隱隱泛出淚光來。「小姐，您變得好棒哦！香雪以小姐為榮。」
輕笑出聲，這丫頭或許膽小了些。
也或許沒用了些，可勝在衷心可愛。「小姐一直都是你的榮耀，去吧！給我盛粥。」
「好。」香雪歡天喜地的拿另外一只玉碗，給莫素宛盛粥去了。
勝華苑。
莫素華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閣樓，卻不想在院中，遇到了噙著得體微笑的莫素尚。
看到莫素華一頭的粥湯，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隨即，泛起關心。「妹妹，這是怎麼了？」
莫素華一臉怒容︰「還不是那個傻子，平日不敢反擊的傻子，竟然將碗里的粥潑向我。」
「哦？有這等事？」莫素尚雍容溫婉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低聲道。
「大姐，那傻子，會不會因洛王爺那一推，將那痴傻的腦子，給撞好了？畢竟她又不是天生傻的，而是四歲時從假山上摔下，才摔壞了腦子。」莫素華思索了半響，才吐出這麼一句。
莫素尚眼底一絲驚慌一閃而逝，她輕笑道︰「或許真是的，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該用粥潑你。爹爹今日回的早，你還是趕緊換身衣裳，莫要被他看到。到時候要受責怪。」
看似關心的話，卻處處透露著一個訊息。
爹爹回來了，那傻子這麼對你，你還不趕緊去告狀？
莫毓霆雖然寵愛莫素宛多些，可對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亦同樣關心和愛護。
「姐姐，爹爹回來了？」莫素華一臉的驚喜，轉瞬又露出陰毒的笑意︰「哼，莫素宛，即便爹爹疼愛你，你這樣對我，看我不跟爹爹說去。」
看著跑出去的莫素華，莫素尚眼底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水桃，我們一起去看看。」
身後的小丫頭應了一聲，與她款款往正廳走去。
「奕王爺，小女何德何能讓您親自前來。」莫毓霆嘴上這麼說著，眼底卻泛著滿意的笑意。
被稱作奕王爺的男子，一身月白繡銀線的騰龍雲霧錦紋的華服。
長發束在銀冠中。
那雙勾魂的鳳眸將莫毓霆眼底的神色看在眼中，並不點破。薄唇輕勾︰「相爺客氣了，本就是小佷魯莽，才致使令嬡受傷。本王代替陛下前來道歉也是應當。」
「爹爹！你要給女兒做主。」莫毓霆正要回話，一道撒嬌的女子聲音響起。
還未呵斥，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就竄了了出來。
發上粘稠一片，還掛著些白米。
臉上的妝容也化開了些，滿臉的狼狽，眼角掛淚。
要是平常，莫毓霆也就溫和的詢問一聲便罷了。可見她如此便闖了進來，卻沒有看到身旁那高貴的男子。
還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博取自己的關心，莫毓霆頓時怒不可遏︰「你跑出來丟什麼臉？」
被呵斥的莫素華一臉呆愣，這才看到爹爹身邊坐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頓時看痴了，迷了心。
「奕王爺，還請恕小女無心冒犯之舉。」莫毓霆離位，跪下對奕王爺請罪。
見莫素華愣在那里痴痴看著奕王爺，一臉的驚恐。「逆女，還不給奕王爺請罪。」
呵斥聲將莫素華驚醒，慌張下跪。
卻更顯狼狽。
「臣女，莫素華，見過奕王爺，臣女失禮，還望王爺恕罪。」
