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任法部的是周青天曾經的副手,人很正直!」趙石言簡意賅,直入關竅。
「哦。」
武岳峰本也沒指望郭嘉有能力安插人手到敵人陣營,身居高位則更難。
趙石嘿嘿笑道︰「下面的事你一定感興趣。」
「哦?院長請講。」
只要不是真的「下面」,武岳峰已經吃飽。
趙石道︰「學院外牆上被發現有些針孔,另外,昨夜死了的三名刺諜護衛,還有周青天皆為飛針所殺,周青天的居所後牆被無聲無息打了個洞。」
「嘿嘿嘿嘿~」武岳峰陰險的笑。
趙石道︰「呵呵呵,老朽真的對你之功法很感興趣!可惜啊,令師隱居大山,否則我安排周忠國獨自走走夜路,也不算什麼難事!」
武岳峰動心了。
老頭也真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但武岳峰很喜歡!
「這個嘛,我師父臨走前交代~」武岳峰聲音拉長,趙石面色露喜。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
一個老頭走了進來,正是副院長鐵線游。
鐵線游面泛紅光,身高健壯,就是眉間上有個痦子,讓英俊的老臉多了幾分滑稽。
趙石擺手道︰「老鐵,有事就說吧!」
鐵線游看看端坐的「刺頭」武岳峰,朗聲道︰「唐朝生與章舒雁比武對決,稱互相受劍氣重傷,需要回家修養!」
「哦?」趙石語氣懷疑,實則憋不住笑意。
鐵線游又道︰「周忠國請半年假回家奔喪,馬鐵稱腿有頑疾復發,須至馬府療養。」
「哦~~~~」趙石聲調再高八度。
「老鐵,你先出去吧,大秦軍政學院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趙石沉聲道。
「可是,他們身份不同。」
鐵線游還想說些什麼,趙石打眼色,很快把他轟了出去。
趙石拿起桌上的圓型玉佩,笑著說︰「武公子,你也看到了吧。」
武岳峰斷言道︰「其實,周忠國請喪假無可厚非,但三天足夠。」
「院長大人,在下不才,頗懂醫術,如章舒雁和唐朝生兩人不嫌我手段低劣,幫他們治療下內疾也可。」
趙石意會道︰「嗯,馬鐵乃腳傷,我可特派五個八個老師為他開小灶。」
「對唄!」
「嘿嘿嘿嘿~」兩人笑得極其銀蕩,聲聲飄在碩大的辦公室內,隆隆作響。
曰漸西沉後,武岳峰終于得閑,走出了院長室。
他不僅把「火焰掌變形體」傾囊相授,還順帶展示了玲瓏當年的「風火連環掌」,獨創姓的集大成之境「六脈神劍」!
趙石看的眼饞,簡直要跪在地上給武岳峰磕頭拜師學藝。但武岳峰承諾「一命一訣」,且必須親手為之。
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趙石信誓旦旦稱必為其安排。
事實真會如此麼?
對了,期間也曾趙統閆串門,對武岳峰大加夸贊,當著他的面贏走了趙石的茶水錢,實在是「人老無下限」。
武岳峰與趙石「墨跡」的時候,章舒雁正和夫君焦急的等待,她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雖坐在屋內,心卻飛走。
章舒雁很糾結,她絕不允許武岳峰殺了夫君!但武岳峰與趙石的過快接觸,又出手狠辣刺殺,都遠遠超過章舒雁的原定估計。
唐朝生帥氣的臉上愁雲密布,他苦笑道︰「夫人,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章舒雁慌了,曾經的一夜讓她總懷疑夫君知道些許內幕。
只要是人,都會心虛。
唐朝生探手按住章舒雁的柔掌,輕聲道︰「夫人不必擔心,如院長不放我們離去,必是與武岳峰勾結!我便按原計劃行事,可保半年無憂。」
章舒雁滿臉憂慮道︰「夫君,行麼?」
唐朝生緊緊抓住夫人的手,沉聲道︰「我只需出門隨意殺人,不論老師學生,學院必然戒嚴,再加上燕落幫襯,我們小心謹慎些,半年轉瞬即逝。」
章舒雁幽幽道︰「他會對我們下手?」
「當然!」
唐朝生站起,面露陰狠道︰「他絕不是你當年認識的秦王,上次相遇乃時機未到!如今學院內並無護衛,武岳峰一定會下狠手,包括對夫人你∼!」
唐朝生目光灼灼,直視章舒雁。
章舒雁沉下頭,避開道︰「好吧,我一切听夫君的。」
兩人再次緊緊相擁,為命運的不公和無奈痛苦。
與此同時,馬鐵正躲在遠處的小屋二樓,獨自等待。他身穿最普通的灰色長衫,丹鳳小眼,嘴唇輕薄,雖面容干淨,卻多了許多陰霾。
不過,馬鐵對自己修長俊美的身材很滿意,特別是肩膀。
周忠國從梯子上露出頭。
他長著一個偏大的頭顱,臉又肥又寬,白皙面龐上卻有雙明亮的眼楮,顯得有些滑稽。
周忠國習武之身略顯粗壯,高大異常。高大不是好處,反是缺點。
「忠國,怎麼樣了?」
馬鐵與周忠國「不殺不相識」,現已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將後背露給對方也在所不惜。
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周忠國搖搖頭道︰「院長給了我三天喪假,還會派七人專職教習你,稱只需留在屋內即可!」
馬鐵陰狠的搓著手,發出沙沙的聲音。
「武岳峰果然老辣,我們入院時本想躲著他些,哪知立刻被搶走了風頭,和院長這個老死頭子搭上了線。」
馬鐵也不復沉默本質,他當過大將,曾作掌門,如寡言少語的拒人千里之外,怎得人心?
