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中一如既往的熱鬧,尤其是博都商會門前的交易區,人頭攢動,各幫派的學員都在張羅賣著自己的貨物,好似那繁華的城市一般。
這一點便和東院截然不同,雖說東院學員數量也是不少,但多是來往修靈院與宿舍閣樓之間,並無設有交易區,即使依然可以看到來往的學員,卻未有絕對的聚集地點。
和幾名熟悉的學長打過招呼,便直接穿過人群,到了行政院的大門。
進得行政院,前至院長閣樓附近,雲宇便自右邊繞行而過,到了那條無比僻靜的路徑,與先前無異,如無人問津般,雖兩旁樹木已經盡是長出女敕葉,但地面上去年的落葉枯枝猶在,未曾打掃過。
沒有多久,雲宇走到那薩滿學院大門,看著那蜘蛛網和干枯的藤條,不禁輕嘆一聲,便兩手按在大門之上,使勁地推開了一條容自身通過的門縫,側身而入。
進得薩滿學院,此時已是近黃昏,夕陽照射在這無限蕭瑟的院內,引發無數感慨。
順著兩旁閣樓之間的道路前行,目光放在那依然有著強光射出的矮樓之處,這便是當日莫仙阻止自己前往的地方,而胥祖,應該便是在那里吧。
穿過兩邊的修靈院和內功閣,徑直朝著那矮樓走去,切近,雲宇感到每走一步,便會有著巨大的壓力出現,而這種壓力甚至已經到了讓人難以呼吸的程度。
在這無形壓力出現的同時,雲宇發現身體左右也同時出現了不少的戰薩靈氣,看似很淡,但沒有極限地彌漫著。
回想著《雙職薩滿內功》中介紹的內容,戰薩靈氣中如履平地,非醫薩不可。
微微點了點頭。稍晃身體,醫薩靈氣緩緩出體,雖然很淡,但包裹在醫薩靈氣中,雲宇頓時便覺得舒爽起來,想那日胥祖之言,讓自己認真閱讀雙職內功,其中也有讓自己來薩滿學院的意圖吧。
離矮樓再近了一些,雲宇發現身邊的醫薩靈氣消失了,而戰薩靈氣也同樣是消失了。回頭觀瞧,靈氣猶在,地面上好似一道直線,劃分了靈氣和空氣,方才明白。這戰薩靈氣算是一道大門了,而現在。自己算是進得門內。
走到矮樓門前。門並沒有鎖,叩門三聲,未見動靜,緩緩推開而入,一股濃郁的藥香味便瞬間撲面。
雖進過薩滿學院,卻從不曾進入過這神秘矮樓。帶著好奇和驚訝,雲宇走了進來。
矮樓一共兩層,內部布置極為簡單古樸,那地板和一側的樓梯甚至連漆都沒有上。看起來好像即將腐朽的木頭,寒酸而破舊。
一層並沒有什麼多余的擺設,左側盡頭一把太師椅,似是正坐,而向右依次擺放著四把椅子,共兩排八把,想是曾經也風光過的地方,雖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塵,又掛著很多蜘蛛網,但扶手下方卻依然 亮,應該是上等木料所制。
走到樓梯處,雲宇不禁微微一笑,破舊不堪的地方,雖顯得好久無人居住,但憑那藥香中夾雜的熱氣,不難辨別,這便是煉藥的溫度,而胥院也許就是在二樓。
踩在樓梯上,雲宇要扶著扶手小心翼翼地走著,那樓梯的每一階幾乎都是晃動的,給人稍不留神便會翻下的感覺。
上的二層,雲宇不禁深深喘了口氣,走上這矮樓區區二十幾階的樓梯,居然比那禁閉塔中上得十層都要累上幾分,再加上那絕對的專注力,每日若是往復走上幾次,恐腳下速度都會提高不少。
二層與一層不同,雖一樣是有著大廳,卻小了不少,因那大廳一側,已經分出了幾個房間,而空曠之地也只有一半大小。
粗略數數,大概兩排八個房間,走近前所有門前都滿是塵土,甚至掛著蜘蛛網,唯獨第二排最深處的房門雖也是呈土灰色,但那門把手卻是油光 亮。
雲宇聳聳肩,笑著走近,未等推門,那房間中便傳來了聲音。
「你這小子倒算有良心,回學院還知道來看我。」
「呵呵,會長,幾日不見,弟子甚是想念啊。」雲宇笑道。
「叫胥院!」
「呃……胥院!」雲宇一愣,旋即改了稱呼。
