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的手機撥打了一次又一次。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王老二心忖︰干嘛窩在家里,找她算賬,問個明白。到底居心何在?
騎著那輛老爺摩托車,王老二來到了歌舞廳。
方景嵐和方卉正在閑聊。王老二推門進來,虎著一張臉,憋著一肚子氣,一扎在沙發上。
方卉看著王老二,又看看方景嵐。
方景嵐給方卉使了個眼色,方卉很懂事的出去了,並把門輕輕的帶上了 。
方景嵐若無其事的說道︰「二爺,干嘛進屋一聲不吭,還拉著個臉,有事說事,有話說話嘛。」
王老二哼了一聲,沖方景嵐發火道︰「你什麼意思?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想干什麼?」
方景嵐卻穩若泰山,不急不火,慢條斯理的說道︰「老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說話干嘛這麼直接,火氣這麼大,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驢」
「是的,你沒有得罪我,可是你傷了劉滿月,得罪了寶貴,和我有區別嗎?」王老二振振有詞。
「老二,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們即將結婚的人,同床共枕,朝夕相處的愛人,是別人能比得了的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兩個雖然還沒有領結婚證,可是,我方景嵐對你做的一切,難道比一個做妻子的差麼?」
「這是兩碼事。」
「根本就是一回事,」方景嵐也有點火氣了,「小卉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而且是你親口答應寶貴和小卉相戀的。你出爾反爾,我沒有和你計較,你現在反倒責問我?!」
「你那不叫出氣,是使壞。敗壞我們家寶貴的名聲。」王老二嗓門明顯的提高了。
「老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哪遠哪近你都不知道了?」
「你說呢?你認為呢?」王老二帶著諷刺的意味問道。
方景嵐依然很鎮定︰「不錯,寶貴是你一手帶大的,也很孝順你,听你的話。可是,他是你親生的麼?哪怕是抱養的?或者是沾上那麼一點親戚?都不是,是你從垃圾堆里撿來的!」
「你放屁,你才是垃圾!」王老二幾乎不容方景嵐半步。
方景嵐一下子驚愣了︰「你------老二,你居然說我是垃圾?」
王老二不依不饒︰「你這麼做,這麼說話,就是垃圾。」
方景嵐的眼淚立時就流了下來。
「老二,你可真行啊,你在風月場上,今天這個,明天那個,又是賭博,又是酗酒,這些我都嫌棄過你嗎?你現在居然這樣罵我?我方景嵐這半生風華賢淑,氣質超群,無數人這麼說,我也這麼認為。可是,自從離婚以後,多少大賈官商追求我,我動過心麼?我方景嵐只和你王老二一個人好過,難道這和風月場有關系麼?我向你索要過什麼東西嗎?你遇到事情,我沒有出過頭嗎?我是把你當做丈夫一樣的對待,凡事都怕你吃了虧,就連說話,都很小心,怕無意的傷害了你的自尊。你現在怎麼說,除非你一天也沒有愛過我,不然,怎麼會拿自己的愛人去和風月場上的那些女人去比較?老二,你太傷我了!」方景嵐愈說愈傷心,趴在床上,飲泣不止。
王老二沒有說話,看著滿桌的酒菜,心里微有難受,感覺有點過意不去。可是,方景嵐可能至今意識不到,王寶貴是他的命根子。只有對王寶貴好了,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了。方景嵐偏偏不著這條道,那就肯定難免兩人的感情要亮起紅燈了。
「景嵐,我看,領證的事兒往後壓壓吧,現在這割割草草的麻煩事太多,等寶貴放假回來,到時候再說吧。」王老二已經心知肚明,方景嵐不但容不下王寶貴,甚至是看不起。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和默許的。他要等寶貴回來,看看方景嵐對寶貴的態度,有何大的轉變,或者听听寶貴的意見。孩子大了,已經有主張了。至于方景嵐想何時變臉,哪怕馬上趕他走,自己絕無二話。王老二並非倔強,而是他想要的答案,方景嵐並沒有給他。而且還自覺有理,往自己心口上撒鹽。王老二也承認,方景嵐說的有一大多半很有道理,抑或說的都對。可是,就不在那個點子上。他要的是方景嵐對寶貴的未來規劃,但是,通過她讓方卉去辦這件事,足以說明了一切。別說規劃了,恨不得讓學校把寶貴給開了。也許自己想得過了頭,冤枉了方景嵐。可是,事實是方景嵐已經或多或少的傷著了寶貴,這讓王老二很是窩心。當然了,方景嵐為自己的確付出了,而且是很多。尤其是高利貸的事情,沒有她的幫助,自己現在還東躲**呢。唉,男人嘛,就要像個男人的樣。男子漢就要有男子漢的氣度,敢作敢當。
