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娜立刻解釋道︰「我波斯國有一夫多妻,也有一妻多夫,只憑本事說話,算得上很開明吧!」
法銬大笑道︰「怪不得波斯國近百年不斷開疆擴土,多虧我大秦不願外征,否則真的需對波斯重新估計了。」
雪娜和維達的臉色古怪起來,畢竟法銬所言不虛。
法銬也真是狠毒,他不僅暗損了下波斯的實力,又逼迫雪娜在選婿事宜更加緊急慎重,一箭雙雕。
「既然如此∼」法銬站起道︰「老朽便為二位準備接風宴,另外通知兩家公子與您會面,不知雪娜公主希望何時?」
雪娜急切道︰「今夜如何?」
「那好,我便通知武岳峰今夜前來吧,此乃國之大事,他不會不來的!」
法銬出去了。
維達低聲問道︰「公主,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失體面?」
「哪會,是我召見他,而不是我去求他!」
雪娜笑了。
她很開心,倒不是因為法銬如此的好說話,而是覺得大婚這件事很快就要有了結果,實在省心。
一個時辰後,波斯公主前來大秦選擇夫婿的事如一陣疾風掠過京師,迅速傳遍了每個角落,就連武岳峰這種標準的甩手掌櫃都得了消息。
郭嘉正坐在武岳峰身前,他其實兩天前就得知此事,但本以為秦國上院會合議個尉遲綱的遠方親戚臨時充數,哪知這位雪娜公主居然如此獨特。喜歡親自挑選。
如挑選牲口。
郭嘉面前便是「牲口」中最壯最肥的一只,前去監察部面見公主的賜令已經擺在桌上。
武岳峰看看三位極其無所事事的夫人,又想想今夜牌號輪到尉遲金蓮,她應早早等在房里了吧?
「喂,問你怎麼辦呢?」郭嘉一臉折服。
今夜天空無雲,朗月高掛,而武岳峰卻絲毫不在意的說︰「不去,她想見我我就去,太沒面子了!」
「胡鬧,此事可大可小。你如此擺譜反惹起了公主的興趣。如果有人借機激怒波斯公主,挑起兩國戰爭,我們事就大了。」
武岳峰稍微重視一點,提聲道︰「波斯很強麼?」
「不強。比起大秦差些。但是未必無一拼之力。而你覺得我們八部如今狀態能打贏?再退一萬步說,即便有人在上院挑事,我們也是麻煩。」
「三位夫人如何看待此事?」武岳峰問。
鐘晚正百無聊賴的和陸凰互相涂抹指甲。听聞後抬頭道︰「見了就走,留下大秦第一惡徒的惡名,足以讓公主望而卻步。」
陸凰也說︰「我覺得是大家一起亮相的時機了,正好讓讓波斯公主看看夫君到底有多少夫人,大秦是如何熱情好客,我們再于公主面前演演戲,保證無礙。」
郭嘉也點頭道︰「放心,我已安排妥當。」
武岳峰萬難想到在現代社會從未相親的他會在大秦遇到此事,且對象規格高達一國公主。
郭嘉又勾引道︰「據說波斯女子別有風味,擇日不如撞日,去看看熱鬧也好。」
武岳峰無奈站起道︰「好吧,都去都去,留下武三功獨自看家,讓他貓在密室里。」
郭嘉點點頭,見屋內之人都是一臉興奮,他立刻轉身離去,速度安排。
現在形式就是如此,郭嘉讓武府的每次出行都是殺機四伏,倒不是郭嘉水平太差,而是太好。
他每次都拿武府之人當餌,設下陷阱當餌,讓人哭笑不得。而最近兩月刺殺確實少了許多,只因來殺人的刺客個個去了西方極樂世界,不得不讓對手沮喪。
小半時辰後,武府隊伍浩浩蕩蕩,武岳峰甚至帶上了紫衣,唯有媚娘仍舊在農部辦事未歸,郭嘉更是派人通知媚娘不許回府。
此時,中京師一處隱蔽的小屋內,馬鐵身側還是那個少年,再無他人。
馬鐵臉色隱藏于黑暗中,沉聲問道︰「都辦妥了?」
「武府之人已經出發,確認向著監察部去了,我們的千余一等教眾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發動猛攻。」
馬鐵心中還在糾結,又問道︰「如襲擊武岳峰等人,有幾分勝算?」
少年這兩年久經歷練,比當初沉穩干練百倍,勸道︰「
教主莫沖動,我們應按原定計劃。」
馬鐵不悅道︰「到底幾分?」
「一分也無。」
馬鐵听聞,低下頭不知想了什麼,片刻後將黑色斗篷帽子一扣,又戴上面罩,拎著身側大弓向門口走去。
少年早知馬鐵性格,知道教主動了殺機,立刻跟隨而上。
京師的腥風血雨,此時隨著雪娜公主的到來正式展開,這必是一個不眠之夜。
唐府之內,唐朝生與夫人臥室一隅,華麗的被褥上,一個嬰孩正在酣睡。
章舒雁正輕輕拍著孩子。
「夫人,我有事說。」
章舒雁知道唐朝生對孩子沒幾分愛惜之情,但也知道注意不要吵醒兒子,便值得欣慰了。
她輕巧的為兒子蓋上被子,一緊衣襟隨著夫君到了前堂。
唐朝生臉色不善的坐下,片刻又展顏道︰「不是我想拉著臉,只因事情要糟糕。」
章舒雁知道夫君怕她誤會才解釋,露出沉魚落雁的笑容,伸手握住佩劍道︰「何事?」
「波斯公主已提前到來,法銬這個老損頭子臨陣反戈一擊,先把我和武岳峰賣了出去。」
「啊?你已成婚了!」
