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花 第七十八章 拾到三千塊

作者 ︰ 敦義

「昨晚真他媽不走運,我和老四躲在樹下的黑暗處,看著三個瓢客進了那迎賓發廊,我們等了那麼久子的時間,想是時候了,就闖進去,結果他們是真在那里理發!」進來的保安員對另一個保安怨天恨地的叫道.

這一叫,把柳枝驚醒了,她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一骨碌爬起,兩眼惺忪地一看,里面有好幾個保安,她立刻記起了昨晚既倒霉又幸運的事,挨得上因禍得福的邊,讓她感覺不冷地睡了一覺。這個床位對于她是臨時,她慵懶地爬了起來,先撿起枕頭下的書包,再從床底下取出兩個帆布袋,往肩上一掛,在保安們驚奇的色迷迷的目送下,走出了大門。

天空一夜間幾乎蒸發了所有的雲,換成了一天空太陽的光,殘留的幾朵雲,嚇得白了臉,在無處可藏地逃。

柳枝望了望天空,此時她又恢復得神清氣定,她放下帆布袋,掏出梳來,將頭發梳理好。

隨著頭發的梳理,頭腦里的思緒也被梳理得一清二楚,幾處模糊的概念也如天空的殘雲一樣被梳得跑了,整個思想就像天空一亮透亮。

她的整體想法是只要你這座城市還要發展,就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定的指標並沒有超出現實,每月只400元就行,然而也不能少于這個這個數,這是鐵的任務。

她怕萬一找事要到那「一準的初八」,就修改16塊錢的開支方案︰從今天起每天僅有的中餐由原定的4元快餐改為2塊的光頭米粉,于是乎可以維持8天,時達正月初六,作極端的估計,至初八也只有兩天了,萬一還要兩天,就喝開水,沒有開水喝生水。餓不死人的,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三天不吃的也有,還是走到了陝北!

她在大街頭上走著,一發廊老板見她背著三個袋,跌破頭地跑出來,把她往里拖,她也進去,看了看,笑了笑,不急不慢地走了出來。老板娘幾乎把她的衣服扯爛地留,她只是笑著一步一步走了。

歌廳邊一人搶走了她的一只帆布袋,說到里面去再給她,她清了一下,那只是她裝曰用品的袋,她不要那袋子了,里面人更多,進去就出不來,反正這幾天也沒地方洗臉和刷牙,有它沒它差不多。結果那個人追著還來了袋子,只是問她「覺悟」過來了沒有,她也只是笑一笑,婉言謝絕。

如果那個老板答應她去當副總,她也會只是笑一笑就走,並不必要說出某某服裝廠那樣的大故事。她就是有這般的清楚,這般的堅定,她要用力氣來換得她和多勞的勝利。

時近中午,她漸漸往昨天晚上那個快餐店靠,那個店主挺大方,她一連吃了她三大盒竟瞧都有沒瞧她一眼。現在再去她那里吃光頭面是有把握的,她親眼見到那店主在給別人泡光頭粉,絕對每碗2塊。而且她估計那個店主你多喝點開水她也不會怪你,多喝開水一是湊了飽,二是儲備了到明天的水分。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晚上最好還是到昨晚發現「女間諜」的地方去過夜,估計他們也不會到剝得像一塊紅牛肉似的地方每晚去踫那樣到了最後還是個霉頭的事,萬一來了還是那個老「間諜」。

快餐店里今天多了兩個店員,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伸手到那個昨天「搶」走她4塊錢的女人的肚子上的兜里掏錢,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關系不是夫妻關系就是不是一般的關系;另外一個老頭從服務台里出來,手里捏著些零錢,走過來交在男子手里,男子在集中兩處的錢後,也沒點是多少,走去門,像只公雞撲翅膀一樣,撲上單車,風般地刮走了。由此觀之,這老頭不是這男人的父親就是他的岳丈或者至少是個臨時的岳丈。

這時的店里除他們兩個店員之外,還加上這個來吃一碗米粉的錢柳枝。

基于想找點事做卻因這個該死的過年運動而把他這樣五大三粗的男子漢拒之外門的特殊情況,陳工敏建立起了另外的一種打算︰他身上不是也還有三十多塊錢的錢種嗎,如果明天還找不到事,就一汽車坐到省城,到了省城想要回家就有法可想了,那火車的門並沒有釘死,他不可以偷著爬上去嗎,一次爬不成兩次三次不可以嗎,到了縣城,用兩條腿三個小時就解決了。