寧玄奕眼底平淡，剛才莫素華的注視，已經使他不悅。淡淡的揮了揮手︰「罷了，不知者不罪。」
「謝王爺。」父女倆同時磕頭道謝。
起身後，莫毓霆對莫素華低喝道︰「還不下去，愣著作甚？」
「是，爹爹……」語未畢，又一道白色身影走入，臉上噙著溫婉得宜的笑︰「女兒參見爹爹，參見王爺。」
莫毓霆看向莫素尚，臉上的怒容稍稍好了些。「尚兒，你怎麼也來了。」
「回爹爹話，都是女兒不好，沒對三妹說清楚，爹爹還有貴客在。三妹因被二妹欺負了，所以才一時焦躁打擾了爹爹與王爺的談話，這都是女兒的錯。」一臉的愧疚與自責，倒像是那麼回事。
寧玄奕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那女子眼底閃爍的光，他要是沒有看錯。
她絕對是故意為之，先讓自家妹妹闖入。
自己適時進入請罪，博得他的好感。
若是換來他那多情的佷兒，或許還能成功。若是他，哼，這步棋她怕是下錯了。
莫毓霆則最關心的是那句被二妹欺負了，皺著眉︰「怎麼回事？說清楚。」
「爹爹，是這樣的，女兒听聞二姐醒了，便好心去看她。誰知道她又…犯病了，將整碗粥都潑在了女兒的頭上。還拍手開心的看著女兒笑的開心，女兒氣不過，听聞姐姐說，爹爹回來了，這才急忙跑來讓爹爹為女兒做主。並不是有意打擾爹爹與王爺的談話的，還請爹爹原諒。」莫素華略帶羞澀，一臉委屈的道。
「當真是宛宛？」莫毓霆微微皺眉，眼神帶著嚴厲，盯著莫素華問道。
莫素華抬眸看向莫毓霆，點了點頭。「是的。」
「倒是有趣，相爺，不如便將二小姐叫出來詢問一番便是。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詞，再者，本王也想與二小姐親自道歉。」寧玄奕突然在此時開口道。
莫毓霆見他開口，就算有心相互，也不得不遵從了。
朝寧玄奕朝奕王抱了抱拳，彎腰領命。
「莫林。」高聲朝門外喊了一聲，相府管家莫林走進。「相爺。」
「去，將二小姐叫來正廳，我有事相問。」
莫林領命，走出正廳。
莫素華眼底卻露出些懼色，莫素尚臉上的笑上揚了些，頗有絲得意。
余光看向首座的男子，當真是風華絕代，俊美無雙。
悠閑坐在窗前喝茶的莫素宛，看到一個微胖，面容和順的中年男人朝她這邊而來。
便對香雪道︰「香雪，開門，有人來了。」
香雪有些奇怪，可還是將門打開，正巧看到了莫林︰「管家，您怎麼來了。」
莫林朝香雪微微一笑，問道︰「二小姐呢？」
「我在這兒。」
「莫林見過二小姐，是老爺讓老奴來請小姐前往正廳一趟。」莫林對莫素宛行了一禮後，告知來意。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二小姐，請恕老奴多嘴，大小姐和三小姐也在，您是不是對三小姐做了什麼？老爺臉上有些不悅，加上奕王爺也在，怕是有心相互，今日也互不得了。」
「無妨，公道自在人心。」莫素宛對這和順的管家，很有好感。
微笑著說完，便走出屋子。「還請前面帶路。」
「是。」莫林一臉的驚訝，小姐臉上的帶著從容的笑，眼底自信有光彩。
哪里還是以前那個痴傻無光的孩子？
小姐難道清醒了？
想到這個結果，莫林心里頓時歡喜起來。
「哎，老奴遵命。」
正廳。
跟著莫林來到前廳，路上從莫林那里得到了那奕王爺的信息。
寧玄奕，當朝皇帝親弟。
太後與先皇的遺月復子，南齊最尊貴的男人。
戰績赫赫，卻又沒有絲毫野心，很得當今聖上與太後的歡喜。
年方二十有四，未曾娶妻。
莫素宛心里有了個主意，若是這個男人真的不錯的話。
她不妨將之收服，定能在那洛王的臉上打上狠狠的一巴掌。畢竟，奕王可是他的皇叔，不是嗎？
進入正廳的剎那。