門分左右,胥祖坐在一張破舊的床上,斜靠著牆壁,抬眼看著雲宇,沒什麼表情,倒是微微點了點頭。
走進屋內,中央位置是一張基本快腐了的木桌,桌面之上已經盡是洞眼,距離牆角有一些距離的地方,擺放著那曾經見過的銀色煉藥鼎,一如往常的 亮,而扭轉視線挪到胥祖,便發現那身下的床褥甚至幾乎都是灰黑色,似是有著很多年沒有洗過。
心內驚訝著,雲宇干咽了一口,心想,這老頭的房間除了平日會走過的地方十分干淨,其余地方均是厚厚的灰塵,而且連床鋪都骯髒成這樣,簡直是個怪人,與在薩滿公會之時,完全是兩個人。
「在奧加學院,便要叫我胥院,近前坐吧。」胥祖到。
雲宇看著那木凳之上已經基本沒有了本色,便知髒成了什麼樣,但觀看眼前的胥祖,的確配得上怪人二字,恐怕違背他,便難求一事,也便狠了心,一坐在了那塵土之上。
「胥院近日如何?」雲宇客氣地說道。
「少廢話,說正題!」胥祖打了個哈欠,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雲宇,說道。
果然與當日判若兩人,這回到了學院就變得如此了?雲宇更肯定了這老頭其實是個怪人的定論,在薩滿公會,不過是有會長的身份,強制裝出一副講究的樣子罷了。
「好吧,胥院英明了,小子的確有一事相求。」雲宇道。
「再不說我就要煉丹了,你出去吧!」胥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
見得如此,雲宇趕忙道︰「我堂主柳凝嫣傷勢怪異,想求胥院……」
「你一個三等醫薩都不能解決?」胥祖道。
「弟子愚鈍,那傷勢根本感覺不到如何嚴重,我使用靈氣溫養,但奈何不得入體,全部被排斥在了體外。」雲宇道。
「哦?那便是經脈閉塞了?如何傷得?」胥祖問道。
「被夏侯雨堂和宇文浩二人打斗所傷。」雲宇應道。
「恩……」胥祖微微點了點頭,道︰「風氣細膩,金氣堅韌,若是合二為一,便是重傷之中再堵經脈,這兩個娃兒是想步那曾慕揚的後塵啊。」
「可那傷勢一點也看不出跡象啊,我還以為那二人見凝煙女流,並未下如何殺招……」雲宇一臉疑惑地說道。
「呵呵,小子,你錯了,這才是最陰狠的招數,傷勢全在經脈之中,而皮外傷甚輕,在留下靈氣鑽入對手體內,似種植一般地封住經脈,連薩滿都束手無策!」胥祖輕笑一聲,道。
「原來如此,這般說來,二人的確陰狠,何等仇恨方得如此下作招數,可惡至極啊!」雲宇一臉憤怒地說道。
「小子,傷勢的解決一來自于病情,二來自于經驗,而三便是來自于等級,你醫薩靈氣飽滿充實,為何停滯三等醫薩?」胥祖問道,口氣中頗帶責備。
「這個……弟子還真不知,戰薩靈氣便是在胥院充力丹幫助下晉級,可這醫薩靈氣卻一直不得有所突破」雲宇道。
「這樣,那個凝煙丫頭的傷勢由我來辦,但今日已晚,你便住在我的薩滿學院吧。」胥祖微眯著眼楮,點了點頭,慵懶著說道。
雲宇順著窗口往外觀瞧,果然,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若是需要煉丹,恐怕時間必定不夠,可轉念想想,這薩滿學院髒得甚至無法忍受……
「胥院,不然弟子先回東院,明日再來拜見吧,怕在外邊過夜,那吳振導師不好交代。」雲宇訕訕說道,借著吳振做擋箭牌算得一個不錯的辦法。
「吳振那里不用考慮,你住下便是了,我閣樓之中太髒了,你今晚便將這里打掃干淨吧。」胥祖淡淡說道。
「什麼?」雲宇瞠目看著那一臉輕松的胥祖,大聲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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