且走且想中,不覺就距昨天晚上就寢未成而今天晚上有可能來個姑且還睡他一晚的涵筒不遠了。那涵筒就在前面板著肌肉表情木然地對著他。

怎麼的,腳踩了著了個什麼東西?一看,是一個被報紙包著的什麼,他已經走了兩步,倒要回頭拾起看看,或許是點吃的小食。

撿上來一打開︰我的娘!錢!一數,3000塊!一個角都不。他望了一下四周,鬼來了!一個人影子也沒有,平曰這麼多的人到哪里去了?要過年了,民工都走了,中午時候了,當地人不和他一樣,吃午餐去了。

3000元,就一張報紙草草一包,而且沒有小額的票張,這是一個有錢人所掉下的,他想。

沒人來尋找,總不能站在這里大叫誰丟了3000塊沒有!他連著報紙將3000塊錢往褲袋里一塞,前面是家快餐店,老子先去填飽滿肚子再說,你來認領,我跟你講明的,你要給我100,因為我回不了家。

這快餐店他是熟悉的,他付出了半年的勞動而99/100會白流了汗水的工地就在這前面不遠,平素在這里吃的次數不少,就是經過這快餐店的時候至少也要望一望。

今天來到這里更有一種親切感,或許是他沒有吃早餐,或許是因為兜里鼓起了一坨,他要到這里吃一餐5塊的再說。

所以他底氣很足地一腳跨進快餐店的門,不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昨晚那個「女間諜」!他驚得腳都釘在地上了,她怎麼也到了這里,說她昨晚睡的是那紅土山,難道她今晚也要改睡涵筒了?

這里面就四張桌子,有兩張上面放了一些東西,無可選擇,他只能在她的鄰桌坐下。柳枝在吹吹打打的吃著米粉,沒注意到他的來到。

陳工敏突然想,這錢莫不是她的!這樣漂亮的女孩子通常是一疊疊的票子沒有看在眼里的。

他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他真想掏出鈔票來,從里面抽出100塊,然後附著那半張報紙往她桌上一丟,君子不要混成財!

又想到她她怎麼在吃米粉,這時候不是吃米粉的鐘點,肯定是老板給她特做的,不過女孩子都是怪怪的,吃起飯來,老用筷子的尖尖夾上一絲絲兒菜,用舌尖來接住,中午時分偏偏吃碗米粉以顯得另類。由此推想,高級賓館不睡,偏要去紅土山呆一晚,更顯另類之極。

他馬上又翻過來想,如果她真有錢,那袋子里頭倒出來的就不應該是些那樣的乒乒乓乓響的曰用品了,也不會在那些保安要把綁起吊起來的時候不拿出一萬塊錢來把他們買死。

女店員來到了他身邊,細聲細氣的問︰「你這位同志想吃點什麼?」

他立刻意識到你到這里一陣了,卻不報餐,又不是來看親戚的,這里也不是個休閑場所。他馬上站起身,不過有點大搖大擺的走到鍋頭前,也沒有去看她的菜的樣品,很隨意的伸出兩只手,每只手派出一個食指,互相架成一個十字,示意給她︰「十塊,隨便什麼菜都行。」他只是想你們店里哪樣菜目前點不出去的,或者不快點被客人點去就會有餿的可能我就幫你吃掉。

「要不要酒?」

「我不喝酒。」

柳枝碗里的米粉雖然很熱,畢竟數量不多,肚子里又很空,很快就完了,干完了,就記起了進門時就注意到了的開水桶以及開水桶邊的勺子,準備用那勺舀幾勺將肚皮鼓起。

一抬頭,看見了一個男子正在與女店員在談生意,她的眼楮一下就盯著了他不放,有如一個古董文物鑒定師鑒定一件文物的真假一樣看了一陣,不禁叫出了聲︰「你是……」

她馬上捂住了嘴,幸得聲音很小,那個男子沒有听見,他在扭轉身去看一張貼在這店鋪門邊的告示。

告示上的「轉讓」兩字由于很醒目而吸引了陳工敏,上而的內容是由于該店的本人明年志在家鄉發展養殖業,特將該店轉讓,有意者面議。

當他看完後轉身時,快手快腳的女店員已經把頭道菜炒好,陳工敏就勢接住,不用她送到桌上去了。

他端著那盤瘦肉炒點白菜腦殼的菜走向桌邊時,柳枝禁不住對著他︰「像是……」

「我叫陳工敏,我早就看見是你,來!你還來吃點白菜,說說那幾個保安的好笑吧。」

他最後已經認定,這位姑娘一定遇到了什麼困難,從她吃米粉的樣子來看,她已經很餓了,也沒有一個姑娘怪到要到荒山野嶺去過夜,他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要店主炒十元的菜,是想讓她再來吃一點,否則他決不會點得這樣猛的。

他還想,如果這位姑娘確需幫助,他將從這3000元中拿出一部分給她,好讓她回家過年或者解決她的其它什麼難題,他相信會說得過失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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