一道注視落在她的身上，大方的看向那人。
白衣銀冠，俊美無儔的臉。
那雙鳳眸特別迷人，與她對視的眼底閃過驚艷。
朝他揚起一抹友好的笑。
寧玄奕微微挑眉，這二小姐哪里有一絲痴傻的樣子。心底又有些奇怪，他是第一次見莫素宛，為何心會悸動不止。
壓下那股欣喜的悸動，收斂目光。
也朝她揚了揚唇，莫素宛看向另外一名中年男子。
一身紫紅色的官服，留有山羊胡。
倒是神清氣朗，朗眉星目，眉目間有些威嚴，目光看向她的時候，透著溫和與寵溺。
定然是她爹爹莫毓霆了，另外還有一名白衣女子。
與莫素華有七分相像，美目卻比莫素華溫柔許多。眼神如水，嘴角噙著笑意，可卻還是逃不過莫素宛的眸，那女子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訝與嫉恨出賣了她。
看來便是庶出大小姐，莫素尚了。
抬眸垂眸之間，已將正廳內的所有人打量了一番，「女兒素宛拜見爹爹，拜見王爺。」
「宛宛你……」見女兒這般知書懂禮，莫毓霆心里激動莫名。難道，洛王那一推，竟將痴傻的女兒給撞醒了？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
此時，莫素尚亦是內心驚懼不已，雙手微微顫抖，藏在雲袖內的雙手緊緊握著。
以免顯露內心的慌張與懼意。
瞥見莫素尚微顫的身子，莫素宛眸子亮了亮。這女人肯定有問題，好似很怕自己清醒的樣子？
「爹爹，女兒有什麼不對嗎？」掩嘴輕笑，動作優雅，笑容瀲灩風華。
仿若盛開的紅勺一般，讓人難以移開雙目。
「太好了，宛宛，你終于清醒了。爹爹這下可以放心了，日後見到你娘親，也有機會得到你娘親的原諒了。」莫毓霆歡喜的來到她跟前，將她抱在懷中。
留下一行激動的老淚來，女兒終于醒來了。
「爹爹，您不是要問二姐一些事情嗎？」莫素華見不得他們如此親昵，恨恨的略帶委屈的開口，提醒她爹爹道。
莫毓霆這才發覺自己失禮了，擦了擦淚，對寧玄奕請罪道︰「讓王爺見笑了。」
「無妨，這里是相爺的府上，又不是朝堂，哪里來的那麼多規矩。這才證明相爺是個性情中人，疼愛閨女，又不是什麼丟臉之事。」寧玄奕越是想不去看那嬌柔的女子，卻越是管不住自己的眼與心。
「多謝王爺。」莫毓霆先對寧玄奕感激抱拳之後，才對莫素宛道。
「宛宛，你跟爹爹說，為何用粥潑素華。」
莫素宛挑了挑眉，輕輕掃了莫素華一眼︰「爹爹，怕是您問錯人了，您該問問三妹。為何那般驕縱放肆，沒有一絲大家淑女的風範才是。」
「此話怎麼說？」莫毓霆看了莫素華一眼，後者微微顫了顫身子。
他便知道寶貝女兒沒有說謊，朝莫素華投去嚴厲的目光。
「說，怎麼回事？」
「我，我。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為二姐加了點菜。」莫素華心里害怕，卻不是她爹爹的注視。
害怕的來源卻是莫素宛，她雖然一臉笑意，可她終覺得那雙紫色眸子如毒蛇盯上獵物一般。
讓她膽寒，那眼神陰毒的可怕。
「宛宛，是這樣嗎？」低頭柔聲詢問。
「相爺，您不要被三小姐給騙了。」
莫素宛只笑不語，香雪得到自家小姐的鼓勵，一臉憤怒的指著莫素華道。
「是三小姐先挑釁小姐，將地上的一個黑蟲放入小姐碗中，還想騙她吃下。好在小姐已經清醒，沒有听她的話，反而將那碗粥，送給了三小姐喝，卻不慎偏了而已。」
莫素宛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伶牙俐齒。
「素華！你當真這麼做？若是宛宛沒有醒來，是不是就要眼睜睜見她喝下去？」莫毓霆沒想到平日乖巧淑女的三女兒，竟如此對待他的寶貝。
