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凰走進來,武岳峰恍若未見。
她上前輕輕的把手伸出,武岳峰下意識的接過。
「蝶兒。」武岳峰喃喃道。
陸凰露出虎牙,嘿嘿笑道︰「我還是喜歡這個稱呼,不過夫君叫一次便算了,這始終不太安全。」
武岳峰握住陸凰小手,一把拉入懷中。
陸凰沉醉道︰「我有些後悔。」
「後悔什麼?」
陸凰柔聲道︰「後悔讓你有了如此多女人,如我獨享你該多好!」
武岳峰輕輕低頭親了下陸凰。
「你才是我的妻子,獨一無二,無可替代,就像另一個我。」
陸凰听到武岳峰久別的情話,心也迷醉了。
良久,陸凰終于想起前來的初衷,低聲問道︰「章舒雁此次來為何事?不是有了吧?」
「老婆你怎麼知道?」
武岳峰心中雖驚訝,卻低頭伏在陸凰耳邊詢問。
「她要求私聊,我便覺得有可能。至于獨自來偷歡,我認為不會的,唐朝生也不傻。」
陸凰享受舒服一向都是極限,她撲通一聲把鞋月兌掉,整個身子蜷縮上來。
武岳峰抱個滿懷,此時的陸凰身段高許多,他聞著陸凰脖頸低聲道︰「也就蝶兒你喜歡偷歡。對了,你都能猜到,唐朝生是不是也∼」
陸凰回身與武岳峰頭頂頭,頓時看的互相對眼。
她閉眼道︰「如我與唐朝生有了孩子,你會手刃我于劍下?」
武岳峰面前便是陸凰嬌女敕的唇,他輕輕一吻。
「我會當你偶爾發了次瘋。」
陸凰雙手環著武岳峰脖頸笑道︰「唐朝生也是這麼想的。」
「官人。」陸凰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湊過來嬌聲道︰「我要∼」
武岳峰見天光還明,但**做的事最重要的是情趣,陸凰現在已被一聲蝶兒叫的動情了。
他嗓眼發出低吼,身子一轉便把陸凰撲到在床上。
此時的蒙勛卻不如武岳峰愜意,他頭很大。
監察部首腦名「法銬」,正坐在蒙勛對面,雖然屋里並無他人,法銬依舊一臉嚴肅,顯然是個「名副其實」的人。
法銬年紀也不小了,胡子花白但很短,修理的很用心,一雙如鷹深陷的漆黑眼珠毫無渾濁,配上高聳顴骨更顯陰森。
蒙勛對法銬苦笑道︰「趙石確實傷的很重,你有事和我說就行。」
法銬揚揚手道︰「蒙勛,我去看看也不行麼?」
蒙勛其實沒什麼歪心思,只是趙石自己稱誰也不見。
現在法銬如此說,他只好站起道︰「好吧老法,省得你到上院參我一本,稱我謀害了趙石。」
法銬不言不語,站起後居然比蒙勛還高半寸,挺著竹竿般的身材跟在蒙勛身後。
趙石確實傷重。
他歲數也大了,但本身武功深厚,一個月修養還沒到起不了床,說不了話的地步。
趙石正身上圍著紗布和趙統閆下棋,且佔了巨大優勢。
「咚咚咚,咚咚!」
蒙勛敲門聲很有節奏,趙石猛的從小板凳上站起,疼的倒吸口涼氣,依舊咬著牙躺回床上。
趙統閆動作更快,用早有準備的厚布一蒙棋盤,大喝道︰「誰?不是說不可打擾院長休息麼!」
蒙勛听見答話,知道趙石已準備好,便推門入內。
法銬負責監察部多年,怎能不懂這些小伎倆,他定定的走到床前,見趙石閉著眼,便回頭道︰「你們先出去下,我和老死頭子說兩句話,哪怕他已經昏了。」
蒙勛和趙統閆對視一眼,點點頭出去。
法銬如能謀害或殺人,那便奇了。
門被 當關上。
法銬回身提著個小板凳坐到床頭前,看著裝死的趙石,沉默不語。
趙石心中罵娘。
片刻後,法銬突然笑了,聲音低沉,卻如夜梟。
「你穿時我們就認識,何必扯淡?你不過是希望裝病,躲躲上院的事而已。」
趙石猛的睜開眼道︰「老法,你明知道我受傷了,還特意跑來找我聊天?」
法銬道︰「我有要事。」他看了看門外的方向,那意思就是和這幾位副院長談並不靠譜。
趙石心思很多,他臉色雖還略有蒼白,但內力已可用五分,便小聲道︰「老法到底什麼事,有屁快放!」
法銬道︰「唐朝生夫婦已決定離去,而我探查周青天斃命案時找到一些線索,線索指向武岳峰。」
趙石半坐起道︰「唐朝生夫婦要走了?」
「昨曰蒙勛便批準了。」
「他沒和我說。」
兩人對視一眼,意味深長。
法銬又道︰「那些線索並不代表什麼,除非有人肯指證武岳峰,否則很難定罪。畢竟自從五百年前黑風雙煞夫婦的勾魂攝魄針橫行江湖後,現在的用針者很多,我也無可奈何。」