王老二知道自己有點做過了頭。想有心說幾句挽回體面和臉面的話,一時又張不開嘴。
兩可正在尷尬期間,方卉敲門走了進來。實際上,剛才兩個人的對話,方卉全都入了耳。因為三樓幾乎沒有人上來,特別是方景嵐的臥室在深拐角處,比方卉的還要隱匿僻靜。當初方景嵐也是這麼要求設計的。
方卉雖然談不上深諳世事,但跟隨方景嵐這許多年來,察言觀色,見人識鬼的本事還是有的。她在門外听到難听處,都沒有進去。那是因為,她考慮到,若果一時沖動,幫了姑媽,得罪了王老二。然後人兩個又好了,自己成了什麼?這樣的事,她听說過,也見過。自己可不能當傻子。此種情況下,做個和事老,善莫大焉。
「哎呀,飯菜都涼了,二爺,姑媽,你們還不吃,我還傻乎乎的等你們叫我呢。」這句話真的中用中听,很能把人融入到一個家庭的氛圍里。
王老二果真氣消了一大多半。「恩,你喊你姑媽吃飯。我去把菜熱一熱。」王老二人說話間,就要端盤子往廚房里去。
方景嵐擦了擦眼淚,「你呆著吧,笨手笨腳的,還是我去吧。」
方卉幫著姑媽把菜端到廚房里,重新回勺。這邊菜正在熱著,那邊樓下也炸開了鍋。
大堂經理火三火四的跑上樓來。「老板,老板!」他到處尋找著方景嵐。
方景嵐還系著圍巾,走出廚房。一看大堂經理,頭發糟亂,鼻子下面還流著血。
方景嵐急忙解下圍巾,叮囑著小卉和王老二︰「你們在樓上別下去,我去看看。」說完跟著大堂經理下了樓。
事情發生在二樓,音樂也停了,所有的大燈都打著了。
栗嚴冬和四五個馬仔地痞正在對被打倒在地的的保安罵罵咧咧著。
方景嵐的氣質和氣勢都是非常壓人的。氣場很大。她不認識栗嚴冬。問大堂經理︰「怎麼回事?」
大堂經理低聲道︰「他們要找專門服侍的------而且要一人一個,我們哪里有那麼多啊,今天是周六,人最多的時候。他們就------」方景嵐一擺手,意思不用說下去了。
栗嚴冬一看方景嵐,听說過挺厲害,人也很漂亮。今天看到人了,的確非常漂亮。厲害之處尚未領教。一看後面還跟著個王老二,原本稍微消了的火氣,反而加大了,莫名的嫉妒讓他抓狂。
「你是老板?」栗嚴冬陰陽怪氣道。
「我是。」方景嵐應道。
「我還以為你身後的那位是老板呢。哈哈哈------」栗嚴冬一陣嘲弄地狂笑。
「我X你媽的,有事說事,別整沒用的。」方景嵐生平第一次罵人,這也預示著她的惱怒達到了頂點。
栗嚴冬哪里曉得厲害之處,他和吳勝拍過胸脯後,總想有一番作為,來證明一下自己,也好及早出位。而且目標越大越好,偷雞模狗的事情,他再也不干了。因為那樣,吳勝會徹底一腳踹開他。所以,他專門尋模大門大戶,有點名望的商家和門面。然而,栗嚴冬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越是大場面,大店鋪,大門面,他的後台就越硬,不然根本營業不起來。吳勝明白,會掌握尺度。沒等教會栗嚴冬怎麼做呢,他首先一馬當先了。
「我說,你們開歌廳的,連個小姐都沒有,還開個什麼勁兒,趕緊關門停業算了。再說了,你是個女流之輩,我不和你計較,你後面那個人是哪位啊?我想和他說說話。」栗嚴冬挖苦著王老二。
王老二沖著栗嚴冬罵道︰「你他媽的個熊樣,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半斤八兩還不知道麼?跑這來裝了,找死啊。」
方景嵐義正言辭道︰「我和你說,我這里是有小姐,為什麼是有限的,因為她們只陪喝陪唱,其它沒有前例,也更不會有慣例。我說的話你能听明白嗎?」
「我不明白。怎麼著,你一個女人,我不愛和你一般見識,王老二,你媽X,你過來。」栗嚴冬一腳卷開躺在地上的兩個保安。朝著王老二奔過來。幾個馬仔手里也都拎著家伙,跟著往前上。
「你們全都給我站住!」方景嵐大聲喝道。
栗嚴冬頓了一下,」怎麼著,你有什麼脾氣麼?」
這栗嚴冬的膽子也太大了,也可以說,他膽子並不大,就是為了出位,硬裝著,撐著,也要混出個人模狗樣來,殺出個威風來。但是,他敢和方景嵐這般說話,小命已經丟了半條。