周忠國頹然道︰「我稱家父命喪乃天定,秦國之事不可荒!我斷然拒絕了喪假,被鐵線然鄙視了半晌兒。」
「他走了?」
「走了,張雲飛被我的一套五行八卦掌勾的魂不守舍,正在小屋外練功。」周忠國總算有點喜訊。
馬鐵沉聲道︰「周哥,下一步怎麼辦?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如院長安排我去個小屋療傷,武岳峰等在里面給我一掌,立刻死翹翹!」
周忠國道︰「放心!我和鐵線游說,你之腳疾已被我祖傳聖法治好。」
馬鐵面露陰狠道︰「我們現在身處囹圄,也許可以考慮把趙石弄死!」
周忠國坐在椅子上換個姿勢,椅子立刻慘不忍睹的發出「嘎吱」一聲。
「弟弟說的不錯,但即便趙石死了,想殺武岳峰依舊萬難!」周忠國道。
馬鐵道︰「唉,我們談殺他為之過早,武岳峰的夫人都搞不定呢!」
兩人默然,靜靜思慮良久。
馬鐵突然道︰「殺院長實在困難,這老頭霸佔巨大的三層大殿,其內還有數十老師和院長,防備森嚴,連他住在哪間都不知道。草!」
周忠國嘿嘿笑道︰「不如我上門挑戰,失手把趙石打死?」
「大哥,你此舉必是欠了考慮。」
馬鐵又道︰「老頭死了沒什麼,大哥卻要因此退出競爭圈子。如武岳峰他爹提議把你送到北疆改造,那便悲劇嘍!」
周忠國又道︰「我想試試,反正我爹已死,我再次進入圈子很難。」
「大哥!萬萬不可啊!」
馬鐵急忙站了起來,又道︰「大哥,你殺了一個院長,卻賠了自己前途,武岳峰只能偷著樂!不值啊!」
周忠國笑而不語,然後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如此下去,你覺得我們兄弟還有活路?」
「我倒覺得誤殺院長是手好棋!前途何用?」周忠國黑色瞳孔射出寒光。
馬鐵又欲勸阻,周忠國伸手阻止道︰「弟弟,你听我細細道來。」
「首先,我們與唐朝生兩口子絕無合作可能!雖他們身處困境,但我們如敢投懷送抱,唐朝生必讓武岳峰下殺手,那便大局已定!他們只需數年,便可攜手度過悲催的異之世界。」
馬鐵點頭道︰「確實如此,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應已經聯合。」
周忠國接道︰「法部乃我爹重地,四大副官皆為親信。雖人死燈滅,四人姓格各異,但不論誰接掌法部,如我誤殺院長,罪責並不致死。我要求不出京師,應無大礙。」
馬鐵點了點頭。
周忠國接道︰「我如獲罪,即便被人看管,且重枷在身,但已無關緊要,只要你爹快速派一兩人接應,我或可逃出升天,隱入京師!」
「這~」
馬鐵有些猶豫,畢竟事多偶發,周忠國說的僅是一種最大可能。
周忠國笑道︰「弟弟放心,我們是瞎子聾子,武岳峰他們也好不了!京師之內,唯尉遲綱耳目通達,也許我還能和他暗中搭上線!畢竟,你哥哥我武功高,不是那些魚肉水平的刺諜可比擬。」
馬鐵緊握雙拳,眼眶居然有些濕潤。
「周哥,此乃九死一生啊!」
周忠國騰的站起,沉聲道︰「破釜沉舟,方有一線生機,如在學院處處受制,我們半年內必白光一閃回去抽簽!」
「嘿嘿,武岳峰,老子要破局而出!」
周忠國渾身氣勢驚人。
「大哥!」馬鐵也站了起來,和周忠國緊緊地擁抱。
也許,這便是最後一次了,誰知道?
「事不宜遲,現剛剛曰落,我們與雲飛等人一起前去挑戰,趙石必會應戰。」周忠國沉聲道。
「好,我們走!」
馬鐵決心已下,則心狠手辣,雷厲風行。
再看武岳峰。
他領著陸凰悠哉的回到大院,媚娘也隨著,至于其它學生,媚娘很少管。
武岳峰暗嘆一聲「靠」!
尉遲金蓮正俏生生的立在大院門旁,宛如待夫歸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