趙石眼珠滴溜溜的轉,片刻後道︰「老法你不用套我的話,武岳峰很精明,他從未承認殺過周青天,雖然人就是他殺的,但你沒有證據。」
「唉!」法銬嘆氣道︰「我在監察部也不能一手遮天,其余八部皆有人身居監察部要職!可惜啊可惜,我不能還你一個清淨。」
趙石看看法銬,發覺這個多年的老相識最近也精明許多,似乎開竅開過了頭。
「你這麼說也沒有用!你以為逼走了武岳峰我安寧了?我勸你不要惹他,他的幾個老婆比武岳峰本人更狠。」
趙石邊說,還做了抹脖子的動作,看的法銬一愣。
「但我可以給你指條路,你去找唐朝生,他即便沒有線索,也會為你編一個。」趙石道。
老頭的算盤打的很好︰借法銬之手把武岳峰逼走就行,省得給學院帶來麻煩。
法銬看看趙石,低聲道︰「你還是老樣子∼」
趙石嘿嘿笑道︰「這事倒也不急,待我和武岳峰談過再說。」
法銬見趙石閉眼接著裝死,站起道︰「我走了,你接著忙!」
他走出帷幄殿,見蒙勛在站在門口透著一臉正氣,而趙統閆笑的銀蕩。法銬心中冷笑,點點頭。
入夜,法銬已坐在唐府之內。
他之所以來的如此急,並不是為了查案,而是另有所圖。
事情作的露出痕跡,讓人猜測起來往往更有懸念。
唐祿山並未歸來,此時的法銬手邊放著一杯熱茶,但他連看都沒看,獨自等待。
唐朝生卻正在後院盯看著章舒雁,夫妻倆大眼對小眼。
她心中有些發毛。
「夫君,法銬在等你呢!」
唐朝生心中冰涼,他早已意識到不對勁了。
「讓他等著吧!夫人,我有話和你說。」
「是關于我們過幾曰的大婚麼?」章舒雁不敢直視。
「你懷了孩子,是麼?」
「是∼」
唐朝生見章舒雁已經流下眼淚,心中突然一痛︰夫人的隨姓他是深知,有時在旁人眼里簡直是瘋癲。而武岳峰又曾和夫人有些瓜葛,但如與夫人恩斷義絕,唐朝生又下不了決定。
章舒雁見唐朝生久久不語,低聲道︰「夫君,我∼」
唐朝生沒法豁達,心中火大的很,但夫人的淚水讓他心疼不已。
「舒雁莫哭,我只是有些郁悶,畢竟你和武岳峰春風一度也不算什麼,我怎麼也是美國海歸,比旁人看的開。」
他雖如此說,實則心中還是惱怒,這也是不便立刻去見法銬的原因。
唐朝生怕不自覺把法銬當成了出氣筒。
兩人無語凝視。
半晌後,章舒雁嗚咽道︰「夫君,我再也不會了。」
她伸出手,唐朝生略有猶豫,還是上前抱住了夫人,疼惜道︰「夫人別哭了,我不怪你。在虛無空間里,我們都是偽裝過的人,我用樂觀掩飾絕望,你用嚴謹偽裝叛逆。」
章舒雁哭出了聲。
唐朝生輕拍夫人後背道︰「但形勢比人強,我們與武岳峰必不死不休。」
章舒雁抬頭張嘴道︰「我∼」
唐朝生一指輕按紅唇,制止道︰「舒雁,從今曰開始,我給你三次叛逆的機會,你已用掉了一次。正所謂事不過三,如第四次你仍然把控不住自己的心,那也要好好活著,更不必與我見面,投身與武岳峰吧!」
「嗚嗚∼」章舒雁哭的稀里嘩啦,用手緊緊抓著唐朝生衣襟。
「听到了嗎?」
章舒雁點點頭,她知道夫君已原諒了她,且為她尋求了更好的未來。
那便是唐朝生如死,章舒雁不必報仇!
真英雄皆忍痛做出選擇︰燕飛如此,韓路如此,唐朝生也是如此!
唐朝生安慰半晌,站起後臉上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對呆坐床邊的章舒雁道︰「夫人我去也,這次我定要與武岳峰一決雌雄。」
章舒雁哭勁未止,點點頭示意加油。
唐朝生見到法銬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武之世界那時的樣子,豪俠與梟雄之心再次雄起,俠之世界的失利被他忘在腦後,異之世界的頹然一掃而空。
唐朝生深信,任何事也阻擋不住他!
法銬果非常人,即便等了大半時辰,茶水更是涼透,依舊一臉自若,仿佛剛剛坐下。
唐朝生曾以唐家剛成年的大公子處事,此時心態轉變當然有所不同,他未待法銬出聲便坐下道︰「法銬大人乃稀客,究竟有何事,請直言。」
法銬眼神中深含意味,沉聲道︰「你猜猜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