唐朝生哈哈大笑,倒有初入半神虛無空間的開朗樂觀,笑後道︰「波斯人也算老外。性觀念開放!總之武岳峰已經帶著一群夫人去見公主了,我已告訴爹派人在四處潛伏,如有人下手我們就幫忙,否則就算了。」
章舒雁這兩年也沒少參刺殺武岳峰的謀劃,心中少了三分柔情,多了幾分狠辣,她低聲道︰「夫君是怕有人推介你,那樣不可離開京師的規則將對我們不利!」
「哈哈哈哈,夫人說錯了,不是有人會。而是一定。我看法銬這孫子就不是什麼好鳥!」
「夫君小點聲,孩子會醒的。」
唐朝生立刻低聲道︰「武岳峰和他爹帶了一堆女人,我難道帶著孩子去見公主?」
「不可,女人皆有母性。且我家忘情正是可愛年紀。如雪娜公主一下動心。那就慘了。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章舒雁之子名「忘情」,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唐朝生早對此事免疫,急切道︰「我就是今夜不睡覺也必須想出法子。這個公主是個精神病,不僅來大秦的速度飛快,且絕對恨嫁,連夜開始挑選夫婿,搞不好後半夜就要叫我去。」
章舒雁突然道︰「夫君,你覺得其他八府都在干什麼?」
「哦?」
章舒雁道︰「我覺得今夜就是我們長期等待的時機,且是許多人等待的時機,只要我們和爹一起行動便可保性命無憂。」
唐朝生細細思慮其中的可能,但一想外面明亮的月色,他有些猶豫。
章舒雁道︰「夫君,依我看來,我們的謀劃方向並無紕漏,挑著最硬最難啃的武岳峰並非取勝之道!」
「為何是今夜?」
「以我看,你說武穆帶著武岳峰等人全部出動,他們必是有所行動,而全體站在公主面前便是最大的不在場證據。此情此景,我們早已布置完畢,幾時發動不是一樣,何不踫踫運氣?」
唐朝生道︰「如武岳峰策劃強打唐府,豈不糟糕?」
「不會的,一方面這有他兒子和情人,還有和他們幾乎匹敵的力量,武岳峰絕對不會如此不智!」
章舒雁說此話時語氣隨意,其心中卻隱隱作痛。
唐朝生哈哈笑道︰「夫人你倒是直白,我猜武岳峰今夜會對馬府或鐘府下手,殺你爹章歌魚也有可能,不過你爹可以貓在地洞里。」
章舒雁嘆氣道︰「唉,斗爭不激烈時看不出,怎知道章歌魚空有謀略,卻是如此小心謹慎!」
「也許他是有自己原因,希望能活百八十歲吧!」
唐朝生心中計議已定,他準備拼了!既然是賭徒,能抓得牌都已入手,打出去是什麼結果就不用糾結了,否則對家好牌盡出,自己的牌爛在手里,那是最憋屈的。
他站起道︰「夫人做好準備,兒子今夜得在密室委屈委屈了。我去找爹謀劃一下,半個時辰足以布置完畢,屆時我們親自出手!」
「好!」
章舒雁心在滴血,卻不得不和兒子分離。
如按現世時間算,此時正是九點剛過,武岳峰眾人即將見到公主,唐朝生正緊鑼密鼓安排,馬鐵更是快步如飛,在教眾掩護下向目標進發。
而京師的九點鐘多鐘還算熱鬧,與三更時的一片寂靜不同,卻不僅僅有他們正在密謀著什麼。
尉遲綱此次極其鄭重,並未在臥室接見來者,而站在他面前是兩位大秦赫赫有名的人物,蒙勛與鐵線游。
對于下屬,尉遲綱從未展現笑顏,他英俊的容顏十分陰冷,一絲不苟問道︰「你們稱武府全部出動去見波斯公主?」
「是的,包括尉遲金蓮。」蒙勛道。
尉遲綱意識到不對,再問︰「線游,你認為此事何解?」
鐵線游道︰「武岳峰攜帶皆女子,應是在公主面前獻丑,防止被選中。」
蒙勛也附和道︰「在下覺得也是如此。」
尉遲綱想事總是深入三分,這也是蒙勛和鐵線游對他欽佩的原因,他不再言語。
良久,空氣都沉悶許多。
「主上,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旦成功便解決大半問題,我們是不是出手?」蒙勛問道。
尉遲綱並不答話,目光緊緊盯著地面,露出思索神情。
鐵線游卻道︰「武穆算無遺策,此行必有依仗,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尉遲綱意識到蒙勛和鐵線游之間的裂痕是永不可修復了,他擺擺手道︰「一切照舊,不論今夜八部何家出事,你們也當無事發生。」
「是!」
蒙勛和鐵線游雙雙離去。
碩大的殿堂僅余尉遲綱一人了,他想不明白武穆或者說武岳峰的布置,如是趁機下手對付八部,好像他們幾人才是最厲害的殺人機器,少了武岳峰他們效率會低太多,于情于理不合啊!
難道真如鐵線游所言,僅僅為了不讓波斯公主產生好感?
尉遲綱怎麼想也想不明其中的深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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