「爹爹寬恕，女兒只是跟二姐開個玩笑。二姐不是也沒有喝下嗎？」莫素華嚇得直接跪下，結巴回話。
香雪一听這話更加氣憤，怒道。
「三小姐，奴婢有句話送給您，人在做，天在看。您欺負小姐，做過的那些事情，終有一天，會有人收拾您。」
「賤婢，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莫素華被香雪的話激怒，竟一時忘記自己身處何地，怒罵順口即來。
香雪搶在莫毓霆前說了一句。
「三小姐，你小心，你一直這麼欺負小姐。你等著，第一個不放過你的就是夫人，小心夫人晚上來尋你。」
這話一出口，莫毓霆眼底的怒火更甚。
莫素宛笑容再次上揚，笑意入眼，這丫頭還真是疼自己，連她過世的娘親都拿來說事了。
莫素華也覺得背後一涼，覺得有陰森森的感覺襲來。
「混賬，你竟一直欺負宛宛？你還是人嗎？」莫毓霆根本沒有想到，這三女兒竟會背著他經常欺負自己一直守護的寶貝。
「來人，將三小姐關進柴房，兩天內不許給她送任何吃的，誰敢違背，家法伺候。」
「女兒不敢了，求爹爹原諒。」
莫素華一听這懲罰，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爹爹，不可。小妹身子柔弱，哪里經得起。」莫素尚適時的輕柔說了一句。
「誰也不許為她求饒，不給她點教訓。她便不知嫡庶之分，誰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這話一出口，本有些幸災樂禍的莫素尚亦是臉色一白，不再言語。
見姐姐說清無用，爹爹還說出如此重的話。莫素華便更加怨恨莫素宛，竟讓她和姐姐受到如此侮辱。
且還是在王爺跟前，撇到那抹月白，張口便求道︰「求王爺救救小女子，小女子以後不敢了。」
寧玄奕也不知為何，听到香雪說這女人一直欺負，原先痴傻的莫素宛時，他便心里憤怒不已。
冷淡的道︰「三小姐，本王是外人，你犯的錯乃是相爺府上的家事，本王不便插手。」
「不，不要，爹爹，求您原諒女兒一次。」莫素華見寧玄奕不予幫忙，心里失望極了。
更是怨恨上莫素宛主僕，家丁就要上前將她帶離的時候。
一道女音傳來︰「慢著！」
莫素宛微微側身，看向來人。
三十一二的樣子，風韻猶存，一身錦衣華服，雍容華貴。
那雙眸子與莫素華姐妹相似，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美人胚子。來人正是姐妹倆的親娘，方氏艷茹－－方姨娘。
擺手，讓跟著的丫鬟婆子侯在門外，自己走入廳內。
夫人派頭十足，臉帶得體的笑。
「方艷茹拜見王爺，王爺萬福。」方氏扭擺著腰，對寧玄奕行了一禮。
寧玄奕揮揮手，她才起身走到莫毓霆跟前，將手放在莫毓霆的胸前順了順。
「相爺，您近日身體不好，莫要氣壞自個兒的身子。」
「賤妾听聞事情的緣由了，素華被賤妾寵壞了。可素尚說的對，素華身子薄弱，可經不起在柴房度過兩日。相爺還是將這逆女交給賤妾教，可好？」莫毓霆見到方氏後，臉色確實緩和了些。
看來，她這個爹爹對方氏也不是當真沒有感覺。
心下冷笑，男人啊。
「如此也好。但你可不能徇私，定要給她個教訓。好了，都下去吧！免得污了王爺的眼。」莫毓霆沉著臉，揮了揮手，讓母女三人下去。
「賤妾先行告退。」方氏低眉順目，行了禮。
「逆女，還不跟為娘回去閉門思過！」
「多謝爹爹開恩，女兒先行告退。」莫素華眼角含淚。
委屈的朝莫毓霆和寧玄奕行了一禮，跟著方氏退去了。莫素尚只是福了福身，也跟著不言不語的退去。
見沒有戲可看，也要退場的莫素宛突然被人叫住。
「二小姐，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